曹操心中瞬间掀起波澜——此等人物,若能招致麾下……
视线扫过对面军队的领头西人。
刘备笑了笑,面对曹操的视线说道:
“斩杀张宝者,乃我三弟仲谦。”
殷治看向曹操。
这人身长七尺,细眼,给人一种心机深沉、睿智之感。
有着较为浓重且微微上扬的眉毛,增添了几分威势。
且长着“长髯”,体现出一股成熟、稳重的威严感。
曹操给殷治的第一印象不差。
殷治面色平静地对曹操拱手道:
“在下姓殷名治,字仲谦。西域殷氏人也。”
殷治给曹操的第一印象,就是极为雄壮,且足智多谋,给人一种能文能武,既能当谋士,又能上战场大杀西方之感。
曹操心中顿时起了一股爱才之心。
“西域殷氏?!”
曹操心中更是掀起惊涛骇浪。
这个姓氏背后代表的财富、商路、异域奇技乃至潜在的庞大势力,远非一个单纯的悍将可比!
眼前此人,竟是文武双全,背景深厚的西域贵胄!
曹操几乎要控制不住脸上的惊容,强行压下心头的震撼与炽热的招揽之意。
面上努力维持着波澜不惊,但眼中精光更盛,语气中带着由衷的赞叹:
“原来是西域殷氏的麒麟儿!
操久闻西域豪杰之名,今日竟能在这沙场之上,得见仲谦兄如此神威,实乃三生有幸!
阵斩张宝,此乃泼天大功!操必当上表朝廷,为仲谦兄请功!”
曹操目光灼灼地看着殷治,又扫过刘备、关羽、张飞,心中念头飞转:
这刘玄德,竟能得此等人物为兄弟?
其志不小!
刘备目光一凝,看向曹操,略显皆备。
你这人怎么这样?
我们兄弟帮你灭了张宝,居然还想着挖墙脚?
岂有此理!
关羽和张飞对视一眼,眼里藏着笑意。
曹操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咳了咳。
西人互相介绍一番以后,曹操脸上堆起诚挚的笑容,朗声道:
“玄德公,仲谦兄,云长兄,翼德兄,今日大破黄巾,斩杀贼酋张宝,乃社稷之福!
操己在营中略备薄酒,不知诸位英雄可愿赏光,容操为诸位庆功洗尘?
正好,也详议如何处置降卒、上奏捷报之事。”
刘备见曹操言辞恳切,态度热情,且对方是朝廷命官,地位远高于自己这个白身,当下不敢怠慢,连忙抱拳还礼:
“曹都尉盛情相邀,备与兄弟们岂敢推辞?愿听都尉安排!”
关羽微微颔首,丹凤眼在曹操身上停留片刻,心中暗忖:
“此人气度不凡,心思深沉,非等闲之辈。此番设宴,恐非只为庆功那么简单。”
但他面上不动声色,只是抚髯静立。
张飞则咧开大嘴,声若洪钟:
“哈哈哈!有酒喝?那敢情好!厮杀半日,俺老张的嗓子眼早冒烟了!曹都尉,管够不?”
他性子首爽,对曹操的观感倒是不差,只觉得此人说话爽利,又肯请喝酒,是个痛快人。
殷治将张宝的首级交给亲兵收好,对曹操拱手道:
“曹都尉抬爱,治却之不恭。”
曹操的热情背后,那毫不掩饰的欣赏与探究目光,让殷治清晰地感受到对方强烈的招揽之意。
“好!痛快!”
曹操抚掌大笑,显得极为高兴:
“翼德兄放心,美酒管够!来人,速速清理战场,收押降卒,妥善安置!
玄德公,云长兄、仲谦兄,诸位,请随操移步大营!”
当下,双方兵马开始协同清理战场。
曹操的部将如夏侯惇、曹仁等也上前与刘备兄弟见礼,目光尤其在殷治身上停留甚久,带着好奇与审视。
殷治的西域身份和阵斩张宝的勇猛,足以引起任何武将的重视。
不多时,众人来到曹操的中军大帐。帐内早己按曹操吩咐备好了酒肉。
曹操热情地将刘备让到主客位,自己坐了主位,又特意将殷治安排在紧挨着自己的左侧上首,关羽次之,张飞再次之,刘备的部将则安排在更下首。
这个座次安排,无疑将斩杀张宝的殷治地位凸显了出来。
酒过三巡,气氛渐热。曹操举杯,再次向殷治敬酒:
“仲谦兄神勇无敌,阵斩贼酋,解颍川之危,功在社稷!操再敬你一杯!
未知仲谦兄在西域时,便己习得如此盖世武艺与韬略?”
殷治举杯回敬,从容答道:
“曹都尉过誉。
治自幼随家父行走西域诸国,商旅险途,盗匪丛生,不得己习些武艺防身。
至于韬略,不过是叔父教导,多看多学,于行商中略知些排兵布阵的门道罢了,实不敢当‘韬略’二字。”
他刻意将自身本领归于“行商所需”和“家学渊源”,既不过分自谦显得虚伪,也不过分张扬惹人忌惮。
同时点明了自己深厚的家族背景。
出门在外,有背景怎么可能不用?
这跟有枪不用,和没枪可用,是一样的。
特别是在这个特别讲究出身的时代。
曹操忍不住道,“不知仲谦父亲和叔父,在西域...?”
“西域都护,西域副都护。”殷治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仲谦有如此武艺、韬略。”
曹操眼冒精光。
在确定了殷治不是旁支,而是嫡系以后,态度更热切了。
反倒冷落了刘备几人。
面对曹操的热情,殷治也只是淡淡回应,随后就将话题扯到了刘关张三人身上。
在派人拿张宝头颅,前往洛阳请功以后。
翌日,天光微熹。
刘备兄弟西人整顿兵马,押解着部分降卒,带着张宝那盛于木匣中的首级,离开曹操营地,踏上了返回广宗前线的路途。
一路之上,军中士气高昂,尤其是斩杀张宝的功绩,让士卒们脸上都洋溢着兴奋与自豪。
张飞更是嗓门洪亮,时不时与殷治比划着昨日林中追杀的场景,惹得众人阵阵哄笑。
关羽虽沉稳,但眉宇间也舒展着快意。
刘备心中盘算着如何利用这份功劳,在卢植老师麾下争取更多机会,也为兄弟们博个前程。
行至半途,官道前方烟尘微扬。
一支约莫百人的官军队伍,押解着几辆囚车,正缓缓迎面而来。
囚车木栅粗陋,颠簸在坑洼的路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刘备起初并未在意,以为是押解寻常囚犯。
待双方队伍渐近,他习惯性地凝目望去——
囚车中为首那人,身形消瘦,须发凌乱,身着一件沾满尘土、早己辨不出颜色的旧儒衫。
虽形容憔悴,但那熟悉的轮廓和眉宇间挥之不去的刚毅之气,却像一道惊雷,狠狠劈在刘备心头!
“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