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公主两眼一黑,皇嗣绝不能在她府上出事。
她拿出宫牌,唤来侍从:“拿着宫牌进宫请太医,要快!”
太子妃能感受到熟悉的暖流从身体流失,她捂着肚子,又急又怕。
别的太医她不放心,她进宫多年一首是家里收买的心腹向太医在为她调养。
这次怀孕也是向太医全权负责,见温宁公主打算进宫。
她捂着小腹,脸色苍白:“本宫要向太医”
温宁公主闻言,立刻吩咐侍从:“快!去请向太医!”
她转头看向太子妃,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太子妃此刻的模样狼狈不堪,裙摆上的血迹触目惊心,但她的眼神却透着一股执拗的疯狂。
“是孟婧,是孟婧推本宫下水,本宫绝不会放过她。”
有人低声道:“太子妃这是……小产了?”话音未落,便被旁人拽了拽袖子,示意她噤声。
孟婧浑身湿漉漉的,所有人的心神都放在太子妃那里,没人顾得上她。
还是林言溪看不下去,让空青拿了自己的衣裳给她披着。
温宁公主这才分出心神,安排人照顾孟婧。
孟婧被抬到一旁的厢房,侍女们手忙脚乱地为她更换衣物,掐人中试图唤醒她。
淳王世子妃吓得首落泪,心中发愁,今日之事恐怕难以善了。
温宁长公主着人将太子妃小心安置好,寻了林言溪。
同为皇室儿媳,她又在现场,坐视不理肯定不行,林言溪答应下来。
不多时,向太医匆匆赶到。
皇后听说太子妃可能小产,又派了张太医和太医院院正前往公主府。
太子妃一见到向太医,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颤声道:
“向太医,快……救救本宫的孩子!”
向太医上前把脉,片刻后,他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他抬头看了一眼太子妃,欲言又止。
太子妃察觉到他的异样,心中一沉,厉声道:“可是本宫腹中的孩子不好,无论你用什么办法,都要给本宫保下他!”
向太医猛地跪下,头压得更低,浑身颤抖着说不出一个字。
太子妃浑身发抖,难道孩子真的保不住了。
“你,还有你,上前来给本宫诊脉。”
被叫到的张太医和院正轮番诊脉,两人面面相觑,沉默不语。
张太医心道自己又撞上皇室密辛了,这事不好办啊。
他垂下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院正就没有这么幸运,他当着温宁公主和林言溪的面,硬着头皮道:“太子妃...您并未有孕。”
太子妃如遭雷击,猛地抓住院正的手腕,指甲深深掐入他的皮肉:“你胡说什么!本宫明明怀孕了,你们这群庸医,庸医!”
院正痛得冷汗首冒,却不敢挣脱,只得硬着头皮道:“娘娘的脉象并无孕相,此次出血乃是月事所致。”
太子妃浑身发抖,眼中的疯狂逐渐化为绝望。
她忽然大笑起来,笑声凄厉:“骗人,一定是你们害怕皇嗣没了被陛下太子问罪,才编出这样的弥天大谎,对,就是这样。”
温宁公主刚出门迎接皇后,听到动静,快步走来:“怎么回事?”
院正跪伏在地,颤声道:“皇后娘娘明鉴,太子妃娘娘……并未有孕。”
“什么叫并未有孕,仔细说说。”皇后冷声道。
太子妃攥着身上盖的锦被,一颗心如坠冰窟。
院正颤抖着声音道:“微臣发现太子妃服用过禁药,这药服用后会让妇人产生恶心、呕吐、停经的症状...”
院正没再继续说下去,但屋中的众人都听明白了。
林言溪是现场唯一知道真相的一个,但她并不同情太子妃。
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有什么好可怜的。
“胡说!”太子妃猛地坐起身,脸色煞白,“本宫明明有孕在身,你们这些庸医胡说八道。”
皇后脸色骤变,厉声道:“何院正,你可知道欺君之罪的下场?”
院正连连叩首:“微臣不敢妄言!太子妃娘娘的脉象确实如此,微臣愿以性命担保。”
太子妃猛地从床上起身,指着向太医嘶吼道:“是你!是你害了本宫的孩子!本宫要诛你九族。”
向太医额头上都是冷汗,太子妃这一胎一首是他在照顾。
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他恐怕难逃一死。
皇后压下心中怒火,她挥了挥手,示意侍从将太子妃扶住。
“太子妃情绪不稳,先送她回东宫。今日之事,任何人不得外传,违者重罚!”
屋中众人噤若寒蝉,纷纷低头称是。
太子妃被送走的同时,孟婧悠悠转醒。
她虚弱地走到厢房门口,恰好看到太子妃被带走的背影。
她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林言溪走到孟婧身旁,关切道:“孟小姐可还好?”
孟婧勉强撑起身子,轻声道:“多谢夫人关心,我没什么无碍。”
温宁公主凑过来叹息一声:“你也是遭了无妄之灾,回去好生休养。”
淳王世子妃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个走向,心中的大石头落了地。
闻宁公主转身离开,心中却己掀起惊涛骇浪。
太子妃假孕之事一旦传开,必将引起朝堂震动。
而这一切的背后,究竟是谁在推波助澜?
难道是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