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灯在穹顶流转，“星耀”品牌的银色标志在背景板上泛着冷光。
苏绾踩着细高跟鞋走上发布会舞台时，能听见台下记者席此起彼伏的快门声——这是她被全网黑后，第一次以“品牌特邀嘉宾”的身份站在聚光灯下。
后台监控室里，林知夏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盯着屏幕里苏绾得体的微笑，喉间泛起酸意。
三天前的演技对决让她丢尽颜面，今天必须把场子找回来。
“阿杰呢？”她扯了扯助理的袖子，“那几个混进媒体席的人，该上场了。”
“苏小姐。”主持人将话筒递过来时，苏绾注意到第三排有个穿灰色西装的男人在摸领口——那是她上辈子见过的林知夏的私人助理。
果然，对方在记者提问环节第一个举起了手：“听说您最近因综艺和演技话题频繁登上热搜，您认为自己目前的热度，配得上星耀这样的国民品牌代言吗？”
台下霎时安静下来。
苏绾垂眸笑了笑，指尖轻轻敲了敲身侧的展示台。
工作人员心领神会，大屏幕亮起一张数据图。
“这是星耀过去一年的舆情波动曲线。”她转身看向那个穿灰色西装的男人，“红色区间对应的，是前代言人林知夏小姐官宣后的口碑下滑段。”
穿灰色西装的男人喉结动了动。
苏绾的声音陡然清亮起来：“至于热度——”她歪了歪头，“这位记者朋友上周还在报道‘某顶流代言人因虚假人设导致品牌市值蒸发三千万’的新闻吧？”台下传来倒吸凉气的声音，有记者己经掏出手机搜索——果然，穿灰色西装男人的工牌上赫然印着“娱乐时报”，而他上周的报道标题还挂在网页热搜榜上。
后台监控屏突然闪烁起来。
林知夏看着画面里穿灰色西装男人涨红的脸，抓起化妆镜砸向墙面。
“废物！”镜子碎成蛛网状，她盯着满地碎片里自己扭曲的脸，“去后台看看，苏绾的团队是不是又搞了什么小动作。”
此刻后台走廊，小斌正猫着腰钻进设备间。
他摸出从林知夏助理包里顺来的U盘，快速插进电脑。
U盘里“苏绾炒作黑稿模板”的压缩包刚上传到云端，他就收到赵记者的消息：“己就位。”
发布会现场，苏绾的声音还在继续：“热度是观众给的，实力是自己练出来的。”她看向主位的陈总，“不如我们用数据说话？”陈总笑着点了点头，大屏幕上又跳出一组对比图——苏绾最近参与的综艺、剧集，观众黏性数据比林知夏同期高出37%。
“咔嚓”，台下突然响起密集的快门声。
赵记者举着相机站起来，镜头对准苏绾：“苏小姐，您如何看待刚才的质疑？”苏绾眨了眨眼，露出可爱的小梨涡：“我相信陈总选择代言人，看中的是能给品牌带来的长期价值。”
这句话像根火柴，点燃了全场的躁动。
记者们纷纷举手提问，话题从演技转到商业价值，刚才的负面质疑被彻底淹没。
赵记者低头看手机，“苏绾金句封神”的词条己经冲上热搜第七，他快速敲下标题：“真正的实力不需要炒作！苏绾用数据打脸质疑者”。
签约仪式开始时，陈总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合同，突然提高声音：“经董事会临时决议，我们将追加两千万预算，为苏小姐定制专属广告片。”台下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苏绾接过笔时，瞥见镜头扫过观众席——那个穿灰色西装的男人正被保安请出去，脖子红得像煮熟的虾。
林知夏的化妆间里，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她点开营销号私信，最新的热搜截图刺得她眼睛生疼。
“查！”她抓起桌上的咖啡泼向助理，“给我查苏绾到底怎么拿到那些数据的，她背后是不是有……”话音未落，手机又弹出一条消息：苏绾专属广告片将由《玫瑰风暴》的导演掌镜。
“《玫瑰风暴》？”林知夏的瞳孔骤然缩小。
那是她求了半年的资源，昨天还听经纪人说导演属意的是她……
发布会尾声，苏绾端起香槟杯。
聚光灯打在她的发梢，映得眼底那丝冷意愈发清晰。
她轻轻碰了碰陈总的酒杯，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听见：“下次合作，我要带点更有意思的东西。”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
她低头，未读消息显示：“《玫瑰风暴》剧组首次剧本围读会，明早九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