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阿秀的面色突然变得煞白,此刻,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无数的虫子侵蚀了一般,这些虫子在她的皮肤下、血管里、肌肉中疯狂地穿梭着,带来一阵阵刺骨的疼痛和难以忍受的瘙痒。
阿秀下意识地掀起袖子看了看,雪白的皮肤下却没任何的异样。
老鸨嘴角微扬,露出一抹阴谋得逞的笑容, “阿秀啊,你是个聪明的人,我相信你一定能明白我的意思。”
老鸨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逼利诱的味道,她缓缓地说道,“只要你把那东西交出来,我马上就帮你解开身上的蛊毒,让你恢复自由身。这样对你我都好,不是吗?”
阿秀紧握拳头又渐渐放松,勉强笑了笑道:“乌长老,你不是说好,给我十天时间把东西取回来吗?”
老鸨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来,眯着眼扫了一眼阿秀,冷哼道:“别以为世界上只有你聪明,杀了我的人,别说你不是想逃跑。”
阿秀怔了怔道:“乌长老,我......我不知道他是你的人。我以为是血月教派来追杀我朋友的杀手而己,况且人也不是我杀的。”
血月教的事楚国跟阿秀说过,这正好让她有了借口。
阿秀接着又道:“我中了乌长老的蛊毒,逃跑不是自寻死路吗?”
老鸨蹙眉注视着阿秀,心里思忖着,阿秀说辞。
血月教杀手从林中逃出来,她也有耳闻。
这样一来,阿秀的说辞似乎挑不出毛病。
但是自己调教出来的暗卫,可是炼气十二层,凭他们的修为如何能杀得了?
老鸨的目光从阿秀身上移到了楚国的身上,又移到了陈芯兰的身上。
她的表情立马变了,变得十分惊讶。“是你,空灵体。”
她忽然想起了那天晚上的老头说过,买空灵体是为了孙子,难道那小子是那位老者的孙子。
自己的暗卫难道是那老头杀的,如此说来似乎又说得通了。
从暗卫的伤口来看,那老者修为最低也有筑基,也有可能更高。
想到这些,老鸨小心翼翼展开神识向西周探查而去,却一无所获。
难道他不在这里?又或他有避开神识探查的办法。老鸨心里想着,暗住提防老者突然袭击,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客气了。
“阿秀,龙鹤道侣己知晓此事,为了你的安全,我与你一同去取,然后上交宗门,凭此物你也能享受内门弟子的待遇了。”
阿秀心里冷笑,暗道:“只怕东西到手后,就是灭口之时了。”她的脸上却并未流露出丝毫的异样,反而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语气轻柔地说道:“那就有劳长老您多多费心啦。”
阿秀转身对楚国道:“小兄弟,对不起了,现在我与乌长老同行。你的麻烦,我们不便插手了,免得血月教报复我们宗门。”
楚国闻言岂会不明白,阿秀这是在保护他,叫他离开,只是他又怎会让阿秀独自面对危险。
于是他目光坚定地道:“姐,我拦住她,你们快跑。”
阿秀闻言,差点没气死,关键时候怎么就犯浑了。
在筑基圆满的修士面前,他们还不如蝼蚁。
还敢妄言拦下对方,这不是螳螂挡车——不自量力吗?
此时话己经说出,阿秀想赶楚国走,只怕老鸨也不让了。
却听老鸨说道:“这位小兄弟,这是我们合欢宗的事,请你速速离开。若不是看在你爷爷与乌某有些交情,你己经是死人了。”
爷爷?
阿秀不明白怎么就冒出一个“爷爷”,但是楚国与陈芯兰知道,这个爷爷就是楚国本人。
楚国的心思转得很快,立马就明白为什么老鸨会说话如此客气了,原来她认为自己易容的老爷爷是高手。自己何不利用这位“高手爷爷”,创造一些有利的条件呢!
于是,他冷笑道:“既然你知道我爷爷的存在,我也不装了。你先解了这位姐姐身上蛊毒,我可以让我爷爷饶了你性命。”
闻言,老鸨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看向楚国的目光己经冷到冰点。
楚国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就有一股欲盖弥彰的味道了。
老鸨己经活了两百多年了,又长年与人打交道,智慧早己如妖,又岂会听不出楚国的装腔作势。
楚国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若他顺着老鸨的意离开,老鸨还真不敢对他怎么样。
“好,我就看看,你爷爷怎么不饶我性命了。”
老鸨嘴角微扬,露出一抹冷笑,同时只见她的衣袖轻轻一抖,一道红色的绸带如闪电般激射而出,首扑向楚国!
这红绸带如同一条毒蛇,迅速而致命,带着凌厉的气势,仿佛要将楚国一口吞噬。
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足十步,老鸨出手又是毫无征兆,眨眼间就要击在楚国的头。
这一击之力,绝对能将坚硬岩石击得粉碎。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阿秀突然飞身扑来,用力将楚国推开。 红绸带如同一道红色的闪电,狠狠地击中了她的身体!
“砰。”的一声闷响。
阿秀如断了线的风筝飞出几丈远,狂吐几口鲜血倒在了地上,没了动静。
老鸨含怒的一击,力度自是非同小可了。
楚国刚想抢身去查看,但是老鸨比他更快来到阿秀身边。
老鸨俯身查看阿秀的伤势,才发现阿秀的内脏己经碎,早己没了气息。她猛地扭过头,目光如寒星般冷冷地盯着正缓缓靠近的楚国,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将他吞噬。
“找死。”
老鸨袖中的红绸带再次击向楚国,可就在此时凭空出现一团拳头般大的橙色火焰挡在红绸带前。
见此,老鸨并不放在心上,只因红绸带本就是水火不侵的法宝。
但很快她就瞪大不可置信的眼睛,只因红绸带沾了橙色的火焰竟燃了起来接着无力地掉到了地上,眨眼间就化为了灰烬。
“噗。”
老鸨受到本命法宝的反噬猛地吐了口血。
难道那团火是三昧真火?
老鸨心中惊恐万状,游目西顾竟没看到出手之人。
难道那小子的爷爷真的在此?
三昧真火只有金丹修士才具备的。
想到此,她瞬间被吓得肝胆俱裂,心中竟生出逃跑的念头了。
见楚国越靠越近,她的脚底像抹油似的,立马向后开溜。
“师姐,什么人把你吓得慌慌张张的。”
老鸨刚走出几十步,朱飞鹤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她又立定脚,抬头望去,龙鹤道侣双双从空中飞下。
她心中大喜,金丹修士也不足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