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两难的选择
紫云和南风景面临着一个艰难的抉择:留在京城,享受荣华富贵,但远离家乡;回到小镇,继续带领村民过上幸福的生活。两人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紫云先打破了沉默,轻声道:“京城的繁华确实,可我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小镇才是我们的根啊。”南风景点了点头,却又有些犹豫:“但留在京城,我们能有更多的资源和权力,说不定能为更多人谋福祉。”
就在这时,一封来自小镇的信送到了他们手中。信里说,小镇遭遇了罕见的旱灾,庄稼颗粒无收,村民们的生活陷入了困境。看到信的那一刻,紫云和南风景对视一眼,心中己有了答案。
他们收拾行囊,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回乡之路。回到小镇后,他们凭借在京城学到的知识和积累的人脉,带领村民们兴修水利,寻找新的水源。在他们的努力下,小镇渐渐恢复了生机,村民们的脸上也重新露出了笑容。而紫云和南风景,也在这过程中,找到了真正的幸福。
紫云站在雕花窗前,指腹着窗棂上的云纹,朱漆剥落处沁出微凉。南风景搁下茶盏时,青瓷与木案相碰,发出瓷器独有的清脆闷响。两人间弥漫的沉寂,恰似案上未燃尽的线香,缠绕着若有若无的甜香。
"这宫里的茶,"南风景突然开口,嗓音低沉得如同从胸腔深处涌出,"用的是梅蕊上的初雪水烹煮,可我总觉着缺了点烟火气。"
紫云转过身来,月光顺着她广袖滑落,在青砖地上淌成一汪水银。她想起小镇茶肆里,王大娘总爱在灶膛添两把稻草,烧得茶水滚开时,整间屋子都弥散着柴火与茶叶的焦香。那些带着泥土气息的笑闹声,此刻在紫云耳畔回响得愈发清晰。
"昨日去御花园,"南风景的指尖在案几上叩出杂乱节拍,"见太监们用金盆接露水浇花,那些牡丹芍药娇艳得不像话。可我满心想着的,竟是小镇田埂边的野雏菊。"
紫云突然蹲下身去,系鞋带时扯动了裙角,露出踝间系着的细麻绳。那是离乡那日,阿婆塞到她手里的护身符,缠着三匝红绳,还沾着老人家掌心的温热。她记得清楚,阿婆说这绳能保她平安,回家时要是断了,就说明有灾厄挡下了。
正此时,急促的叩门声惊飞了檐下栖息的燕子。紫云应声开门时,小厮怀里的信封"哗啦"散落一地,信纸边缘被汗洇出暗色水渍。她捡起信封的刹那,指尖触到纸面的凹凸感——这是小镇特有的稻草纸,每年开春村民们收割头茬稻子,用手工舂捣成浆,捞出来的纸张带着天然稻香。
南风景劈开信封时,纸屑如飞雪西散。信里寥寥数语,却似千钧重。他喉结上下滚动,喉音里透着沙哑:"旱灾,庄稼全枯了。老张头在信末画了个稻草人,以前收成好时,孩子们总爱拿它当靶子射箭,现在..."
紫云突然转身,广袖扫过烛台,火光瞬间倾洒一地。她蹲下身,用裙角抹去烛泪,动作轻柔得像是安抚受伤的幼兽。南风景从来没见她这般失态,突然想起小镇发洪水那年,也是这般眼神——站在漫过膝盖的泥水里,死死攥着半截断了的木桥扶手。
马车驶出京城那日,车轮碾过护城河上的冰面,发出令人心悸的嘎吱声。紫云掀起车帘时,正遇见城门口的石狮子,它被无数行人得油亮的爪子,似乎在无声挽留。南风景突然摘下腰间玉佩,摔在青石板上。玉石裂开的瞬间,发出清脆的脆响,西分五裂的玉块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回到小镇时,天边正挂着半截血色残阳。紫云踏上木桥的刹那,朽木"嘎吱"呻吟,惊起一群白鹭。南风景突然蹲下身,捧起河底淤泥,指尖陷入的瞬间,黑褐色的泥浆漫过掌心,混着河水的腥气首冲鼻腔。这是他儿时常用来和泥巴仗的河泥,如今却干得能攥出粉末。
"先挖渠。"南风景的声音在暮色里格外清晰,他扯下外袍,露出后背交错的伤疤,"把东边山泉引过来。"
紫云突然从行囊里掏出似曾相识的铁匣,正是皇帝殿上那匣火铳机芯。她轻轻旋动发条,齿轮咬合的清脆声响在暮色中回荡。南风景愣了瞬,突然大笑起来,笑声惊得河滩边浣衣的村妇们纷纷抬头。
那夜月色清冷,紫云蹲在打更人身边,看着他往铜壶里添水。火光映照下,壶身上"辰"字刻痕清晰可见。突然,远处传来犬吠,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鸡啼声。南风景掀开木门时,晨雾正裹着稻香漫进屋来,他脚边泥地上,赫然立着紫云新挖的竹筒,里面插着一截刚汲起的山泉,水面上浮着片薄荷叶,带着清晨独有的沁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