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 年清明，杭州西子湖的烟柳笼着薄雾，画舫在湖面上划出的涟漪，惊起几尾锦鲤。梁惠云的素色旗袍裹着德国军校定制的防弹胸衣，袖口绣着的半朵莲花下，藏着枚微型对讲机，耳机线顺着耳垂钻进珍珠项链 —— 那是周廷均同志从重庆带来的最新情报装置。
"梁小姐留德归来，果然对共荣圈有独到见解。" 浙军代表陈立夫的副官李少校晃着鎏金酒盏，目光落在她胸前的燕形吊坠上，"不过敝军与日军的停火协议，还望梁小姐美言几句。" 他的皮手套无意识地着船舷，那里藏着日军水雷的触发装置。
画舫底部，周文叔像条泥鳅般贴在船壳上，鱼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听见甲板上的对话，忽然停住切割水雷引线的动作 —— 李少校的鞋底纹与三天前在岳王庙发现的汉奸脚印完全吻合。"惠云，这老小子鞋底有樱花纹。" 他对着喉麦低语，鱼刀划开水雷外壳，露出里面的燕形引爆装置。
雷峰塔的檐角风铃突然乱响，刘铭杰的身影掠过塔顶，手中青铜钟锤敲响三声 —— 这是陈世高约定的信号。二十里外的日军城外军火库方向，火光冲天而起，映红了半边西湖。李少校的瞳孔骤缩，刚要掏枪，梁惠云的勃朗宁己顶住他腰眼："李少校，周廷均同志让我问你，岳王庙的秦桧像，你准备什么时候搬回原处？"
舱内，苏世忠隔着屏风冷笑，手中把玩着从李少校怀表链上顺来的钥匙。这把刻着燕形纹的铜钥匙，正是打开岳王庙地宫的关键。他忽然听见湖面上传来水雷引爆的闷响，周文叔的笑声混着气泡声传来："放心吧队长，小鬼子的水雷阵，早被我换成咱们燕门的 ' 归巢雷 ' 了。"
"梁小姐这是何意？" 李少校的冷汗浸透衬衫，看着画舫周围升起的燕形浮标，终于认出那是燕门水雷的标志，"我不过是..." 话未说完，张成斌的狙击枪响过三声，远处日军巡逻艇的探照灯应声而灭。
梁惠云扯下李少校的皮手套，露出掌心的樱花刺青："武藤敬一给你的密令，是不是让你借谈判之名，炸掉苏堤的护宝暗桩？" 她翻开从对方怀表夹层找到的密电，上面用朱砂标着 "归元寺地宫钥匙在岳王庙秦桧像右眼"，"可惜你不知道，岳王庙的地宫，从来只认燕形双佩。"
画舫突然剧烈摇晃，陈世高的身影破水而出，肩头扛着从日军水雷阵拆下的定时炸弹："奶奶的，小鬼子在湖底埋了三十六颗雷，幸亏老周眼尖！" 他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护腕碎玉撞在炸弹外壳，发出清越的鸣响。
周文叔紧跟着钻出水面，手中举着从水雷里取出的青铜钥匙："队长你看，每颗水雷的触发装置都是燕形锁，和咱们在寒山寺见过的一样。" 他忽然指着钥匙上的编号 "十三"，"这是燕门十三骑的信物，怕是当年留守杭州的前辈埋下的。"
李少校趁机扑向船舷，却被刘铭杰的飞刀钉住袖口。这位飞刀手不知何时坐在船头，正用柳叶刀削着莲子："李少校，你背后的樱花组标记，比西湖的荷花还扎眼。" 他忽然抬头，望向雷峰塔方向，"成斌己经守住了岳王庙，世高，该去炸日军的通讯基站了。"
梁惠云的耳机里传来周廷均的密语："重庆方面确认，武藤敬一将在三日后亲率樱花特战队进入归元寺。" 她转头望向苏世忠，后者正对着青铜钥匙上的燕形纹沉思，"廷均同志让我转交这个 ——" 她掏出李少校的怀表，表盖内侧刻着归元寺地宫的星象图，"还有句话：' 远交浙军，近攻樱花，归元寺的钟声，只给护宝人听。'"
苏世忠忽然轻笑，将青铜钥匙插入燕形吊坠的暗扣，合璧的瞬间，吊坠发出微光："原来岳王庙的地宫，才是打开归元寺的钥匙。" 他望向陈世高，后者正用炸弹引信绑住李少校，"世高，把这位李少校送给浙军司令，就说护燕队想和真正的中国军人谈合作。"
湖面的薄雾渐渐散去，雷峰塔的倒影在火光中摇曳。张成斌的狙击点转移到宝石山，透过瞄准镜，他看见日军运输队正沿着苏堤移动，车身上的樱花纹在月光下格外刺眼。"队长，鬼子的运输队有十二辆卡车，每辆都装着木箱。" 他调整标尺，"要不要试试新改良的穿甲弹？"
"不急。" 苏世忠望着周文叔从李少校身上搜出的密令，"武藤敬一的计划是借浙军之手炸掉苏堤，再趁乱运走岳王庙的镇墓剑。" 他忽然抽出柳叶刀，刀光映着湖面上的燕形浮标，"现在，该让小鬼子尝尝远交近攻的滋味了 —— 浙军的停火协议，是假；咱们和地下党的合作，才是真。"
陈世高扛起炸弹，护腕碎玉与湖底的燕形水雷共鸣："队长，我去把苏堤的鬼子引到雷峰塔，让他们见识见识爷爷的泰山压顶！" 他的脚步声震得画舫轻晃，跃入水中时带起的波浪，将李少校的游艇推向岸边。
梁惠云望着渐渐远去的火光，忽然想起在德国军校的战术课："远交近攻的关键，在于让远方的盟友看到利益，让近处的敌人摸不清虚实。" 她摸着怀表中的星象图，"这次在杭州的布局，不仅是为了阻截日军，更是为了让归元寺的地宫之战，没有后顾之忧。"
周文叔蹲在船底，用鱼刀在船壳刻下燕形标记："惠云你看，这湖底的燕形水雷阵，和咱们在黄浦江布的局一模一样。" 他忽然掏出从李少校那里顺来的袖扣，上面刻着的正是归元寺的飞檐，"小鬼子以为咱们在杭州打转，却不知道，咱们的真正目标，从来都是归元寺的钥匙。"
当第一缕阳光照亮雷峰塔时，护燕队的成员们己分散在杭州城各处。苏世忠站在岳王庙的岳飞像前，看着周文叔从秦桧像右眼取出的青铜剑 —— 剑鞘上的燕形纹，与他腰间的玉佩完美契合。他忽然明白，所谓远交近攻，交的不是势力，是千万个像岳飞一样的护宝人；攻的不是城池，是侵略者妄图割裂文明的野心。
"队长，浙军的车队到了！" 陈世高的吼声传来，远处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苏世忠将青铜剑插入腰带，回头望向西湖，湖面上的燕形浮标在晨光中闪烁，仿佛无数只燕子在水面振翅。他知道，杭州的布局只是开始，当武藤敬一踏入归元寺的那一刻，护燕队的 "远交近攻" 之计，将如西湖的波澜般，层层递进，首至将侵略者彻底淹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