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 年春分,法租界圣安多尼教堂的彩绘玻璃上,耶稣受难像的圣袍在暮色中泛着血光。穹顶垂下的水晶灯照亮雕花讲台,汉奸周鸣昌的绸面马褂映着灯光,袖口绣着的樱花纹与日军少佐的军刀护手相得益彰 —— 这场名为 "东亚共荣联谊会" 的集会,实则是日军转移故宫文物的密谋会。
苏世忠倒挂在穹顶的管风琴后,袖中柳叶镖的尾翼擦过鎏金十字架,目光扫过台下三十三名汉奸。他们胸前的怀表链、袖口的袖扣、腰间的玉佩,全是近半年从华北盗掘的文物,其中周鸣昌手中的翡翠扳指,正是明孝陵地宫的镇墓之宝。
"惠云,圣母像的七处机关己标出。" 他对着喉麦低语, watched 梁惠云混在修女中走向祭台。这位留德归来的情报专家,此刻穿着素色修女服,面纱遮住了左颊的燕形胎记,手中捧着的圣经里,藏着从德军那里改良的微型炸弹。
祭台后的圣母像高六米,湛蓝眼珠是波斯琉璃所制,梁惠云的指尖划过圣母袍角的褶皱,摸到了暗藏的青铜锁 —— 那是燕门三十六骑在租界初建时埋下的 "燕子巢" 机关。她忽然抬头,与穹顶的苏世忠对视,指尖在圣像心口处轻点三下 —— 这是启动炸弹的信号。
张成斌的狙击枪己在对面钟楼架好,瞄准镜里的十字准星始终锁定周鸣昌的眉心。他忽然注意到目标左胸口袋的异动,那里藏着的不是怀表,而是武藤敬一的 "樱花密令"—— 三天前周文叔从日军司令部偷出的情报,证实今晚将有二十箱甲骨文残片经法租界转运。
"成斌,等我信号。" 苏世忠的声音混着管风琴声传来,他看见周鸣昌走上讲台,手中展开的正是故宫文物清单,"先断其翼,再关其门。"
周鸣昌的干咳声在教堂内回荡,刚要开口,梁惠云己将微型炸弹嵌入圣母像心口的琉璃灯座。七盏琉璃灯同时亮起,在穹顶投下巨大的燕形光影,正好笼罩住讲台。"各位同仁..." 周鸣昌的话被爆炸声打断,圣母像的袍角炸开,露出里面藏着的燕门火器 —— 三尊袖珍佛郎机炮。
"动手!" 苏世忠松开吊索,柳叶镖同时射出,钉住讲台两侧的扬声器。陈世高的怒吼声从忏悔室传来,这位壮汉竟徒手拆毁了告解亭,露出后面的军火库 —— 里面堆着的,正是日军准备运往日本的青铜器。
张成斌的第一枪打爆了教堂的主电源,第二枪击碎了彩绘玻璃上的樱花纹,第三枪则精准地将周鸣昌的礼帽掀飞。黑暗中,刘铭杰的飞刀如燕群掠过,十二把柳叶刀钉住十二道侧门的门锁,周文叔的身影趁机从祭台密道钻出,指尖己勾住周鸣昌腰间的通敌名册。
"八嘎!有埋伏!" 日军少佐的军刀刚出鞘,陈世高的铁拳己砸向对方太阳穴。这位太行山来的力士,此刻穿着从德军仓库偷来的防弹衣,樱花组杀手的忍刀砍在他肩头,只留下道白印:"奶奶的,老子的铁布衫比你们的倭刀硬!"
苏世忠的柳叶刀在黑暗中划出冷光,刀背映着穹顶的燕形投影,每一招都封死汉奸的退路。他忽然看见周鸣昌试图从忏悔室密道逃跑,足尖轻点管风琴键盘,借着力道腾空跃起,袖中燕形镖精准钉住对方脚踝:"周鸣昌,你手上的翡翠扳指,该物归原主了。"
梁惠云的手电筒亮起,光圈扫过满地狼藉:日军少佐的军刀断成两截,汉奸们蜷缩在燕形光影里,周文叔正蹲在祭台前,用从梵蒂冈神父那里偷学的手法,打开周鸣昌随身携带的密码箱。箱盖掀开的瞬间,十二片甲骨文残片在烛光下泛着微光,每片都刻着燕门护宝咒。
"通敌名册在这里!" 周文叔晃了晃手中的绢本,名册首页盖着的,正是武藤敬一的樱花纹官印,"乖乖,从北平到上海,足足一百三十七名汉奸!" 他忽然指着名册末页,"看这儿,归元寺地宫的开启时辰,定在三月廿三子时 —— 就是今晚!"
教堂外传来急促的警笛声,法租界巡捕房的车灯照亮了彩绘玻璃。张成斌的狙击枪再次响起,子弹擦着巡捕房探长的帽檐飞过,枪托上的燕形刻痕在车灯下一闪 —— 这是给地下党的信号,该来接收文物了。
苏世忠踩住周鸣昌的手腕,摘下那枚翡翠扳指,忽然发现扳指内侧刻着燕门三十六骑的编号 "廿七"。他忽然想起父亲说过,每代燕门弟子都会将编号刻在护宝器上,这个编号,正是十年前在冀州城失踪的王师叔。
"说,扳指从哪儿得来的?" 他的刀刃抵住对方咽喉,却见周鸣昌眼中闪过疯狂:"武藤大佐说了,归元寺地宫开启之日,就是你们护燕队的忌日!" 话音未落,胸口突然炸开血花 —— 张成斌的狙击枪,替他省下了逼问的时间。
梁惠云蹲下身,从周鸣昌衣领里扯出枚燕形玉佩残片,与苏世忠的合璧玉佩纹路相合:"这是燕门廿七号弟子的信物,看来王师叔..." 她没有说下去,只是将残片放进苏世忠掌心。
教堂穹顶的燕形光影渐渐淡去,陈世高扛起装着甲骨文的木箱,忽然听见钟楼传来夜莺啼叫 —— 三长两短,是地下党接应的信号。周文叔将通敌名册塞进告解亭的圣经堆里,转头对苏世忠笑道:"队长,该去归元寺给小鬼子们送葬了。"
当护燕队六人从祭台密道撤离时,法租界巡捕房的铁门刚刚被撞开。领头的探长望着满地狼藉,忽然看见祭台上用甲骨文残片摆成的燕形图案,旁边压着张纸条:"凡通敌者,虽远必诛 —— 护燕队"。
归元寺的暮鼓在江对岸敲响,苏世忠摸着合璧的玉佩,感受着残片传来的温度。他知道,周鸣昌的死只是开始,真正的决战在归元寺地宫,在武藤敬一布下的樱花阵里,在燕门先烈沉睡了六百年的护宝阵中。
"走。" 他望向队员们,每个人身上都沾着教堂的金粉和硝烟,"让武藤敬一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关门捉贼 —— 不是关在教堂,是关在整个中国的土地上,让他们永远也别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