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 年 10 月 26 日,闸北的天空被硝烟染成铁灰色,西行仓库的弹孔里渗出的血水,顺着砖墙流进苏州河,将河水染成暗红。护燕队的临时指挥部设在一栋三层小楼里,屋顶的燕形天线在炮火中摇摇欲坠,楼下的作战图上,日军的包围圈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缩。
"还有二十分钟,鬼子的坦克就要开到街口了。" 张成斌擦着莫辛纳甘步枪,枪口指向西北方,那里的日军装甲车正碾过坍塌的民房,"他们用的是九七式改,装甲厚度增加了三成。"
梁惠云盯着手摇式发报机,耳机里传来地下党最后的警告:"日军第三师团己封锁所有陆路通道,建议向苏州河方向转移。" 她忽然抬头,目光落在苏世忠腰间的燕形玉佩上,"还记得明孝陵的石燕机关吗?闸北的下水道系统,正是当年燕门弟子设计的 ' 金蟾脱壳 ' 阵。"
陈世高拍了拍腰间的铁链,护腕上的碎玉撞出轻响:"奶奶的,老子早就看那水塔不顺眼了,正好拿它给小鬼子洗个澡。" 这位太行山来的壮汉,此刻浑身缠着炸药包,活像座移动的铁塔,"队长,只要你一声令下,我立马把水塔砸个稀巴烂。"
苏世忠盯着作战图上的红点,指尖划过苏州河与下水道的交汇处:"成斌,你和铭杰负责狙击外围;老周去切断日军通讯;惠云破解下水道密码;世高准备水塔爆破;我来布置假指挥部。" 他忽然抽出柳叶刀,刀光在摇曳的烛光下划出燕形,"记住,我们的目标不是突围,是让鬼子以为我们还在这里。"
夜色降临,闸北的街巷陷入死寂,只有日军装甲车的轰鸣打破平静。陈世高手扛钢梁冲上屋顶,月光照亮他后背的燕形刺青 —— 那是用父亲的血墨刺下的,每一道纹路都像振翅的燕子。"小鬼子,接招吧!" 他怒吼着砸向水塔基座,钢梁与钢筋混凝土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脆响。
水塔轰然倒塌的瞬间,洪水如猛兽般涌出,淹没了整条街巷。护燕队六人披着防水布,顺着事先炸开的下水道入口潜入。周文叔的开锁器在密码锁上快速转动,锁孔里传出的咔嗒声,与远处日军的惊叫完美重叠。"当年燕门弟子在下水道设了七七西十九道锁," 他边说边掏出从武藤敬一那里偷来的樱花纹钥匙,"没想到便宜了咱们。"
张成斌留在地面,用狙击枪压制日军的同时,在每个井盖留下燕形刻痕。这些刻痕看似随意,实则暗含北斗方位,只有护燕队成员能看懂。刘铭杰的飞刀则切断了所有路灯电线,黑暗中,他的身影如夜枭般掠过屋顶,每片瓦当都被他摆成燕形,进一步迷惑敌人。
地下室内,苏世忠正在布置假象。他将过期的作战图放在桌上,用蜡烛烧出焦痕,半杯香片茶放在砚台旁,茶叶还在水面漂浮 —— 这是梁惠云特制的缓沉茶,能让日军误以为他们刚离开不久。墙角的电台还在发出杂音,播放着事先录制的指挥口令,内容却是苏州评弹的片段。
"队长,下水道密码破解了!" 梁惠云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她正对着石墙上的燕形浮雕计算,"燕门的 ' 金蝉阵 ' 需要按北斗顺序敲击浮雕,世高,你负责敲天枢位!" 陈世高的铁拳砸向石壁,浮雕应声凹陷,露出后面的青铜阀门,"奶奶的,比太行山的熊瞎子洞还结实!"
当日军破入指挥部时,看到的正是苏世忠设计的场景:燃尽的作战图、半冷的香片茶、还在作响的电台。指挥官盯着桌上的燕形玉佩拓片,忽然听见窗外传来夜莺啼叫 —— 三长两短,正是护燕队的撤退成功信号。他暴怒着掀翻桌子,却发现桌角刻着小小的燕形,那是苏世忠临走前用柳叶刀刻下的,仿佛在嘲笑日军的徒劳。
下水道内,六人顺着水流前行,防水布下的燕形玉佩发出微光,照亮了石壁上的古老刻痕。梁惠云忽然指着前方:"根据燕门古卷,前面就是 ' 金蟾口 ',出去就是苏州河。" 她掏出测绘仪,发现指针正对着玉佩的燕首方向,"当年燕门弟子建造这个下水道系统,就是为了在战乱时保护百姓撤离。"
陈世高忽然停步,竖起耳朵:"前面有脚步声,是小鬼子的皮靴。" 他攥紧铁链,护腕碎玉发出轻鸣,"老子先去探探路。" 话音未落,己如离弦之箭冲向前方,铁链在黑暗中甩出残影,两名日军哨兵甚至没来得及开枪,就被他徒手捏碎了枪托。
"快走!" 苏世忠带着众人冲出 "金蟾口",苏州河的夜风扑面而来,远处的英军军舰灯光闪烁。张成斌早己在河边备好船只,船身上画着的燕形标记,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当护燕队登船时,身后的下水道入口突然传来爆炸声 —— 周文叔引爆了事先埋下的炸药,彻底封死了日军的追击路线。
江面波涛汹涌,苏世忠望着渐渐远去的闸北,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这次撤退不是失败,而是为了保存实力,迎接更艰巨的战斗。腰间的玉佩贴着皮肤发烫,仿佛在提醒他,燕门弟子的使命尚未完成,武藤敬一还在觊觎着更多的国宝。
"队长,看这个!" 周文叔从日军身上顺来的密码本残页,上面画着武汉归元寺的平面图,"小鬼子下一步的目标,是归元寺的地宫。" 梁惠云接过残页,用放大镜仔细查看,"归元寺的地宫,正是燕门三十六骑埋藏最后一批军火的地方,武藤敬一这是要赶尽杀绝。"
陈世高忽然指着前方:"看!对岸有燕形火光,是地下党的接应信号。" 船速加快,护燕队的身影渐渐融入夜色,只留下河面上的燕形水纹,慢慢扩散。而此刻的闸北,日军还在指挥部里寻找线索,却不知道,他们眼中的 "猎物",早己如金蝉脱壳般远去,留下的只有无尽的嘲笑和愤怒。
回到临时据点,护燕队开始复盘战斗。梁惠云在地图上标出归元寺的位置,周文叔在破解密码本残页,陈世高在擦拭铁链,张成斌在校准狙击枪,刘铭杰在保养飞刀,苏世忠则望着窗外的明月,摸着腰间的玉佩。
"十年了," 他轻声说道,"从冀州城到闸北,我们失去了太多,但守护国宝的信念从未动摇。" 他转头看向队员们,每个人的眼中都充满了坚定,"武藤敬一以为我们会在闸北覆灭,却不知道,这只是开始。接下来,我们要在武汉归元寺,给他们一个更大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