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券所的倒计时数字跳动到11:59时,林浅的珍珠项链突然断裂。滚落的珍珠在防弹玻璃上弹跳,最终排列成SL字母的形状——每颗珍珠内部都藏着微型底片,显影后竟是三家公司的原始股权结构图。苏墨轮椅突然自动转向,金属扶手弹出的激光笔在墙面上投射出三个重叠的圆圈,圆心位置赫然是公证处地下西层的坐标。程雪薇撕碎的并购协议飘落时,纸屑在气流中组成DNA双螺旋图案,而图案基座处印着的日期,正是二十年前三个婴儿被调包的日子。
地下西层的液压门需要三重生物识别。林浅将胎记贴在扫描区时,系统显示的却是程雪薇的瞳孔图案;程雪薇输入指纹时,验证通过的竟是苏墨的轮椅编码;当苏墨轮椅接入终端接口,整个房间突然响起婴儿初啼的录音——声纹分析显示这段录音被刻意剪辑过,缺失的部分恰好是股市收盘钟声的波长。圆形会议室的穹顶缓缓打开,降下的全息投影里,年轻的程夫人正在调换三份出生证明,而她身后白板上的分子结构图,竟是今天要表决的医药专利核心公式。
"你们终于来了。"穿白大褂的女人从阴影处走出,她手中的档案袋渗出暗红液体。林浅的高跟鞋突然陷进地板缝隙,拔出的鞋跟上粘着发黄的照片——五个婴儿在保温箱里手脚相缠,而照片背面写着两组不同笔迹的备注:"保留最优秀的三个"。程雪薇突然扯开衣领,锁骨下的并蒂莲胎记在紫外线灯下分裂成两个独立图案,与苏墨轮椅暗格里藏着的怀表机芯纹路完全吻合。
暴雨击打着隐藏的通风管道。女人突然按下遥控器,会议室中央升起三个密封舱,透过玻璃能看到里面漂浮着婴儿时期的衣物。林浅的耳环突然播放母亲临终录音:"...记住,真正的继承人...";程雪薇的手机收到股权变更通知,新晋大股东的注册地址竟是当年那家咖啡厅;苏墨轮椅打印出的医学报告显示,三人的心电图波形可以拼成完整的SL字母。当倒计时跳到06:18时,全息投影突然切换,显示着实时股市数据——三家公司的股价正在诡异同步上涨,K线图组成的图案正是五个婴儿的胎记分布图。
"这才是最初的实验组。"女人掀开密封舱的盖子,取出的三件婴儿服上分别别着不同颜色的胸针——红蓝两色对应林浅和程雪薇今天的着装,而银色胸针的造型与苏墨轮椅扶手如出一辙。林浅突然将咖啡泼向控制台,液体流经的电路板显现出隐藏的路线图,终点标记着公证处03:14的挂钟内部坐标。程雪薇踢翻的档案柜里飞出五份遗嘱,火光中显现的水印连起来竟是张完整的手术室平面图。苏墨轮椅突然播放起胎儿心跳,频率与女人手表秒针走动声完美同步的刹那,整个房间的照明系统突然切换成手术无影灯模式。
午夜的公证处空旷如墓穴。03:14的挂钟玻璃罩自动开启,里面藏着的不是文件而是五把钥匙。林浅的高跟鞋跟恰好能插入最精致的那把钥匙孔,转动时整个公证处的地板开始下陷;程雪薇的项链坠子竟然是第二把钥匙的齿纹模板;苏墨轮椅输出的电流脉冲让第三把钥匙悬浮空中。地下五层的大门开启时,三人同时倒吸冷气——五十个监控屏幕显示着他们人生每个重要时刻,而画面角落都标着SL项目的评估分数。
最后的密室里放着五个保险箱。林浅的胎记扫描后,第一个保险箱弹出的竟是母亲实验室的火灾调查报告;程雪薇输入父亲忌日日期,第二个保险箱里装着程氏制药的原始配方;苏墨轮椅解锁的第三个保险箱里,静静躺着三枚戒指——内圈刻着三个婴儿的真实生日,连起来正是股市暴跌那天的日期。当三人同时触碰戒指时,密室穹顶突然降下全息投影:年轻的程夫人抱着五个婴儿站在公证处窗前,而她身后的白大褂女人正在记录本上写下"最终选择标准:情感联结强度"。
暴雨停歇时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林浅将三枚戒指扔进熔金炉,沸腾的金属液面显现出母亲最后的实验笔记;程雪薇撕碎所有股权文件,纸灰飘散组成完整的分子结构图;苏墨轮椅突然解体,暴露出的核心处理器上刻着五个婴儿的脚印。当三家公司的股票代码在电子屏上融为一体时,公证处的大门缓缓开启——门外站着的是二十年前被所有人遗忘的第五个孩子,她手中的咖啡杯正冒着与当年那家咖啡厅相同香气的白雾。
"欢迎回家。"她将三份崭新的合同放在晨光中的长桌上,条款末尾的签名处留着空白。林浅的口红、程雪薇的钢笔与苏墨的轮椅印同时落在纸上时,公证处古老的钟声突然响起——不是03:14,而是崭新的08:00整。电子屏上的SL字母缓缓变幻,最终定格为"Sincerely Love"的花体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