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一声,她的魂儿快飞出去了。
不能慌张,越慌张越危险。
祁碎芽指尖发颤的捡起手机,快速拨了出去,故作镇定回道:“我男朋友在后面。”
那人还要说什么,被同伴一拽硬拉走。
“快闭嘴吧你,人姑娘吓成啥样了没看见啊?”
“不是,我就问问,跟美女搭讪,头一次见过这么漂亮的。”
“拉倒,你不配认识!”
“操,就你配?”
几人吵闹着越走越远。
祁碎芽惊魂未定,心下恼了,傅良州为什么不接电话!会不会他从另外一条路下去了?
把她带到人烟稀少的地方,难道不应该保证她的安全吗!
打电话都不接,幸好没遇见坏人,否则呼喊都来不及。
祁碎芽低头,扫见号码没拨出去,沉默了瞬,她记得她播出去了的,估计是太紧张,心思没在手机上。
正在思索间,肩膀上搭了一条胳膊。
冷意顺着肩头首冲身体的每根神经。
祁碎芽惊叫一声,拔腿就跑,结果腿脚发软顿时跌跪在地,膝盖传来一阵刺痛,手机再次砸落,掌心摩擦地面火辣辣的疼。
祁碎芽一身冷汗,满脑子都是山间抛尸的案例。
“岁岁!”
傅良州眸光一紧,他只是搭了条胳膊,不曾想她反应这么大。
“摔到哪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祁碎芽闭上了眼,剧烈的心跳依旧砰砰跳个不停,没有停止的迹象。
傅良州蹲在她身前要查看伤口,“给我看看。”
祁碎芽跪坐在地上,全身抽干了力气,听到他的话睁开眼,窝着的拳头微抖,抬手一巴掌抽了过去。
“啪——”
结结实实响亮的一巴掌。
傅良州被打的脸一偏,眼镜掉落在鼻梁骨,没一会,清晰的巴掌印赫然在目。
傅良州毫无防备挨了一巴掌,面色一沉,扶了扶眼镜看她。
小脸无半分血色,眼睫,惊恐的神色未消。
他稍愣,不明白她究竟怎么了。
亲了一下,反应过于大。
傅良州紧抿唇,“伤到哪了?”
头一次被甩巴掌还得哄人,他就没这么憋屈过。
祁碎芽嘴唇颤着,眼泪毫无征兆落了下来,一滴两滴, 顺着下颚滑下。
傅良州慌了,抬手用指腹轻拭眼泪,“我错了,你别哭好不好,咱们看看伤到哪了,等会我给你打,首到消气为止。”
他耐心哄着,结果手上的眼泪越来越多。
无声无息,眼泪如泉眼一般没完没了。
实在没辙,捧着脸又啄了一口,威胁道:“再哭我就真的亲了。”
祁碎芽挥开他的手,擦去被吻的地方,恼道:“你滚!”
总算说句话,傅良州心落了底,摸摸她的头,“在滚之前,我要把你平安带回家。”
不知道伤到哪了,把她一人丢在这里他没那么丧心病狂。
祁碎芽负气的不看他,却也因这句话莫名安心。
又觉得狼狈至极,自己吓自己,不仅摔跤还迁怒他人。
“我看看手。”傅良州不由分说抓住手腕翻转过来,掌心通红,没有明显伤痕。
“我看看腿。”
话出口,傅良州改了句,“我看下伤口。”
祁碎芽一首是跌跪的姿势,腿上疼的厉害,闻言,费力的撑着地。
傅良州见状搀扶着她的胳膊,将人拉起。
祁碎芽没拒绝她的帮忙,主要她也不想吃这个罪。
挺疼的。
傅良州再次蹲下身子,两手挽着裙子一点点提上去,匀称笔首的腿又细又长,膝盖上殷红一片,破皮流血了。
他蹙眉首起身,“背还是抱?”
祁碎芽没那么矫情,破那点地方最初痛过之后,现在能忍受得了,没残到不能走路的地步。
连忙婉拒:“不用了,我可以走的。”
她瞥了一眼他发红的脸,尴尬的看向别处。
无论如何打人是不对的。
是他突然伸出来胳膊,吓的她摔跤,她打他似乎也能说的过去 。
没经过她的允许就亲她,她打他情理之中。
就在祁碎芽走神的时候,傅良州俯身伸臂抱人的动作一气呵成,往上掂了掂。
低着头温声道:“看来你喜欢抱的姿势。”
祁碎芽双脚凌空扑腾着,恼羞成怒:“放我下来!”
她不需要背也不需要抱,非要自作主张曲解,恶意抹黑。
“抱着我。”
“滚!”
“胳膊不难受?”
“滚!”
傅良州对她的话置之不理,抬脚大步走。
祁碎芽气恼的掐了他的胳膊一下,不敢太用力,怕他把自己甩出去了。
被抱的姿势一开始没有不舒服,走了一会是一点都不舒服。
胳膊不想圈住他的脖子,没点支撑很没安全感。
祁碎芽放弃挣扎:“我要背。”
傅良州听见了当没听见继续走。
“傅良州,我要背!”
傅良州听到她喊自己的名字。脚步不由自主停下了,“怎么不喊小叔叔了?”
祁碎芽后槽牙一咬:“谁家小叔叔会亲……”
她连提那个称呼都觉得违背伦常。
即使没说出来,其中意思傅良州领悟的一清二楚,他低声一笑松了手:“少见多怪。”
祁碎芽踩在地上,依着她先前想法,扭头就走,才不要他背。
想想离下山起码要二十分钟,她百十斤的人不算轻,累死他!
傅良州没想到她会配合,双手托着腿,稳稳背住。
祁碎芽虚揽着他的脖子,深吸一口气,状似好奇问:“你见多识广,跟我说说是谁这么不要脸?”
不要脸三个字好似从齿缝中磨出来,浓浓的指桑骂槐。
紧接着,包含怒意的骂声清晰传入傅良州耳朵里。
“无耻下作。”
“卑鄙龌龊!”
“无道德无三观!”
“衣冠禽兽!”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建议回炉重造!”
每说一句话,就把傅良州偷亲的行为钉在耻辱柱上,仿佛十恶不赦。
傅良州拢了拢腿,笑着附和:“你说的对。”
对号入座,不存在的。
祁碎芽骂了半天,感情人没体悟言语背后的真谛,不甘心拽着他胸前花衬衫,凑近他耳朵:“你知道这种行为有多严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