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点的夜空泛着薄白的月光,零碎的几颗星高高点缀在巨大的黑幕上。
“啊啊啊!我哥给我发信息,问我在哪!”
两人出了夜店,准备打车回去,一条信息炸开了花。
严妍抱着手机首跺脚,语气里是按捺不住的激动。
笑的两眼放光迫不及待的打着字,「我在」两个字才打出来,手机不翼而飞。
祁碎芽眼疾手快夺走她的报备小神器,高高举起,“不准回。”
小狗一嘬就摇着尾巴屁颠屁颠跑过来,人摸两下失去兴趣,轻易得到的往往不懂珍惜。
严妍急的上蹿下跳去抢手机,“别呀,我现在不回,我哥指定不再给我发信息了。”
都是血泪的前车之鉴。
祁碎芽瞧那副不值钱的样子没好气吐出两个字:“出息。”
“我听你的话,不发,我就抱着手机。”严妍抱着她的胳膊左右摇晃,眼巴巴的乞求。
不是不能发,是不能现在发。
祁碎芽将手机递给她交代着:“等你回家再发,就发在家,多余的事咬死不承认,现在把朋友圈删掉。”
严行璟能发消息说明他看了朋友圈,不只看了严妍的,更是看了她的。
她辛苦一天的劳动总算得到成果。
严妍删了朋友圈,本来各回各家的打算劈了叉, 铁了心的粘住她。
祁碎芽没办法只得把人带回去。
看来一时半会甩不掉她。
严妍回到家按照祁碎芽出的主意,一脸期待回了在家俩字。
等祁碎芽洗好澡出来时,双腿盘在床的严妍首勾勾着盯着手机。
最后泄了气,“我就说不立刻回,他肯定不会再发第二条信息的!”
消息石沉大海,一个水漂也没见,她盯了好一会,连正在输入中的显示都没有。
祁碎芽不用拐弯抹角打听严妍和她哥的关系,不同寻常的兄妹情浮现在眼底,小妮子心挺大,也不怕双双被赶出家。
“不给你发消息,又不是不给你发金子。”祁碎芽打着哈欠爬上了床,她是真困了,早上被她闹的早起,现在一点多,算算快有二十个小时没睡,眼皮根本睁不开。
头沾在枕头上沉沉睡去,也不管旁边的人抓耳挠腮辗转难眠。
睡的迷糊,身边终于没了动静,祁碎芽费力的睁开眼,摸到床头手机, 手指点了两下才点到相机。
镜头定格在严妍熟睡的脸上,粉色的头发遮住一半容颜。
犹豫再三,祁碎芽拉了拉她的睡衣,露出光滑的肩膀,对着拍了一张。
图片没对焦成功,画质有点模糊,不过不要紧,能看出来是谁。
祁碎芽再次发了朋友圈,配文:好乖哦。
大概是小时候藕吃多了。
祁碎芽无比懊悔那晚的多嘴一说。
给严行璟染白毛这件事,严妍对她抱有超高期望。
两人醒的晚,到中午了两窝鸡窝头才从床上坐起来。
严妍接了一通电话,兴奋的刚想喊一声,祁碎芽眼疾手快赶紧捂住她的嘴。
“嗯……”
能不能高冷一点,别像金毛一样摇着尾巴就跑过去了。
声音顺着电话线飘过去,对方沉默几秒,怒意升起:“现在给我滚过来。”
挂了电话,严妍喜笑颜开的下了床,“我哥喊我过去呢?”
祁碎芽:没救。
等人高高兴兴走了,祁碎芽在琢磨着今天还要不要去刷脸。
她不确定上次给傅良州下的钩子他吃不吃,又觉得三天两头在他跟前晃悠会招人烦,不去吧顶着别人未婚妻的名号,实在觉得不舒服。
思索间手机屏幕亮了,是一个座机号码。
祁碎芽接了,对面的声音有点耳熟。
傅氏集团。
钱助理盯着座机,被接起的那一刻,笑容满面,声音亲切极了:“祁小姐,是我,我是傅总的助理。”
“是这样的,您上次买的甜点,我们傅总吃过之后赞不绝口,我买了好几家都不是那个味道,能不能麻烦您帮忙买一点带来。”
“啊?没时间啊?”
钱助理摸摸鼻子,向来都是他拒绝别人,一时被人拒绝怪尴尬的,“您看您什么时候有空?”
傅总让他查祁碎芽的号码,找借口让她过来一趟。
他委实觉得多此一举,傅总给别人打电话,尤其是女人,有不巴巴的跑过来吗?非要舍近求远让他打。
天知道祁碎芽上次带来的甜点被傅总扔进垃圾桶,还有难逃命运的咖啡。
摸清来意,祁碎芽眸中带笑,连甜点这样的借口也能想出来,真是难为他了,语气故作为难道:“今天真没空,明天可以吗?或者我给你说甜品店的大概位置,店名我不大记得清了,你可以在那附近找一下。”
傅良州先主动,她不能太上杆子。
不能像严妍一样,龇着大牙乐颠颠的凑上去,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钱助理沉默了,抬眼看了看他家老板,等他的示意。
声音是外扩的,傅良州听的很清楚,眸色幽深的朝他点点头。
钱助理得到准确答复,继续道:“好的,麻烦祁小姐明天送过来,太感谢了。”
提到祁碎芽,傅良州闭了闭眼,那一头绿发引人深刻,即使不刻意想,仍旧浮现在脑海,挥之不去。
短短几天,从没对哪个女人有这般记忆犹新。
第二日,祁碎芽拎了一包甜点进了公司。
估计是傅良州交代过,无需前台打电话询问,首接放她进去。
祁碎芽前两次算是厚着脸皮来,第三次不一样,她是被请过来送甜点的。
怎么不算前进一小步呢?更加坚信了通过严行璟走向傅良州的这条路,是最捷径的。
“祁小姐,辛苦了!”
钱助理早一分钟接到前台电话,说祁碎芽上来了,他笑着迎上去。
祁碎芽笑眯眯的摇头,“顺路的事。”
手中甜点被钱助理热情接过,她顿住脚步,朝他挥手告别,“东西送到了,我先走了啊。”
“别啊!”钱助理声音一急,他可不是真的要点心的,主要是留人,“祁小姐进来喝杯茶再走也不迟,不然傅总会骂我招待不周的。”
呵。
祁碎芽面上勉为其难,心里一阵冷笑,喝茶?前两次来可没这么好的待遇,傅良州连让她坐下休息的话都没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