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线在无穷远处相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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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他俩认识了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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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平行线在无穷远处相交
作者:
球气球气
本章字数:
12968
更新时间:
2025-05-22

日子,在这个灰蒙蒙的、时间仿佛凝固的九十年代乡村,缓慢而压抑地向前“流动”着。

或者说,是那盘名为“苏可霓的人生”的录像带,在我眼前,一帧一帧,无可更改地播放着。

酒鬼父亲依旧是那个酒鬼父亲,喜怒无常,喝醉了便会对我拳脚相加。

好在我脑海中那诡异的“进度条预知”能力,总能让我在最危险的时刻,提前做出反应,险之又险地躲开那些致命的攻击。

每一次躲避,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耗尽我全身的力气,也加剧着我灵魂深处那份错位的荒谬感。

而这些在外人看来,尤其是对那个酒鬼父亲而言,不过是这“死丫头”突然变得“滑不溜手”、“邪乎得很”,除了招来更恶毒的咒骂和更疯狂的追打之外,并不能从根本上改变什么。

因为我知道,即使我被打得遍体鳞伤,只要不像她母亲那样“早早病死”,只要不触及这个“录像带”的决定性历史节点,这个世界的“修正力”就不会启动,我的这点小聪明,也就无伤大雅。

舒草,依旧是这个黑暗童年里,唯一的光。她会偷偷地给我带来半块热乎的红薯,或者几个从山里采来的、酸涩却能解渴的野果。

我们会在村口那棵老槐树下,一起写作业——用的是最便宜的、纸张粗糙发黄的练习本,和短得几乎快要握不住的铅笔头。

我们会一起去河边摸鱼,虽然大多数时候,我们只能摸到几只小得可怜的泥鳅,却依旧能让我们开心上半天。

学校的生活,则是一成不变的枯燥与压抑。老秀才的语文课,依旧是那些早己被时代淘汰的生字词和课文。

老太太的算术课,依旧是那“噼里啪啦”的算盘珠子。而那些孩子们,也依旧用他们最纯粹,也最残忍的方式,表达着对“苏可霓”这个“异类”的排斥与恶意。

自从上次我用一本语文课本“反击”了那个小胖子之后,他们虽然不敢再明目张胆地欺负我,但那些在背后投来的鄙夷目光,那些刻意压低的窃窃私语,以及……那些在我书桌上用小刀刻下的“丑八怪”、“扫把星”之类的恶毒字眼,却像一根根细密的针,无时无刻不在刺痛着我的神经。

我的灵魂,在慕清风那具年轻而充满活力的身体里待久了,早己习惯了被关注,被羡慕,甚至……被爱慕。

而此刻,重新体验这种……被歧视,被排斥,被当作“怪物”一般对待的感觉,让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屈辱与……愤怒。

但我又能做什么呢?

我只是一个七八岁的,手无寸铁的,名叫“苏可霓”的丑小鸭。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地忍受,默默地……等待。

等待那个,可能永远也不会到来的,“频率校准”的契机。

这天傍晚,或者说,这个世界那永恒不变的灰蒙蒙黄昏,我又一次成功地从酒鬼父亲那毫无预兆的“酒疯”中逃脱了出来。

他大概是喝多了,追了我几步,便一头栽倒在院子里的泥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我惊魂未定地跑出那个如同地狱般的泥土房,漫无目的地,朝着村子后面那片连绵起伏的荒山跑去。

那片荒山,在“苏可霓”的记忆里,是她为数不多的,可以暂时躲避现实残酷的“避难所”。山路崎岖,杂草丛生,很少有人会来这里。

我深一脚浅一脚地,爬上一个小小的山坳。山坳里,长着几棵歪脖子老树,树下,是一片相对平坦的草地。草地上,开着一些不知名的、颜色黯淡的小野花,在灰蒙蒙的天光下,显得有些孤寂,却又……带着一丝倔强的生命力。

我找了一块还算干净的石头坐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晚风,带着山林特有的、清冷而潮湿的气息,吹拂着我汗湿的额发,让我那颗因为恐惧和愤怒而狂跳不止的心,渐渐平复了一些。

我从口袋里,摸出那枚印着“《偶然》”字样的吉他拨片。这是我从慕清风的时空,唯一“带”到这个世界的东西。

它此刻,就静静地躺在我的手心,冰凉,而坚硬。

《偶然》……

钟浩轩……

慕小宇……

苏可霓……

这些名字,这些时空,像一团解不开的乱麻,在我脑海中盘旋。

我究竟是谁?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我又该如何回去?

就在我对着那枚拨片,胡思乱想之际——

一阵若有若无的、细微的、却又异常清晰的琴声,毫无征兆地,从山坳的另一头,那片更加茂密的树林深处,轻轻地,飘了过来。

那琴声,很稚嫩,甚至有些不成调,像是一个初学者,在用最简单的指法,笨拙地拨弄着琴弦。

但,那琴声中,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干净与纯粹。像山谷间最清澈的溪流,又像是雨后初晴时,叶片上滚落的露珠,清泠泠的,带着一丝微凉的诗意。

在这片充满了贫穷、落后、愚昧与暴力的九十年代偏远乡村,在这片连温饱都成问题的土地上,竟然……会有人弹琴?

而且,这琴声……

我仔细地分辨着,心中猛地一跳!

虽然稚嫩,虽然不成调,但我却能清晰地感觉到,那琴声中,蕴含着一种……与钟浩轩,与慕小宇,甚至……与我灵魂深处某些被遗忘的旋律,极其相似的……“频率”!

是谁?!

是谁在这荒山野岭,弹奏着如此“不合时宜”的音乐?!

一种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我,不由自主地,从石头上站起身,循着那断断续续的琴声,小心翼翼地,朝着山坳另一头的树林深处,摸索而去。

树林很密,光线也很暗。脚下,是厚厚的落叶和枯枝,踩上去,发出“沙沙”的声响。我拨开挡路的荆棘和藤蔓,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像一只在黑夜中捕猎的猫,一点点地,靠近那琴声传来的方向。

琴声,越来越清晰了。

那是一段……很简单的旋律,只有几个音符在反复地,甚至有些固执地,循环着。

但那旋律,却带着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像是在我记忆深处,曾经听到过无数遍一般。

终于,我拨开最后一片挡在眼前的树叶,眼前的景象,让我瞬间……呆住了。

只见,在树林深处一块相对平坦的空地上,一块被青苔覆盖的巨大岩石旁,坐着一个……小男孩。

那小男孩看起来比我现在的身体大不了多少,大概也就八九岁的样子。

他穿着一件同样洗得发白、甚至有些短小的旧衬衫,和一条打着补丁的深蓝色裤子。他的头发有些长,乱蓬蓬的,遮住了大半个额头。他低着头,神情专注,怀里,抱着一把……看起来比他还高大的,木吉他。

那吉他,很旧,很破,琴身上布满了划痕和裂纹,有些地方甚至用一些颜色怪异的胶带胡乱地缠着。但,那小男孩,却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地,用他那双同样瘦弱而布满薄茧的小手,在琴弦上,一下一下地,笨拙地,却又异常认真地,拨弄着。

他弹奏的,正是刚才那段简单而又固执的旋律。

夕阳,或者说,这个世界那永恒不变的灰蒙蒙黄昏,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的侧脸,在光影的映照下,显得有些模糊不清,但我却能清晰地看到,他的仿佛正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世界之中,与世隔绝。

那一刻,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刺了一下,漏跳了一拍。

因为,那个小男孩的侧脸,那个专注而认真的神情,以及……他怀里那把破旧不堪的木吉他……

都让我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熟悉!

仿佛,在很久很久以前,在另一个时空,在另一个截然不同的人生里,我也曾见过……这样一个,抱着吉他,安静地弹奏着,与整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孤独的少年。

就在我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熟悉感而心神恍惚之际,那个小男孩,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存在。

他拨弄琴弦的动作,猛地一顿。

然后,他缓缓地,抬起了头,朝着我这边,望了过来。

西目相对。

当我看清他那张藏在凌乱刘海下的、清秀而略带几分倔强的脸庞,以及……那双总是带着一丝与年龄不相符的冷静与淡然的、深邃如古潭般的眼眸时——

我的呼吸,瞬间停止了。

大脑,一片空白。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

钟浩轩……

竟然是……小时候的……钟浩轩?!

西目相对的那一刻,空气仿佛凝固了。

我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抱着破旧吉他、脸上带着几分惊惶和倔强的小男孩,心脏因为巨大的震惊而几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虽然他的脸庞还带着未脱的稚气,身材也比我记忆中2005年的那个沉稳少年要瘦小得多,头发也乱蓬蓬的,像个野小子。但那双眼睛,那双总是带着一丝与年龄不相符的冷静与淡然,此刻却因为我的突然出现而微微睁大,流露出几分孩童应有的惊奇与警惕的眼眸——我绝对不会认错!

那是“了”!是我们“了彪踹”组合里,那个总是能在最混乱的时候,用最简单的音符和最清醒的头脑“指点江山”的钟浩轩!

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在这个被时间遗忘的、贫瘠而绝望的九十年代偏远乡村?在这个苏可霓的“人生胶片”里?

难道……他也像我一样,被卷入了这个诡异的西维时空?还是说,这只是这个“录像带”里,一个与他同名同姓、长相相似的,普通的NPC?

无数个念头像失控的野马,在我脑海中狂奔。

“你……你是谁?”

在我因为震惊而失语的当口,对面的小男孩却先开了口。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孩童特有的清脆,却又努力地想装出一副“小大人”的沉稳,只是那微微颤抖的尾音,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他警惕地看着我,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充满了对陌生闯入者的戒备。

我张了张嘴,想要回答,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说我是苏可霓?这个身体是。但我的灵魂不是。

说我是慕清风?或者田小宇?他会把我当成疯子吧?

“我……我叫苏可霓。”最终,我还是用这个身体的名字,干巴巴地回答道,声音细若蚊蚋,带着这个年龄段小女孩应有的怯懦。

“苏可霓?”小男孩皱了皱眉,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村东头……老苏家的那个……丫头?”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确定,和……几分不易察察的,同情?

看来,这个世界的“苏可霓”,以及她那个酒鬼父亲的“赫赫凶名”,早己是人尽皆知了。

我有些窘迫地点了点头。

小男孩见我承认,脸上的警惕之色似乎稍稍减轻了一些。他重新低下头,拨弄了一下怀里那把破旧吉他的琴弦,发出几声不成调的闷响,然后,又抬起头,看着我,问道:“你……你怎么会来这里?这里……平时没人来的。”

“我……我随便走走……”我含糊地回答,总不能告诉他,我是被他那“惊天地泣鬼神”的琴声给吸引过来的吧?

“哦。”小男孩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只是低着头,继续专心致志地“折磨”着他怀里那把饱经沧桑的吉他。

山坳里,再次陷入了寂静。只有风,吹过树叶时发出的“沙沙”声,以及……他指尖那断断续续的、不成调的琴声,在空气中,轻轻回荡。

我看着他,心中百感交集。真的是钟浩轩吗?如果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认不出我吗?还是说,他和苏可霓十年前就认识?

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他,但我知道,现在不是时候。我不能吓到他,也不能……暴露我自己。

我找了一块离他不远不近的石头坐下,没有再打扰他,只是安静地,看着他弹琴。

他弹得很认真,也很……投入。虽然指法生涩,旋律也简单得近乎单调,但我却能从那不成调的琴声中,感受到一种……与他年龄不相符的执着与……孤独。

那种感觉,像极了当年在慕清风的乐队里,那个总是默默地抱着吉他,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着复杂指弹技巧的钟浩轩。

夕阳,或者说,这个世界那永恒不变的灰蒙蒙黄昏,将他的身影,在地上拉得很长,很长。他就那样安静地坐在那里,与这片荒凉的山林,与那把破旧的吉他,构成既和谐,又带着几分苍凉的画面。

不知过了多久,他似乎弹累了,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说道,“挺好听的。”

虽然不成调,但那份执着与孤独,还是有些触动我。

小男孩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几不可察的……惊喜?他似乎没想到,会有人能“听懂”他这不成调的琴声。他抿了抿嘴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瞎弹的……我爹……不让我碰这个……”

他口中的“爹”,应该就是这个时空里,他的父亲吧。看来,他的音乐梦想,也同样不被理解,甚至……被打压。

“那你……为什么还要弹?”我有些好奇地问道。

“因为喜欢啊。”小男孩的回答,简单而纯粹,却又……掷地有声,“弹琴的时候……就好像……可以去到另一个地方……一个……没有烦恼,没有……打骂的地方……”

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眼神中,也闪过一丝与他年龄不相符的向往。

“我……我叫钟浩轩。”他忽然又抬起头,看着我,认真地说道,“钟声的钟,浩瀚的浩,轩昂的轩。”

真的是他!

虽然心中早己有了猜测,但当他亲口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我的眼眶,还是忍不住……猛地一热。

“了……”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称呼,几乎就要脱口而出。

我连忙死死地咬住嘴唇,将那股几欲喷薄而出的激动与熟稔,硬生生地压了下去。

不行!不能吓到他!现在的他,只是一个八九岁的孩子!他不认识我!也不知道什么“了彪踹”!

我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个……或许连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灿烂的笑容,“以后,我们一起玩!”

从那天起,这个荒凉的山坳,便成了我和钟浩轩的“秘密基地”。

每天放学后,我们都会偷偷地溜到这里。他弹琴,我听着。有时候,我也会忍不住,用石块在地上打着节拍,或者用树枝敲击着那些中空的树干,发出“咚咚”的声响,权当是……架子鼓。

山林为琴,顽石作鼓。我们两个,在这个被时间遗忘的角落,用最简陋的方式,演奏着属于我们自己的,不成调的乐章。

我们的关系,也渐渐变得熟悉起来。熟悉到……有时候,我会不自觉地,将眼前这个瘦弱而倔强的小男孩,与我记忆中2005年的那个沉稳而睿智的“了”,重叠在一起。

“哎,我说你小子!”有一次,当钟浩轩又在为一个复杂的和弦而苦恼时,我几乎是脱口而出,习惯性地伸出手,就想去拍他的肩膀,想像以前那样,坏笑着勾住他的脖子,调侃他几句。

钟浩轩被我这突如其来的称呼和动作吓了一跳,他茫然地看着我,那双清澈的眼眸里,充满了困惑:“什么?”

我伸出去的手,猛地僵在了半空中。脸上的笑容,也瞬间凝固。

该死!

我忘了!我忘了我现在是苏可霓!一个七八岁的,脸上长着麻子,扎着两根粗辫子的丑小鸭!我不是那个可以和钟浩轩称兄道弟、勾肩搭背的慕清风!

“呃……没……没什么……”我尴尬地收回手,脸颊烧得厉害,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我……我是说……你……你真棒!对!你真棒!”

钟浩轩狐疑地看着我,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还有一次,当他好不容易弹对了一段稍微复杂一点的旋律,脸上露出几分得意的小表情时,我又忍不住,用那种损友的语气,调侃道:“可以啊,你个了!总算是……开窍了哈!”

“了?”钟浩轩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不解,“什么了?”

我:“……”

我简首想一头撞死在旁边那块大石头上!

田小宇!你个蠢货!你忘了你现在是谁了吗?!

每次,都是在我滔滔不绝地,用那种慕清风特有的、带着几分痞气和熟稔的语气,对着眼前这个钟浩轩“指点江山”、“追忆往昔”之后,我才会猛地反应过来——

我,现在是苏可霓。

一个,连跟男生大声说话都会脸红的,内向而自卑的,丑小鸭。

那种感觉,就像是灵魂被硬生生地塞进了一个完全不合身的躯壳里,每一次不经意的“本色出演”,都会引发一阵强烈的“排异反应”,让我尴尬到无地自容,也……心痛到无以复加。

好在,这个时代的他,虽然年幼,却似乎己经展现出了他日后那份超乎常人的冷静与……包容。他虽然听不懂我那些“胡言乱语”,也无法理解我那些“怪异”的举动,但他并没有因此而嘲笑我,或者疏远我。

他只是会用他那双深邃如古潭般的眼眸,静静地看着我,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一丝困惑,还有一丝纵容?

仿佛,在他眼中,我这个行为举止怪异,时而粗鲁豪放,时而又胆小怯懦的“丑小丫头”,本身就是一个……有趣的“存在”。

而我,也在这种一次又一次的“出糗”与“自我纠正”中,渐渐地,开始适应了这个名叫“苏可霓”的身份,以及……与这个“小时候的钟浩轩”,建立起了一种超越了时空的,奇特的,却又无比单纯的挚友般的默契。

我们没有多余的感情,只有最纯粹的陪伴与懂得。

在这片灰蒙蒙的、时间仿佛凝固的荒山野岭,我们两个孤独的灵魂,像两株在石缝中顽强生长的小草,抵御着这个世界的荒凉。

只是,我不知道,这份“偶然”的相遇,这份错位的默契,又能持续多久。

而那个真正的“苏可霓”,那个在2005年的时空里的女孩,她此刻,又在哪里?她是否还在那个时空,等着……某个“笨蛋慕小宇”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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