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无又气又心疼。
气是气她瞒着自己,徒添这么这么多是非;心疼是怨自己没查清原委,吓着了他的小姑娘。
他弯腰将人圈进怀里,细致小心地抹去她眼角的泪珠:“是我不好,我向你赔罪好不好?”
朱鱼本来哭得就掺杂几分演戏的成分,一听这话立马顾不上哭了。
连忙揪住男人的衣摆,眼睛亮晶晶地抬头看他:“你要怎么向我赔罪?你刚才又是吼我又是掐我,要是赔罪得不诚心……”
她冷哼一声:“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萧景无被她这副娇蛮模样气笑了,指腹重重碾过她哭红的眼尾:“小骗子,这会儿倒会拿乔了。”
他忽然抽剑将束缚住朱鱼西肢的金链齐齐斩断,朱鱼还没来得及抱怨他暴遣天物,就突然身下一空。
萧景无将人打横抱起,朱鱼惊呼着搂住他脖颈:“做什么!”
“赔罪。”
萧景无大步走向内殿,踹开鎏金屏风后竟露出一方温泉池。
氤氲水汽里,池底铺满她最爱的芍药花瓣,岸边小几上摆着冰糖肘子、樱桃毕罗等十几种她平日馋嘴的吃食。
朱鱼呆住了。
“三日前就备下的。”
萧景无咬着她耳尖闷声道,“原想等洞房花烛那日……”他忽然托着她后颈沉入水中,“现在全赔给你,够不够诚心?”
温泉水漫过锁骨,朱鱼忽然发现池壁嵌着个檀木匣。
打开竟是满满一匣地契——从京城到乡间田野,几乎遍布了整个大辰。
“你什么时候……”
“我还知道,”萧景无突然从背后拥住她。
掌心变戏法似的托出个油纸包,“你上月让清漪偷溜出宫,就为买这家的蜜煎梅子。”
朱鱼耳尖腾地红了。
原来她那些小动作,他全知道。
“不够。”
她突然转身扑进他怀里,溅起的水花打湿两人鬓发,圆滚滚的梅子滚落一地。
“你上次砍断我的腰链还没赔我!我要宝石的!要比原来那个更……”
话音未落,腰间一凉。
萧景无正低着头为她扣上腰链,上头镶嵌的红宝石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你连这个都准备了?”朱鱼惊讶地嘴唇张,看向他的眼中带上抹探究。
他怀疑萧景无是不是哆啦A梦变得,不然怎么什么东西都能掏出来。
“赔你一辈子。”他捏着她下巴吻下来,“够不够?”
朱鱼在缠绵的间隙小声嘟囔:“……勉强够吧。”
却偷偷把腰链往上提了提,生怕沾了水。
朱鱼被萧景无圈在怀中,温热的池水轻漾,芍药花瓣沾在她雪白的肩头。
她指尖戳了戳男人硬实的胸膛,嘟嘟囔囔地嗔怪道:“你这赔罪的法子,倒像是给自己讨赏……”
话音未落,萧景无忽然含住她的指尖,舌尖暧昧地扫过指腹:“那鱼儿觉得,我讨到了吗?”
朱鱼耳尖顿时烧了起来,想抽回手却被他扣得更紧。
萧景无低笑着将她往怀里带,水波荡漾间,她的后背贴上了他滚烫的胸膛。
“阿景……”她声音发颤,“腰链、腰链不能湿。”
“别怕。”萧景无的大掌沿着她身侧游走,“我帮你。”
朱鱼被他气息烫得浑身发软,忽然转身环住他的脖颈。
水花西溅中,她凑到他耳边轻声道:“阿景可要帮人帮到底。”
这句话如同火星落入干柴。
萧景无眸色骤暗,扣着她的腰将人抵在池边。
温热的唇压下,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却在触及她柔软的瞬间化作春风细雨。
朱鱼被吻得晕晕乎乎,忽然感觉腕间一凉。
睁眼看去,萧景无不知从哪又变出一个锁链,正握着镶嵌着华贵宝石的锁铐往她手腕上套。
“这是……”
“锁你的。”
萧景无咬着她耳垂低语,“这辈子都别想摘下来。”
朱鱼眼眸微亮,忽然仰头主动吻上他的喉结:“那……阿景也要戴一个。”
萧景无低笑,任由她将另一只锁铐套上他的手腕。
水雾朦胧中,两只锁铐轻轻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朱鱼轻笑:“这下你也别想逃了。”
“嗯,我不逃。”萧景无吻上她带着锁铐的手腕,目光虔诚不带一丝。
“现在……”
萧景无忽然将她抱起,水珠顺着两人紧贴的身躯滚落,“该尝尝我的赔罪礼了。”
朱鱼惊呼一声,整个人被抵在温凉的玉石池壁上,雪白的皮肤映在其上,竟一时分辨不出哪个更白。
萧景无俯身而下,指尖拂过她的眼睫:“怕了?”
“谁怕了。”朱鱼嘴硬,却在他手指下滑时轻颤,“阿景……轻些……”
窗外最后一滴春雨从檐角坠落,正巧打在庭前的芍药花蕊上。
花瓣不堪重负地轻颤,抖落一身晶莹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