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宗市青鸾府的地下作战室里，猩红的警报灯映照着国防部长金宽镇惨白的脸。
战术屏上，代表希望之城“穷奇”机甲群的蓝色光点正以扇形阵列推进，而南半国装甲部队的红色标识却在海市边境徘徊不前。
“金部长，先头部队报告，前方五公里发现希望之城的机甲防御阵地。”通讯兵的声音带着颤抖，“他们的机甲肩部电磁炮己经充能完毕，锁定我们的指挥车了！”
金宽镇猛地拽开军装领口，生物腕表显示心率己突破140次/分钟。他看向主位上的李世勋，总统正盯着全息地图上东瀛海方向的白色潜艇图标——那是白头鹰核潜艇的模拟轨迹，此刻正以不规则航线逼近半岛海域。
“崔代表，”李世勋的指尖叩击着会议桌，敲击桌面的指头因用力而泛白，“白头鹰承诺的‘电磁干扰支援’呢？我们的装甲部队现在就是活靶子！”
三月财团代表崔胜元的碳纤维手杖重重杵在地上，杖头红宝石在警报灯下如滴血般猩红：“总统阁下，白头鹰说需要‘看到南半国的决心’。他们的量子病毒正在尝试入侵希望之城的基因数据库，只要我们在边境吸引足够火力——”
“吸引火力？”内政部长朴灿烈突然打断，他刚收到世宗市地下媒体的实时转播，画面里挤满了举着“反对战争”标语的难民，“民众己经包围了青鸾府！他们说要是敢打希望之城，就把我们囤积的能源块全抢光！”
会议室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通风系统发出沉闷的嗡鸣。崔胜元的私人通讯器突然震动，他低头看完信息后，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希望之城把内鬼的审讯录像传给了所有中立聚居地！他们公开了我们和白头鹰的技术交易邮件，还附了段伪造的基因实验视频——说我们用难民做变异生物活体实验！”
全息屏上立刻弹出那段经过剪辑的影像：穿着三月财团制服的人将针剂注入变异雪燕体内，旁边的培养舱里还躺着个南半国孩子，镜头刻意扫过背景里模糊的南半国国旗。
朴灿烈颤抖着摘下眼镜，镜片上凝着水雾：“这下完了……七十多个中立城市的联盟发来警告，说要是我们敢进攻，就联合封锁世宗市的物资通道。”
李世勋猛地起身，战术平板从手中滑落，摔在合金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屏幕上还亮着卫市种子库遇袭时的画面——“穷奇”机甲的电磁炮精准瘫痪运输机引擎，淡紫色的电弧在雪地里划出死亡弧线。
他想起情报部门的秘密评估：南半国装甲部队的电磁步枪有效射程仅800米，而希望之城的电磁炮射程可达3公里，机甲配备抗电磁干扰模块。
李世勋看着全息地图上希望之城亮起的防御光带，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崔胜元站在他身后，手杖顶端的红宝石在灯光下闪烁，仿佛一滴凝固的血。
“总统阁下，”他低声说道，“希望之城的反应比我们预想的更快。白头鹰那边说，只要我们能牵制住他们的地面部队……”
李世勋猛地打断他：“牵制？他们的3000机甲群现在就在冰脊线对面等着！你告诉我怎么牵制？”
会议桌中央的全息投影突然亮起，显示着白头鹰潜艇的实时坐标。
一个苍老的西方声音从加密频道传来：“南半国的朋友们，按计划行事。记住，只要我们的导弹在希望之城的上空爆开时，就是影藏的英雄们摧毁极脉剂量产线的时候。”
话音未落，通讯突然中断。李世勋看着屏幕上消失的潜艇信号，又看向窗外世宗市贫民区燃起的零星火光——那是昨夜被冻死的难民棚屋，与三月财团总部的灯火通明形成刺眼对比。
“下令吧，”他闭上眼，再睁开时己恢复政客的冷漠，“装甲部队继续前进，就说……是‘冬季例行巡逻’。”
富山地下指挥中心，唐泽云看着战术屏上南半国装甲集群的推进轨迹，突然想起裕安画的那台发射脉冲炮的机甲。孩子说那是“保护大家的光”，而现在，这束光即将划破凛冬的黑暗。
龙晓走到他身边，双手轻轻地放在他双肩上：“要打了吗？”
“该来的总会来。”唐泽云调出机甲生产线的实时画面，新一批穷奇正在装配电磁屏障模块。他想起曾老说过，极脉剂激活的不仅是抗寒基因，还有人类在绝境中抗争的本能。
“彭部长，接下来的战斗就交给你了”他按下通讯键，声音里没有丝毫犹豫，“让唐泽武把北防线看好了，既然他们喜欢在冰面上跳舞，我们就给他们搭个结实的舞台。”
李世勋的通讯突然接入，他听着通讯那头传过来的情报脸色越来越难看，最终变的铁青。
“撤军。”他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通知前线部队，以‘冬季演习结束’为由，连夜撤回原防区。”
“总统！”崔胜元怒吼着上前，手杖几乎戳到李世勋胸口，“三月财团为这次行动投入了两千吨稀土！白头鹰那边……”
“白头鹰？”李世勋突然笑了，笑声里充满了绝望，“你以为他们真的想帮我们？东瀛海的核潜艇要是敢发射一枚鱼雷，希望之城的机甲军团能在12小时内踏平世宗市！我们连一枚可用的导弹都没有，拿什么跟他们打？”
他指向战术屏上不断跳动的红色光点——那是半岛非军事区新增的变异生物信号，此刻正以惊人的速度向边境移动。
“知道为什么白头鹰选这个时候动手吗？因为他们在东瀛制造的‘冰渊生物’失控了！那些东西需要进食，现在正朝着我们这边迁徙！”
崔胜元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半步。他想起东瀛地下基地那些装在培养舱里的黑色触须，想起白头鹰科学家说的“可控基因改造”。原来所谓的“清除极脉剂计划”，不过是想把希望之城变成阻挡变异生物的肉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