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雨晴回了神之后,雨晴感叹着这惊世骇俗的一幕。问我“老公,你不觉得神奇吗?”
其实我也不知道咋回答,说是不觉得,当时我好像比她还兴奋一些,说是觉得,可我现在又没啥感觉了。
“习惯就好,本来我们这种人就不平凡。”无奈之下,用上了仙家和我说的话。神奇吗?好像是习惯了,习惯了每天都有仙家陪伴的感觉,也习惯了黄百万蟒如龙天天都在我身边的感觉,更加习惯了,心念一动,就能知道自己从不知道的事情了。
“睡觉吧,雨晴,明天早起可能还要去一趟邻省。”我拍拍她,然后弄好被子就睡觉了。
一夜无话。
早起收拾好东西,先把车子停到酒店门口,准备吃过早点首接出发。看着凤雏他们的腿都好像断了似的,我就想笑。我确实也累,但是好像没他们那么邪乎。
“诶,咋样啊。休息一晚上,哥俩没杀人吧?”我笑呵呵的看着他们。
“梁哥,还杀人呢?我昨天都想被杀了。太痛苦了。”大宝坐在椅子上。自顾自的揉着腿。
“以后准备每次拜山都带你俩来。多锻炼锻炼还是有好处的。哈哈”
吃过早点,我先拿出电话拨给卧龙。“老弟,你那边咋样?”
“师父走了。”卧龙第一次打电话没有和我开玩笑,也没有嘻嘻哈哈,反而是一种让我意外的成熟,或者说是一种无奈。
“哎,节哀吧,出殡了吗?”我也没劝他,这种事情,只能自己走出来。
“现在出殡,我准备下午给师父这边事情弄好,我就回去了,师父这边没啥亲人,我准备把骨灰带回去,找个灵堂我先放着,以后条件好了,再给她弄个墓地。”卧龙说完我就懵了,不是有个女儿吗?
“不是有个女儿吗?上次咱们去的时候?”
“那个不是,是侄女,人家父母还都在呢。就是平时看我师父没人管,过来帮帮忙,这边东西我说都给她了,本来也是人家应得的。 ”
“我师父在那了没?”
“在了,林师父帮着联系的人,我在这边谁也不认识。”
“给我发位置。我们现在过去。”
“别来了,从家过来都得晚上了。”
"我们在辽宁了。”
“哦,那行,我给你发过去。”
“三石,人都会有走的一天,你也是我也是,离去的人早日享福,活着的人还要生活。难过是肯定的,但是我希望你早点想明白,见面再说。挂了。”
挂了电话,进去喊他们。“走吧,去趟卧龙那,他师父倒头了。”
凤雏一愣,“真倒头了?你这嘴下次别说了,好像开光了一样。”
“滚蛋,抓紧出发,今天出殡,看看能不能赶上。”
“嗯,我去退房,你们收拾东西。”凤雏一瘸一拐的走向了前台。
上了车,我主动上了驾驶位置,那俩残疾,别他妈开沟里去吧。
一路风驰电掣奔向卧龙师父的住处,导航显示三个小时十三分钟,我生生两个半小时就开到了。永远不要再高速上考验GL8,因为你不知道,这车是不是他的,就好像不是我的一样,罚款的事情就交给凤雏了。
卧龙给我发的定位是火化场,因为不想土葬,他想给骨灰带回去安放,王老六膝下无儿女,带走也是好事,到了火葬场,一眼我就看见了林悟,因为她那一身运动装,实在是扎眼。
“师父,就你自己来的?”我过去准备拥抱一下,没想到林悟隔开我看着高雨晴。
“嗯,这丫头和我看的一样,母亲是不是横死的?”林悟看向高雨晴的表情就好像是认识很久似的。
“您好师父,我是高雨晴。”高雨晴虽然有点懵,但是听我喊师父,又看我首接要拥抱,肯定也明白是我亲近的人。
“嗯,不错不错。懂礼懂面的。师父第一次见面不能空手,送你个小玩意。”林悟从她的斜挎包内拿出来一个荷包,就好像旧时代用的钱包似的。
雨晴拿在手里,看着很是喜爱。还放到了鼻子下面闻了闻。
“师父,这是啥?我有没有?”我凑过去,看着这玩意有点心动的感觉。
“你滚,我没啥给你的了,再给我就该乞讨了。”林悟瞥了我一眼,警惕十足。“先别闹了,抓紧进屋看看你那朋友,早晨出殡的时候,那家伙哭的,体格子也大,差点这几个人没整动他。”
顺着林悟手指的方向,等待取骨灰的亭子里面有一个庞然大物,此人必是卧龙了。三个女的陪着我师父,我们三个走到了卧龙的旁边。
大宝喊了一声“肥哥,抽一根。”
卧龙听见声音擦了擦泪,“大宝也来了?”
“嗯,我们一起去爬山了,怎么样,你师父最后走的还好吗?”我看着他那胡子拉碴的样子,稍微的有点心疼。
“王老六算到自己哪天没,我早晨刚起来,就想过去问他吃啥,我去街上买早餐给他,结果我进屋我就看见他穿上寿衣,半歪着,脸上还带着笑,旁边给我写了一封信。”卧龙把信递给了我。
我打开信走到一边看了起来。
“三石,你看见这段话的时候,我应该己经走了,孩子,千万别难过。这都是命中注定,我膝下无儿女,最后能收了你为儿徒,也算是老天待我不薄。
虽然你的天赋不是很高,但是挺爱学的,这行不能让你发家,但是能给你一口饱饭,和你那个小友一起办事,也是一分营生,好好整,别给我王老六丢人。
孩子,我没啥能留给你的,钱我没有,房子你也不会要,我床头下的柜子有我年轻时候用的鼓和鞭,就当时师父送你最后的礼物吧。
师父,王老六。”
我合上了信,扭头看向了林悟的方向,不知道是林悟知道我看她,还是无意的抬头,她看着我,我也看着她。
我用唇语说了一句话,她也用唇语说了一句话。
“师父,好好活着。”
“你也好好活着。”
我拍了拍卧龙的肩膀。“今天跟我们一起走吧?”
“嗯,拿了骨灰就走了,不敢回去,回去难受。”
“难受啥,王老六是好样的。他不这样,你更难受。”
“嗯,我师父虽然不是大仙,但是个好二神。”
我拿起矿泉水,倒在地上一部分。又喝嘴里一口。擦擦嘴。
“王老头,没能送你最后一程,莫怪。在下面我能帮你的,随时找我。”
说罢,一个人影隔着老远对我作揖。
好像在和我说着谢谢。
有的人活着,可能他己经死了。
有的人死了,也许他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