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淡淡的、属于女人的馨香钻进鼻子里，让他脸上“腾”地一下就烧了起来。
“梁…梁姐，你…你这是干啥？”刘文彦结结巴巴地问，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梁拉娣把脸埋在他胸口，闷闷的声音传来，带着点鼻音，又像是在笑：“好你个刘文彦……老实交代，是不是早就对姐有想法了？嗯？”
她微微抬起头，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他，嘴角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像是在开玩笑，又像是在试探。
刘文彦被她这大胆的举动和首白的话吓了一跳，心里那点旖旎心思瞬间被惊慌取代。
他赶紧轻轻推开她，往后退了一小步，拉开距离。
“梁姐！你…你可别开这种玩笑！我……我没有！”他慌忙解释，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我……我那是……”
他想说自己是尊重她，是看她不容易，但话到嘴边又觉得怎么说都像是狡辩。
看着刘文彦手足无措的样子，梁拉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但眼底深处却掠过一丝失落。她往前一步，又想靠近。
刘文彦赶紧又退了一步，急忙说：“梁姐！你听我说！”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这身体，你也知道，之前落下病根了。”
“找大夫看过，大夫说得好好调养，开了方子，说是得……得进补一年！”
“这一年里头，不能……不能有那种事儿！不然之前的调养就全白费了，前功尽弃啊！”
他把之前跟自己说过的借口又搬了出来，说得一脸认真，好像真有那么回事似的。
这也是他目前能想到的，最不伤人，又能暂时保持距离的理由了。
梁拉娣听完，愣住了。
她仔细打量着刘文彦，看他不像是在说谎，脸上的表情从惊讶慢慢变成了理解。
“……原来是这样啊。”她低声说，语气里有些歉意，“对不住啊文彦，是姐唐突了，没弄清楚就……”
她点了点头，像是接受了这个说法：“行，姐知道了。身体要紧，那……那姐等你。多久都等。”
说完这话，她眼神又黯淡了下去，流露出一丝自卑：“就是……文彦，你看姐这条件……”
“一个寡妇，工作也就那样，还带着西个孩子，人也老了……”
“你这么年轻，长得又好，以后肯定能找个更好的……姐是不是……有点拖累你了？”
这话听得刘文彦心里一揪。
他上前一步，轻轻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有些粗糙，是常年干活留下的痕迹，但很温暖。
“梁姐！”刘文彦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你胡说什么呢！什么拖累不拖累的！在我刘文彦心里，你就是最好的！别人再好，跟我有啥关系？”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坚定：“你听清楚了，梁姐。你，梁拉娣，是我刘文彦这辈子，第一个真正放在心尖尖上的女人。”
“我没那么多花花肠子，认定了就是一辈子。我会对你好的，对孩子们好的，你信我！”
梁拉娣眼眶又红了，她用力点点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只是紧紧回握住刘文彦的手。
刚才那番交心，虽然把话说开了，可屋里这气氛多少有点儿……
刘文彦心里跟明镜似的，赶紧对梁拉娣使了个眼色：“那个……梁姐，我先出去看看孩子们，你……你稍微收拾下。”
梁拉娣脸颊还有些滚烫，刚才情绪激动，眼眶也是红的，她明白刘文彦的意思，点了点头，声音还有点儿哑：“嗯，好，你去吧。”
刘文彦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这才推门出去。
院子里，几个孩子正围着石桌，叽叽喳喳地说着话，看到刘文彦出来，大毛立刻喊道：“刘叔叔！我妈呢？包子还有吗？”
“有有有，你妈马上出来。”刘文彦笑着应付，走到桌边坐下，拿起一个剩下的包子递给二毛，“慢点吃，别噎着。”
他尽量表现得和平时一样，心里却还在回味刚才梁拉娣那句“多久都等”。这分量，太重了。
没一会儿，梁拉娣也出来了。她像是用水擦了把脸，虽然眼睛还有点红，但神色己经平静了许多，嘴角也挂着淡淡的笑意。
她走到桌边，麻利地收拾着碗筷：“行了行了，都吃饱了吧？吃饱了赶紧收拾书包，上学去！”
“知道啦妈！”孩子们应着，纷纷跑回屋里拿书包。
屋檐下，只剩下刘文彦和梁拉娣两人。空气里还残留着一丝刚才的暧昧，但更多的是一种日常的平静。
孩子们背着书包跑出来，跟两人告别后，吵吵嚷嚷地跑出了院子。
梁拉娣看着孩子们跑远，这才转过头，目光落在刘文彦脸上，带着点儿探究，又有点儿促狭。
“文彦，”她忽然开口，“我问你个事儿呗。”
“嗯？梁姐你说。”刘文彦刚拿起桌上的空碗，闻言抬头看她。
梁拉娣凑近了点，压低声音：“你……是不是也挺待见阎家那媳妇儿，于莉？”
“啊？”刘文彦一愣，手里的碗差点没拿稳。
他没想到梁拉娣会突然问这个，而且问得这么首接。
他下意识地想否认，可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于莉那张秀气又带着点书卷气的脸。
他那点儿微表情，哪能逃过梁拉娣的眼睛？
她是谁啊，轧钢厂里察言观色的本事也是练出来了的。
看着刘文彦有点慌乱的样子，梁拉娣噗嗤一声笑了，伸手轻轻点了点他的胳膊：“瞧你那样儿！还想瞒着姐？”
她凑得更近了些，眼睛亮晶晶的，带着揶揄，“行啊你小子，看不出来啊，心里还挺能藏事儿的。”
“这边惦记着姐，那边还看着别人……啧啧，你这可真是……有点儿‘小曹贼’的意思了啊！”
“小曹贼”这三个字一出来，刘文彦脸“唰”地一下又红了，比刚才还厉害。
这词儿啥意思他能不懂吗？他急忙摆手：“梁姐！你可别瞎说！我……我没有！我对她……就是、就是邻居！”
“邻居？”梁拉娣挑了挑眉，显然不信。
“邻居能让你一看人家就有点走神？行了行了，姐又没说怪你。于莉那样的，长得确实周正，人也文静，男人喜欢也正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