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亭旁，阎埠贵捏着听筒的手心有些冒汗。他眼珠子左右骨碌碌转了好几圈，确定胡同里暂时没人经过，这才压低了声音，对着话筒近乎耳语：“喂？是……是廖先生吗？哎，对对对，是我，老阎，阎埠贵啊！”
他说话的口气，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巴结，又夹杂着一丝自以为是的神秘。
【来自阎埠贵的紧张+80，自鸣得意+70，一丝恐惧+30】
电话那头似乎说了些什么，阎埠贵的腰杆不自觉地挺了挺，脸上露出一丝被认可的笑容：“廖先生您真是料事如神！何雨柱那小子，果然有消息了！千真万确！是他一个远房亲戚托我带话给易中海的，那小子亲口说的，还能有假？”
他刻意提高了那么一点点音量，仿佛生怕对方听不清他的功劳。
“……什么？具体内容？”阎埠贵眼珠一转，声音又压低了些，带着几分邀功的意味，“廖先生，这可是我冒着天大的风险才打听到的。您看……我这消息，值不值当？”
电话那头似乎有些不耐烦，说了几句。
阎埠贵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赶紧赔笑道：“哎，廖先生您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这消息，我当然是第一时间向您汇报！何雨柱那小子现在躲起来了，具体在哪儿，他那亲戚也没说清楚，神神秘秘的。不过，他托我告诉易中海，说‘老地方’的东西他己经到手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似乎在等待对方的反应，然后才继续用更低的声音，像是怕隔墙有耳一般：“关键是，那东西有两部分！另一部分，他说在……在东郊的红星砖厂三号窑洞！让易中海赶紧去取，说是夜长梦多！”
他说完，紧张地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等待着对方的指示。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消化这个信息，然后语气明显郑重了许多，吩咐了几句。
阎埠贵连连点头哈腰，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是是是，我明白，廖先生您放心！我一定盯紧院里的动静，一有风吹草动，立刻向您汇报！红星砖厂那边……哎，好好好，我知道分寸，绝对不给您添乱！那……那辛苦费的事儿……”
电话那头似乎又许诺了些什么，阎埠贵的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哎哟，廖先生您太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为廖先生您办事，我阎埠贵万死不辞！好好好，您忙，您忙，我不打扰了！”
挂了电话，阎埠贵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脸上却是一副抑制不住的得意和兴奋。他觉得，自己这次可真是立了大功，那位廖先生出手阔绰，许诺的好处，足够他下半辈子吃喝不愁了。
他哪里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就在百米开外，落入了何雨柱和雷震的眼中。
“哼，这个老王八蛋，还真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何雨柱放下望远镜，牙根有些痒痒。易中海平时待他不薄，关键时刻，这老东西为了点蝇头小利，转眼就把人卖了。
雷震神色冷峻，没什么意外的表情：“意料之中。这种人，骨子里就是自私自利，给点甜头就能当狗使。现在可以确定，他就是吴志明安插在易中海身边的钉子。”
“那廖先生，应该就是廖文杰吧？”何雨柱问道，“听他那口气，阎老西之前就跟他通过气了。”
“八成是。”雷震点了点头，“吴志明手下，能被称为‘先生’，又有这种权限的，除了那个廖文杰，也没几个人。看来，他们对‘核心’的另一半，也是势在必得。”
何雨柱看着阎埠贵美滋滋地从小卖铺里出来，还顺手买了一包平日里舍不得买的“大前门”香烟，一边点上，一边摇头晃脑地往西合院走，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让人看了就来气。
“雷大爷，那红星砖厂那边，咱们怎么布置？”何雨柱问道，“廖文杰肯定会派人去查探，甚至可能亲自去。这可是个机会。”
雷震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当然不能让他们扑空。既然鱼饵己经撒下去了，总得让他们咬点实实在在的东西。不过，这戏得做全套，既要让他们相信，又不能让他们轻易得手，还得把火引到吴志明身上去。”
他看了一眼何雨柱：“小子，你之前在安全屋里，不是还藏了点‘小礼物’吗？现在或许能派上用场。”
何雨柱眼睛一亮，立刻明白了雷震的意思。他在安全屋爆炸前，特意将那块黑色的“核心”金属块和燃烧弹一起放在了易中海的枕头底下。燃烧弹主要产生高温，对那块密度极高的金属块应该造不成太大损伤。如果吴志明的人真的找到了那里……
“雷大爷，您是说……让他们找到安全屋的废墟？”
“不错。”雷震道，“安全屋的位置，除了你我，冉家父女，还有昏迷的易中海，就只有当时追过去的吴志明和廖文杰的人知道了。如果红星砖厂是个幌子，而真正的线索指向了那个被炸毁的安全屋，并且他们在那里找到了一些‘烧剩下的残骸’，你觉得吴志明会怎么想？”
何雨柱脑中飞速盘算，眼神越来越亮：“他会以为，廖文杰或者易中海的人捷足先登，拿走了大部分‘核心’，只留下了一些没用的碎片，甚至会怀疑廖文杰私吞了成果，故意用假线索误导他！”
“正是如此。”雷震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狗咬狗，一嘴毛。我们要的，就是让他们内讧，把水搅浑。这样，我们才有机会浑水摸鱼，找到真正的线索。”
“高！实在是高！”何雨柱由衷佩服。这位雷大爷，果然是经验老道。
“那红星砖厂那边，我们还需要做什么布置吗？”
“当然。”雷震道，“戏要做足。我们得在三号窑洞里，留下一些‘关键线索’，指引他们去安全屋的废墟。同时，也得给他们制造点小麻烦，让他们觉得这线索得来不易。”
何雨柱着下巴，琢磨道：“这‘关键线索’，可以是半张烧焦的地图，或者是一些指向性的符号。至于‘小麻烦’嘛……”他嘿嘿一笑，“我那还有几颗从吴志明手下缴获的烟雾弹和微型爆破装置，或许能派上用场。”
雷震满意地点了点头：“孺子可教。时间不多了，阎埠贵己经把消息递出去了，廖文杰的人估计很快就会行动。我们必须在他们之前，把红星砖厂那边布置好。”
两人不再耽搁，立刻分头行动。何雨柱负责去红星砖厂布置“陷阱”和“线索”，雷震则去联系他的人手，在外围进行策应和监视，同时也要想办法将安全屋废墟的消息“不经意”地透露给吴志明的其他眼线，务必让这把火烧得更旺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