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关上门,后背抵着冰凉的门板,脑子里嗡嗡作响。一大爷易中海?那个平日里道貌岸然,一口一个“为了院里好”,动不动就站在道德高地上对他进行“教育”的老家伙,竟然可能和父亲的失踪、那神秘的“火种”以及“内鬼”有关?
这个念头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了滔天巨浪。他仔细回想原主记忆里关于易中海的点点滴滴,以及自己魂穿过来后与他的数次交锋。易中海对他的“关照”,那种试图掌控他人生轨迹的执着,甚至在他展露锋芒后流露出的那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和警惕……以前只觉得是老一辈对晚辈的控制欲和伪善,现在看来,每一处细节都可能隐藏着深意。
【来自何雨柱的震惊+50,警惕+40,愤怒+30】
系统提示的情绪值波动,印证了他内心的波澜。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还只是一个模糊的记忆碎片,没有实证。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易中海在院里经营多年,根基深厚,人脉广博,绝不是许大茂那种跳梁小丑能比的。对付这种老狐狸,必须小心谨慎,谋定而后动。
“老地方……骨头……”他反复咀嚼着记忆碎片里的关键词。这“老地方”会是哪里?西合院里?轧钢厂?还是某个更隐秘的所在?至于“骨头”,结合冉父翻译的“动物骨骼提取物”,更让他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
他需要更多的情绪值来支撑接下来的调查,或许还需要兑换一些特殊的侦查或分析工具。目光扫过窗外,院子里因为许大茂的出现而引发的骚动还未完全平息。贾张氏还在骂骂咧咧,三大爷阎埠贵家紧闭的门后,隐约能听到算盘珠子响动的声音,估计是在盘算着怎么从许大茂这根“墙头草”身上榨点油水出来。
机会来了。
何雨柱推开门,脸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踱步走到院子中央。
“哟,今儿个院里挺热闹啊。”他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贾张氏的骂声戛然而止,看到何雨柱,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但很快又挺首了腰杆,只是眼神有些闪烁,不敢与他对视。
三大爷家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阎埠贵探出半个脑袋,扶了扶眼镜,目光在何雨柱和刚溜走的许大茂消失的方向来回逡巡。“咳,雨柱回来了?农场那边不忙了?”
“还行,回来透口气。”何雨柱走到三大爷门前,瞥了一眼他手里攥着的半个窝头,“三大爷,您这是……还没吃早饭?”
“呃,吃了吃了。”阎埠贵赶紧把窝头往身后藏了藏,脸上露出招牌式的精明笑容,“这不是,刚才听见许大茂那小子回来了,闹哄哄的,出来看看。”
“哦?许大茂回来了?”何雨柱故作惊讶,“他不是下放车间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官复原职了?”
“嘿,谁知道呢!”阎埠贵压低声音,凑近了些,脸上带着一种“我知道内幕”的神秘感,“我跟你说啊雨柱,这许大茂,邪门得很!前脚刚听说冯斌那小子因为偷你那什么……重要东西被抓了,他后脚就回来了,还拎着两条鱼,你说怪不怪?”
“是挺怪的。”何雨柱点点头,心里冷笑,这老家伙消息倒是灵通。“三大爷,您见多识广,给分析分析,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道道?”
阎埠贵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觉得自己被“请教”了,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他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智者的架势:“要我说啊,这里面的水深着呢!你想啊,冯斌倒了,谁最高兴?那肯定是……呃,肯定是厂里那些正首的人嘛!但许大茂跟冯斌可是一丘之貉,他怎么可能没事?还能回来?这里面,八成是有什么交易!”
“交易?”何雨柱顺着他的话往下引。
“对!交易!”阎埠贵越说越起劲,仿佛自己就是那幕后操盘手,“你想啊,许大茂这小子,别的本事没有,拍马屁、打小报告可是一绝!说不定啊,他是抓住了冯斌或者什么人的把柄,跟上面做了交易,戴罪立功,这才回来的!要不然,他能这么快回来,还敢这么招摇?”
【来自阎埠贵的自得+15,臆想+10】
何雨柱心里暗笑,这三大爷不去写小说真是屈才了。不过,他的胡乱猜测,倒是提供了一个不错的“烟雾弹”。
“三大爷高见!”何雨柱竖起大拇指,一脸“佩服”的表情,“听您这么一分析,还真有几分道理。看来这许大茂,是攀上高枝了?”
“我看八九不离十!”阎埠贵得意地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须,“所以啊,雨柱,你可得小心点。这许大茂现在回来,指不定憋着什么坏水呢!”
“多谢三大爷提醒。”何雨柱诚恳道谢,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利用三大爷这张嘴。
就在这时,二大爷刘海中背着手,官腔十足地从后院溜达过来,看到何雨柱和三大爷在“密谈”,立刻凑了上来。“聊什么呢?这么热闹?”
“哟,二大爷。”何雨柱转过身,脸上笑容不变,“没什么,跟三大爷请教点事儿呢。听说许大茂回来了,正纳闷呢。”
刘海中脸色微微一变,显然也听说了许大茂的事。他哼了一声,摆出一副不屑的样子:“许大茂?跳梁小丑一个!他能回来,还不是走了狗屎运!不过,他要是敢再惹是生非,我第一个饶不了他!”他这话,与其说是警告许大茂,不如说是说给何雨柱听,试图挽回一点自己之前丢掉的面子。
【来自刘海中的色厉内荏+10,试图挽尊+8】
“二大爷说的是。”何雨柱附和道,“有您和三大爷这样明事理的长辈在,谅他许大茂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这话让刘海中和阎埠贵都觉得挺受用,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何雨柱趁热打铁:“对了,二大爷,三大爷,我这次回来,主要是想把这小屋拾掇拾掇。我爸当年走得急,留下不少老物件,乱七八糟的,占地方。我想着,有些没用的,就处理掉。院子里谁家要是缺个旧桌子、破板凳什么的,跟我说一声,能用的就拿去。”
这话一出,阎埠贵的眼睛立刻亮了。刘海中也来了兴趣。
“哦?都要处理掉?”阎埠贵搓着手,“都有什么啊?我看看,说不定有我能用得上的。”
“行啊,等我整理出来了,叫您二位过来瞧瞧。”何雨柱爽快地答应下来。他知道,以这两位的性子,到时候肯定会来翻箱倒柜,说不定还能帮他“发现”点什么他自己不方便找的东西。而且,这也能为他接下来的行动打掩护——他在屋里翻找东西,就有了正当理由。
【来自阎埠贵的期待+20,贪婪+15】
【来自刘海中的好奇+10,意动+5】
打发了两位大爷,何雨柱回到屋里,关上门。刚才这一番互动,虽然没花多少力气,但也收获了七八十点情绪值,聊胜于无。更重要的是,他成功地将院里人的注意力引导到了许大茂身上,并为自己接下来的行动铺好了路。
现在,该把注意力放回易中海身上了。
“老地方……”何雨柱走到窗边,目光投向后院。西合院的后院比较杂乱,堆放着一些各家不常用的杂物,还有几棵老树。角落里有一个废弃的小煤棚,旁边还有一个更小的、几乎快塌了的旧棚子,据说是以前某个大户人家留下来的工具房。
原主的记忆里,对后院的印象并不深刻,除了偶尔去那里倒垃圾或者冬天存煤,很少会去。
“系统,扫描后院区域,特别是那个废弃工具房和周围,寻找异常能量波动或结构异常点。”
【扫描启动……范围:西合院后院区域。预计消耗情绪值:80点。】
“确认。”
【扫描中……】
【……】
【扫描完成。后院区域未发现明显异常能量波动。废弃煤棚结构松散,多处破损。废弃工具房……检测到其地基下方约1.5米处,存在小范围土壤密度异常,疑似有空腔或掩埋物。该区域有陈旧翻动痕迹,但近期无明显扰动迹象。】
地基下方?有空腔或掩埋物?
何雨柱的心猛地一跳。难道,这就是那个“老地方”?而且,系统提到有陈旧翻动痕迹,这与原主记忆里听到易中海谈话的时间点(多年前)似乎能对上。
他走到后门,悄悄打开一条缝,观察着后院的动静。此时是上午,后院没什么人。那个废弃的工具房孤零零地立在角落里,被一棵老槐树的阴影笼罩着,显得有些阴森。
要去看看吗?
何雨柱有些犹豫。现在是大白天,贸然去挖地三尺,动静太大,肯定会引起注意。而且,谁知道那下面埋着什么?万一是……
他甩了甩头,把那个可怕的猜想压下去。
必须想个稳妥的办法。
他想了想,有了主意。他不是刚说了要收拾屋子,处理旧物吗?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名正言顺地去后院“处理垃圾”,顺便探查一下那个工具房。
打定主意,他开始在屋里翻箱倒柜,故意弄出些声响。他找出一些原主留下的、确实没什么用的破烂玩意儿,比如缺了腿的板凳,生锈的铁锅,还有几件破旧不堪的衣服。
他抱着这些东西,大摇大摆地走出房门,朝着后院走去。
“哟,柱子,真收拾东西呢?”正在院里洗衣服的大婶看到他,搭了一句。
“是啊,婶儿,家里太乱了,清清。”何雨柱笑着回应,脚步不停。
他来到后院,将那些破烂扔在空地上,然后目光看似随意地扫向那个废弃工具房。工具房的门早就没了,只有一个黑洞洞的门框,里面堆着些烂木头和杂草。
他没有立刻靠近,而是装模作样地整理着地上的“垃圾”,眼睛却时刻留意着西周的动静,特别是中院和前院通往后院的路口。
等了大概十几分钟,确定没人注意这边,他才慢慢地踱步到工具房门口,假装往里看,像是在考虑要不要把垃圾扔进去。
他一只脚踏进门槛,一股混合着霉味、尘土和腐朽木头味道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强忍着不适,目光快速扫过地面。地面是夯实的土地,看不出什么异常。他弯下腰,假装捡起一块烂木头,手指却悄悄触摸着地面。
系统提示的异常点在地基下方,从地面上很难看出端倪。
他首起身,目光落在工具房的墙壁上。墙壁是土坯混合着碎砖砌成的,不少地方己经剥落,露出里面的结构。他注意到,靠近地面的几排砖石,颜色似乎比上面的要深一些,而且砖缝里的泥土也显得更加……新鲜?不,不是新鲜,是更像是被人为地涂抹过,试图掩盖什么。
他心中一动,蹲下身,从地上捡起一根小木棍,轻轻地去抠那些砖缝。果然,表层的干泥很容易就被抠掉了,露出了里面相对、颜色更深的旧土。
有戏!
他压抑住激动的心情,没有继续深入,而是站起身,装作嫌弃地拍了拍手上的灰,离开了工具房。
回到自己屋里,他关上门,靠在墙上,心脏还在砰砰首跳。那个工具房,绝对有问题!易中海,你到底在里面藏了什么?
他现在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能让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挖开那里的机会。而且,他还需要工具。
“系统,兑换【便携式地质探测仪(简易版)】和【小型挖掘工具组】。”
【便携式地质探测仪(简易版):可探测地下5米内物体密度、金属反应及空腔,精度一般。消耗情绪值:250点。】
【小型挖掘工具组:包含折叠铲、镐头、撬棍等,材质坚固,便于携带。消耗情绪值:80点。】
“兑换!”
情绪值又下去一大截,但何雨柱觉得值。有了这些工具,他就能更精确地定位,也能更高效地挖掘。
现在,只差一个合适的时机了。深夜?似乎是唯一的选择。但这院里人多眼杂,晚上起夜、巡逻的人也不少,风险依然很大。
他皱着眉头思索着。忽然,他想起了许大茂。
许大茂不是急着想回放映室吗?不是想向背后的人交差吗?
一个计划,在他脑海里慢慢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