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冉秋叶的消息,何雨柱的心跳陡然加速。俄语词典有发现,这无疑是目前最关键的突破口。他立刻找到王刚和李铁,简单交代了农场这边需要注意的事项,特别是对刘副主任的监控和廖文博的安全防护,务必做到万无一失。
“何工,您又要一个人回去?”王刚眉头紧锁,上次保定之行还心有余悸。
“放心,这次是回西合院,光天化日之下,他们不敢太张扬。”何雨柱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轻松,但眼神却异常坚定,“而且,有些事情,必须我自己去处理。人多了反而碍事。”
他知道,这次回去,不仅仅是为了拿回冉秋叶的发现,更重要的是,他需要亲自去验证一个猜想——那个关于“内鬼”可能就在西合院的猜想。何大清留下的笔记和信件里,虽然没有明说,但字里行间透露出的对身边人的不信任感,以及他当年近乎决绝的离开,都让何雨柱无法释怀。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何雨柱没有动用农场的车,而是搭乘了一趟早班的公交车,一路摇摇晃晃地回到了阔别己久的南锣鼓巷。
刚踏进西合院的垂花门,何雨柱就敏锐地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同。院子里静悄悄的,不像以往那样,总能听到贾张氏的叫骂声,或是三大爷阎埠贵算计着什么的嘀咕声。几个正在院子里洗衣服、择菜的邻居看到他,眼神复杂,有惊讶,有好奇,更多的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敬畏和疏离。
“哟,傻……何师傅回来了?”一个正在搓衣服的大婶最先反应过来,语气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
何雨柱点点头,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仿佛还是那个熟悉的厨子:“嗯,农场那边不忙,回来看看。”
他的目光扫过院子。中院,三大爷阎埠贵家门窗紧闭,也不知道是不是躲在里面装死。二大爷刘海中家倒是开着门,但刘海中本人不见踪影,估计是吓破了胆,轻易不敢在他面前晃悠。
变化最大的,是贾家。往日里总是敞着门,贾张氏要么在门口骂街,要么就躺在屋里哼哼唧唧等着秦淮茹伺候。现在,门居然关着,而且是从里面插上了。隐约能听到棒梗压低声音的哭闹和贾张氏低沉的呵斥声。看来,冯斌被抓的消息,对他们的打击不小,失去了最大的靠山(或者说幻想中的靠山),贾家这根搅屎棍暂时消停了不少。
【来自院内邻居的敬畏+5】
【来自院内邻居的好奇+8】
【来自贾张氏的怨恨+15,恐惧+10】
何雨柱没理会这些零星的情绪值,径首走向自己的小屋。小屋的门锁是他后来换的,更加牢固。他掏出钥匙,刚准备开门,斜对过秦淮茹家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秦淮茹站在门口,脸色有些憔悴,眼圈微红,看着何雨柱,欲言又止。她似乎瘦了一些,往日里那种时刻算计着的精明眼神,此刻也蒙上了一层茫然和无助。
“柱子……你回来了。”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嗯。”何雨柱淡淡地应了一声,手上的动作没停。
秦淮茹往前走了两步,停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低声道:“柱子,我知道以前……以前是我不对,是我们家对不住你。现在……冯科长他……”她似乎难以启齿,“棒梗他爸以前在厂里,跟冯科长关系还行,现在他出事了,我们家……日子更难了。”
何雨柱停下开锁的动作,转过身看着她,眼神平静无波:“所以呢?”
秦淮茹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眼神闪烁:“我……我想问问,你能不能……跟厂里说说情?冯科长他……罪不至死吧?他要是能早点出来……”
何雨柱差点气笑了。这秦淮茹的脑回路,还真是异于常人。冯斌因为盗窃他研究出来的国家重点项目成果被抓,她居然跑来找自己求情?还真是脸皮厚到能防弹了。
“秦淮茹,你是不是觉得我还是以前那个傻柱?”何雨柱的声音冷了下来,“冯斌犯的是什么事,你心里没数吗?盗窃国家机密技术成果,这要是放在战争年代,够枪毙他八回了!你让我去求情?你觉得我脸很大,还是觉得厂领导和公安局都是傻子?”
“我……”秦淮茹被他怼得哑口无言,眼眶更红了,泪水在里面打转,“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只是……”
“只是还想着吸我的血,对吧?”何雨柱毫不留情地打断她,“我告诉你,秦淮茹,从今往后,咱们两家,桥归桥,路归路。你们家的事,别再来烦我。要是再敢打什么歪主意,或者像以前那样背后捅刀子,就别怪我不念旧情,新账旧账一起算!”
他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冰锥一样扎在秦淮茹心上。秦淮茹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默默地退回了自己家,关上了门。
【来自秦淮茹的委屈+30,绝望+25,怨恨+10】
何雨柱冷哼一声,打开房门走了进去。屋子里还保持着他离开时的样子,虽然有些落灰,但还算整洁。他关上门,反锁好,这才松了口气。
他没有立刻去找冉秋叶,而是先在自己的小屋里仔细检查起来。根据何大清留下的笔记和信件里的暗示,以及系统那句“故纸堆里觅真章”,他怀疑老爹可能在离开前,在这个他生活了多年的地方,留下了某些与“火种”或“伴生菌”相关的线索,甚至可能与那个“内鬼”有关。
他开启了系统的【高精度扫描】功能(消耗情绪值100点),将整个小屋从里到外扫描了一遍。系统反馈很快出来:
【扫描结果:未发现隐藏空间、夹层或异常能量源。检测到多处陈旧生活痕迹,符合长期居住特征。墙角、床底、柜顶等区域存在少量未清理的灰尘和蜘蛛网。注意:在床板下方靠近墙壁连接处,检测到一块木板有近期被撬动过的痕迹,但内部无特殊物品。】
床板下方?近期被撬动过?何雨柱心里一动。他走到床边,掀开有些发潮的褥子和草垫,露出下面的木质床板。他仔细观察,果然在靠近墙根的一块床板边缘,发现了几道不太明显的、新鲜的撬痕。
谁动过这里?
他试着用手去抠那块床板,纹丝不动。看来对方撬开后又把它固定回去了。他想了想,从系统兑换了一个【万能微型工具组】(消耗情绪值30点),里面包含了各种精巧的撬棍、螺丝刀等。他小心翼翼地沿着撬痕,用最小的力道,一点点地将那块床板撬开。
床板下面是空的,只有积年的灰尘。何雨柱皱着眉头,难道是自己想多了?他用手电筒仔细照射着下面的空间,包括连接的墙壁。
忽然,他的目光停留在墙壁上。那里的砖缝似乎比其他地方要宽一点,而且颜色也略微有些不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补过。他伸出手,用工具轻轻刮了刮砖缝里的填充物,是一些干燥的泥灰。
他心中一动,加大了力道。随着泥灰簌簌落下,一块松动的砖头露了出来。他屏住呼吸,小心地将砖头抠了出来。
砖头后面,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空洞。里面没有金银财宝,也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秘密文件,只有一个用油布包裹着的小小的、扁平的铁盒子,上面落满了灰尘。
何雨柱的心脏再次不争气地狂跳起来。他将铁盒子取出来,入手冰凉。盒子没有上锁,他轻轻打开。
里面不是什么笔记或者信件,而是一套看起来非常古旧,但保养得很好的……手术刀?或者说,更像是某种精密的解剖工具。一共七件,长短不一,刀刃闪烁着幽冷的光泽,显然材质非同一般。在工具旁边,还有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泛黄纸条。
何雨柱拿起纸条,展开。上面只有一行字,是何大清那熟悉的笔迹,但内容却让他瞳孔骤缩:
“赠吾友‘庖丁’,解牛之技,亦可解人。慎用。”
吾友“庖丁”?这是谁?何大清的朋友?而且这赠言……“解牛之技,亦可解人”,听着怎么那么瘆人?这套工具,难道是用来……
何雨柱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升起。他想起了笔记里提到的“内鬼”,想起了那场蹊跷的爆炸。难道这个“庖丁”,和当年的事情有关?甚至,他就是那个内鬼?
他将铁盒和纸条小心收好,放进系统储物空间。这套诡异的工具和这张纸条,绝对是重要的线索。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轻轻的敲门声。是冉秋叶。
“何师傅,你在吗?”
何雨柱定了定神,走过去打开门。冉秋叶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
“何师傅,我父亲看了那本词典,里面确实有些发现。”冉秋叶将文件袋递给他,眼神里带着一丝兴奋,也有一丝担忧,“不过……有些内容,我父亲说,看起来不太像正经的农业研究……”
何雨柱接过文件袋,打开。里面是几页手写的笔记,字迹工整,显然是冉父誊抄并翻译的。他快速浏览着。
翻译出来的内容,果然印证了之前的猜测。词典里确实记录了一种特殊真菌的培养方法,提到了需要特定的光照、温度和一种由多种矿物微量元素构成的“营养液”。而其中最关键的一种微量元素,笔记上标注了一个问号,旁边用铅笔写着:“来源不明,描述模糊,指向某种……动物骨骼提取物?”
动物骨骼提取物?何雨柱皱起了眉头。这听起来,更像是某种邪门的炼金术,而不是正经的生物培养。
更让他在意的是,在笔记的末尾,冉父用红笔圈出了词典里反复出现的一个俄语单词,并在旁边标注了中文意思:“守墓人”。
守墓人?这又是什么意思?和那个“庖丁”有关吗?
何雨柱感觉自己脑子里的线索越来越多,但也越来越乱,仿佛一张巨大的蛛网,将他越缠越紧。
“冉老师,太谢谢你和你父亲了,这对我非常重要。”何雨柱真诚地道谢。
“能帮上你就好。”冉秋叶笑了笑,但随即又有些担忧地看着他,“何师傅,你……你研究的这些东西,真的没问题吗?我总感觉……有点危险。”
何雨柱沉默了一下,看着她清澈的眼眸,最终还是决定透露一点:“冉老师,实话跟你说,这些东西确实牵扯到一些……过去的秘密,可能会有些风险。所以,以后关于这件事,你尽量不要再过多介入了,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
冉秋叶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眼神里闪过一丝失落,但更多的是理解和关心:“好,我知道了。那你自己……千万要小心。”
【来自冉秋叶的担忧+30,理解+10】
送走冉秋叶,何雨柱关上门,看着手里的翻译笔记和脑海里那套诡异的“解人”工具,陷入了沉思。
“庖丁”、“守墓人”、动物骨骼提取物……这些线索都指向了一个不太妙的方向。他感觉,父亲何大清当年研究的那个“生物催化剂”,恐怕远不止“让土豆长成冬瓜那么大”那么简单。其背后,可能隐藏着更深、更黑暗的秘密。
而现在,他需要尽快找到那个所谓的“动物骨骼提取物”,才能尝试培养伴生菌。但这玩意儿上哪儿找去?总不能真去刨人家祖坟吧?
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似乎有人在争吵,而且动静越来越大。
“许大茂!你个挨千刀的!你还敢回来!”是贾张氏那熟悉的、尖利刻薄的嗓音。
许大茂?他不是因为之前在厂里散播谣言、诬陷何雨柱,被处分下放到车间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何雨柱走到窗边,悄悄掀开窗帘一角朝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