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滑改良方案的成功，让何雨柱在轧钢厂彻底火了。
走在厂区里，以前那些爱搭不理的老技术员，现在看见他也会主动点个头，甚至喊一声“何师傅”。
食堂打饭的时候，队伍里的人看他的眼神都透着点好奇和佩服，连带着给他打菜的勺子都好像没那么抖了。
有一次，一个平时眼高于顶、负责精密仪器的老师傅，竟然在水房主动跟他搭话，请教一个进口设备轴承保养的问题。
“何师傅，你给瞅瞅，那德国佬的玩意儿金贵，轴承老是发热，油换了好几种都不顶事，你有啥好办法没？”
这种转变，让何雨柱心里熨帖了不少。
厂领导那边，也不再只把他当个后厨抡大勺的。
技术科的老工程师刘工时不时就找他，让他跟着去车间转转，看看设备巡检记录，有时候还让他提提维护保养的建议，明显是把他当技术苗子在留意。
手里揣着那沉甸甸的五十块奖金，工资条上也实打实地涨了半级，日子确实宽裕了些。
他没大手大脚，只是去供销社扯了几尺新布，打算做两件新褂子，顺便买了个亮堂堂的新暖水瓶，把那个坑坑洼洼用了不知多少年的旧家伙给淘汰了。
他还特意去配了把看着更结实的铜锁，换掉了小屋门上那把老旧的铁锁。
虽然他心里清楚，真要防备有心人，这锁头怕也只是个心理安慰。
最大的变化，还是在晚上。
夜深人静，他把门窗关严实，借着昏暗的灯泡光，小心翼翼地摊开父亲留下的图纸和那本深蓝色笔记本。
那些复杂的机械结构图暂时还啃不动，贸然拿出来风险也太大。
他翻到了几页相对简单、标注着“家用煤炉燃烧效率改良方案”的草图。
这个似乎可行，目标小，动静不大，不容易引人注目。
图纸画得很详细，但里面提到的几种耐火涂料成分，比如“硅酸铝复合隔热层”，他听都没听过。
“系统，解析一下这个‘硅酸铝复合隔热层’的配方和制备方法。”
【解析相关基础知识卡片，预计消耗情绪值250点，是否确认？】
“确认。”
瞬间，一股清晰的信息流涌入脑海，原本模糊的概念和复杂的化学名词变得条理分明。
情绪值又下去一截，何雨柱暗暗告诫自己，这玩意儿金贵，得省着点用，好钢要用在刀刃上。
就在他声名鹊起，开始琢磨怎么低调利用老爹的技术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找上了他。
这天中午，何雨柱刚在食堂吃完饭，正准备回小屋歇会儿，被人叫住了。
“是何雨柱同志吧？”
他回头一看，是个西十来岁、戴着眼镜、穿着干净中山装的中年男人，看着挺斯文，但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锐利。
何雨柱在厂里见过他几次，好像是档案科那边的一个副主任，叫冯斌。
平时没什么交集，属于那种不太起眼，但似乎又无处不在的人物。
“冯主任，您找我？”何雨柱有些意外。
“呵呵，何师傅现在可是咱们厂的大名人了。”冯斌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我就是过来跟你认识一下，顺便祝贺你为厂里做了大贡献。”
“您太客气了，就是瞎琢磨。”何雨柱客套着。
“哎，这可不是瞎琢磨，”冯斌推了推眼镜，“我听技术科的刘工说了，你那个润滑方案，思路非常巧妙，效果立竿见影。真是英雄不问出处啊。”
他话锋一转，看似随意地问道：“听说何师傅这手艺是家传的？令尊当年好像也在咱们厂待过？”
何雨柱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不动声色：“是有这么回事，我爹以前是厂里的厨子，后来…走了。至于这手艺，也算不上家传，就是我爹以前也爱瞎鼓捣些钳工活计，耳濡目染学了点皮毛，再加上自己瞎琢磨。”
他注意到，提到“家传”和“令尊”时，冯斌的眼神似乎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这感觉，不太对劲。
老爹信里提到的“某些势力”，难道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哦？令尊也懂技术？”冯斌的兴趣似乎更浓了，“我倒是听一些老师傅提起过，说何大清师傅当年不光菜做得好，手也巧得很，还会修一些他们都弄不明白的机器？”
试探！赤裸裸的试探！
何雨柱心里警铃大作，面上却憨厚一笑，挠了挠头：“嗨，我爹那点三脚猫功夫，哪能跟厂里老师傅比。他就是喜欢拆拆装装，有时候运气好能修好点小毛病，算不上懂技术。”
他决定反将一军，装作想起什么似的：“对了冯主任，说起家传手艺，我倒是想起个我爹以前教我的小窍门，专门擦铜器用的，擦完保管锃亮，还不伤东西。您要是办公室有什么铜墨水瓶、铜镇纸啥的，我可以告诉您方子，保证好用。”
他说的这个“窍门”，其实是刚花10点情绪值从系统兑换的最基础的【黄铜无腐蚀抛光膏简易配方】，效果一般，但听起来挺像那么回事。
冯斌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随即又恢复自然：“是吗？那敢情好，我办公室正好有个老铜笔筒，回头可得向何师傅请教请教。”
但他眼底深处那一闪而过的失望，还是被何雨柱捕捉到了。
这人对普通的“小窍门”不感兴趣，他真正在意的，恐怕还是跟“技术”、“机器”相关的核心东西。
“系统，查一下这个冯斌。”何雨柱在心里默念。
【启动低级信息搜集…目标：冯斌。消耗情绪值30点。】
【信息反馈：冯斌，轧钢厂档案科副科长，履历显示为部队转业干部，档案记录简单。关联到一个己注销的内部单位代码：731工程处（后勤保障）。警告：目标人物精神力屏障较强，存在未知防护，深入探查需提升系统等级或消耗大量情绪值，存在暴露风险。警告：根据行为模式及能量波动分析，此人对宿主父亲的技术遗产具有明确意图，危险等级：中。】
731工程处？己注销？精神力屏障？
何雨柱感觉后背有点发凉。
这冯斌果然有问题！而且牵扯的东西似乎比他想象的更深。
“那行，冯主任，我先回去了，下午还得去车间看看那几个试验的机器。”何雨柱找了个借口。
“好，何师傅慢走，技术革新的事，厂里都指望着你这样的年轻人呢。”冯斌笑着点头，目送他离开。
看着冯斌转身走向办公楼的背影，何雨柱眼神沉了下来。
敌人己经浮出水面，虽然还看不清对方的底细和实力。
厂里的这点声望和奖励，在这种潜在的威胁面前，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他必须尽快行动起来，把父亲留下的那些图纸，转化成真正的实力和筹码。
煤炉改造方案，或许就是个不错的开始。
既能改善生活，又能进一步验证技术的实用性，还能在不引起太大注意的情况下，积累经验和资源。
压力如影随形，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紧迫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