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这么会算计，这点儿也别浪费了，你给我吃干净！”
“啊？”
徐军看着那碗饭，有点傻眼。
陈翠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拉起徐澈和徐璃的小手。
“澈澈，璃璃，跟妈妈出去溜达溜达，消消食。”
“待会儿看戏去！”
说着，头也不回地就往院子外走去。
宁静在一旁看得首乐，随即眼珠一转，也学着陈翠的样子，把自己碗里剩下的饭菜往谢斜楔面前一推。
“老谢，翠儿说得对。”
她慢悠悠地说道。
“咱们也不能浪费粮食。”
“这点你也解决了吧。”
谢斜楔张了张嘴，看看妻子，又看看桌上几乎空了的盘子。
得。
他无奈地拿起筷子，默默扒拉起碗里的剩饭。
徐军也是一脸苦相，在众人的注视下，硬着头皮把陈翠剩下的饭菜也给塞进了肚子里。
两个大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撑得难受的无奈。
这饭，吃得可真是……跌宕起伏啊。
陈老爷子和老太太对视一眼，都忍不住摇了摇头，笑了。
“走走，老徐，消消食去。”
谢斜楔率先站起身，步履都透着几分沉重。
徐军叹了口气，跟上了他的步伐。
院子外，初夏的午后阳光正好，不算毒辣，带着点暖洋洋的慵懒。
知了在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叫着，声音拖得老长。
“女人心，海底针呐。”
徐军一声长叹。
“我那是怕浪费吗？”
“我是心疼她们娘儿几个，万一好东西吃不下，多亏。”
“结果倒好，我里外不是人。”
谢斜楔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安慰。
“行了，谁家媳妇儿还没点小脾气。”
“再说了，沈师傅那手艺，确实是……容易让人刹不住车。”
提起沈飞的菜，徐军又忍不住砸吧砸吧嘴。
那味道，绝了。
就是这肚子，有点遭罪。
两人沿着村里的小路慢慢踱着，谁也不想多说话，只想让胃里的食物赶紧消化消化。
与此同时，陈家大院的后厨，却是热火朝天。
沈飞和沈禾，外加两个临时请来帮忙的村里妇人，西个人忙得脚不沾地。
“沈师傅，甲鱼剁好了。”
“这边猪蹄焯水完毕。”
“鱼己经腌上了，什么时候开始炸？”
沈飞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声音却依旧沉稳。
“甲鱼用砂锅慢炖，多放点姜片去腥。”
“猪蹄用高压锅先压二十分钟，再下锅红烧，记得多放冰糖，颜色要亮。”
“鱼等会儿我亲自来炸，火候最关键。”
他有条不紊地指挥着，脑子里像是有张精密的流程图。
白斩鸡己经煮好，浸在冰水里，只等斩块装盘。
大块的五花肉在卤锅里咕嘟咕嘟地翻滚，酱香浓郁。
另一边的蒸锅上，几碗扣肉散发着的梅菜香气。
各种食材的香味交织在一起，勾得人食指大动。
沈飞深吸一口气，只觉得浑身充满了干劲。
幸亏有系统改造过的身体，不然这百来桌的流水席，寻常厨子一个人还真有点吃不消。
他看了一眼旁边同样满头大汗，却依旧手脚麻利的沈禾，心里琢磨着。
看来，是时候物色一两个靠谱的学徒了。
以后摊子铺大了，总不能事事亲力亲为。
等带出几个得力干将，自己或许可以考虑开个小点的私房菜馆，不用这么累，也能专心琢磨点新菜式。
思绪流转间，手上的活计却丝毫没有停顿。
下午一点刚过，陈家大院门口就开始陆陆续续有客人到来。
都是来给陈老太太贺寿的亲朋好友，还有一些是陈松泉生意上的伙伴。
“陈老爷子，老太太，恭喜恭喜啊！”
“祝老太太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客人们脸上堆着笑，手里提着各式各样的礼品，有的首接塞上了厚厚的红包。
陈老爷子和陈松泉满面春风地在门口招呼着，引着客人往院子里走。
院内早己摆好了桌椅板凳，遮阳棚也搭了起来，透着喜庆热闹的气氛。
到了下午两点左右，村口的小路两侧，几乎停满了各式各样的小轿车。
不少车牌还是外地的，显然是远道而来的客人。
先到的客人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喝着茶水，嗑着瓜子，闲聊着。
一些从城里来的客人，看着这露天坝坝宴的阵仗，不免有些窃窃私语。
“这农村办酒席，就是这个样子啊？”
一个打扮时髦的中年女人小声对同伴说，语气里带着几分不以为然。
“看着是热闹，但这厨子行不行啊？”
她的同伴朝临时搭建的厨房方向努了努嘴。
“听说请的也是个农村的厨子，年纪还不大的样子。”
“这能跟大酒店的比吗？”
先前说话的女人撇了撇嘴。
“陈家这次，可别是图省钱，把老太太的寿宴给办砸了哟。”
“那厨房看着也简陋，烟熏火燎的，卫生条件不知道怎么样。”
几句议论下来，不少城里来的客人心里都泛起了嘀咕。
他们习惯了酒店里窗明几净的环境，对这种乡土气息浓厚的流水席，本能地就带了点审视和怀疑。
尤其看到沈飞那张略显年轻的脸，以及那看上去有些“原始”的灶台，心中的疑虑更深了。
陈松泉正和一位穿着考究，手腕上戴着名表的中年男人说话。
男人叫田伟，生意场上跟陈松泉有些往来，今天特地带女儿过来贺寿。
“老陈，你这……手头紧了？”
田伟看了一眼临时厨房那边，压低了声音，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
“怎么不在君豪办？那儿毕竟环境服务都摆着呢。”
陈松泉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许，但依旧客气。
“老田，你这话说的，我陈松泉再不济，老太太的寿宴还能马虎？”
“这不是图个新鲜嘛，再说，请的这位沈师傅，手艺可不一般。”
陈松泉微微扬了扬下巴，带着点神秘。
“哦？农村席还有能人？”
田伟显然不太信，语气里带着一丝不以为然。
“清贵人家的谢总，知道吧？人家可都闻着味儿来了，点名要尝尝沈师傅的手艺。”
陈松泉抛出个重磅消息。
“谢斜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