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说,三大爷阎老西儿黏上毛,比猴都精。
刘克勤总算知道,三大爷阎埠贵为什么起个大早,摆弄他的渔具,天擦亮就去外面钓鱼。
他早就猜到,一大爷易中海会操持,给贾家捐钱的事儿。
“克勤。”一大爷易中海招着手,一脸殷切的喊道。
“我们正在为贾家,伸出援手,你是警察,可不能不参与。”
刘克勤将自行车扎在家门口,缓缓走到易中海的面前,“一大爷,我给您说了,捐钱的事儿我不掺和。”
易中海没想到,这刘克勤身为警察,说话都这么首白,他嘴角抽搐着,搓着手。
“我知道,以前东旭跟棒梗偷东西,不光彩。”
“棒梗以前也偷过你家的东西,可说到底,他不还是个小孩子么。”
刘克勤摆着手,没让易中海继续说下去,“我不捐款,纯粹是经济条件达不到,说白了是我穷,远远没到给别人捐款的地步。”
“您是八级钳工,您的工资有九十九。”
“可我不一样,我每月那点工资,都得拿出来,贴补家里。”
“不瞒您说,河南刚发生的旱灾,我捐了半月工资,真没闲钱捐给别人了。”
道德天尊被道德绑架,这就是“道德”到家了。
一大爷易中海本想着,以刘克勤的工资水平,能解决秦淮茹住院生孩子的费用。
最起码,也能承担一大部分。
可他属实没想到,刘克勤压根就没有捐钱做好人的意思。
他是警察,可你不能用警察的身份,去道德绑架他。
再者说,刘克勤说的每句话,都句句在理。
并且,外三分局给受灾的省份捐款,这事儿上过报纸,刘克勤还真捐了半个月工资,外加十元津贴。
一大爷易中海僵在原地,嘴角扯出的笑,比哭还难看。
他张了张嘴,最后又长叹一口气,回到八仙桌的旁边,有气无力的看着三大妈问道。
“老阎去钓鱼,还没回来啊。”?
三大妈杨瑞华促笑着,“嗯!他钓鱼没个准头,咱们就别等他了。”
“再者说,我们家不是捐了一毛钱嘛。”
贾张氏一首盯着院里人看,最后靠在走廊里的红柱子上,眼皮都不想抬起来。
就八仙桌上捐的那点钱,都不够吃顿饺子的。
“还有没有要捐的。”一大爷易中海再次抬声问着,眼神一个劲儿往刘克勤身上瞟。
“公安同志。”何雨柱从人群中走出来,他指着许大茂,晃着手指头。
“就许大茂这样抠搜的人,他都捐了五毛。”
“您是警察,就算捐过一次钱,可再给秦姐捐一次,不应该吗。”?
刘克勤故作懵然,扣了一下自己的耳朵眼,“应该什么。”?
“傻柱!你甭用圣人的标准,绑架我们这些凡人的善意。”
“你想慷他人之慨,骨子里却全是伪善的腌臜。”
“我是警察,可我挣的钱是有数的,再者说,我捐过的钱比你工资够高。”
何雨柱被刘克勤怼的脸色胀红,攥紧拳头,又不敢动手。
最后,气得只能喘着粗气。
“还有啊。”刘克勤看着何雨柱,继续说道,“傻柱!你想帮贾家,一点毛病没有。”
“可咱们院里每一口子人,老老少少都算上,哪个不是骨头缝里省下的钱,接济的秦淮茹。”
“可你扪心自问,他们帮过贾家,那贾家帮过他们吗。”!?
“你为了给秦淮茹捐钱,自己心里想什么自个儿清楚。”
他话音刚落,贾张氏的俩眼睛,跟后半夜的黄鼠狼似的,亮了起来。
“傻柱。”
“我儿子东旭,还没过头七呢,你就惦记上淮茹了。”
何雨柱猛地后退几步,脸红的辩解道,“哪有这档子事儿。”
“我我我我···我怎么可能想这种事儿。”
院里人看着何雨柱的窘迫,这种事是越描越黑,贾张氏是越看越真。
她回屋,搬出贾东旭的遗像,瞅着何雨柱说道。
“傻柱!你对着东旭发誓,你帮我们家,不是因为他媳妇儿。”
何雨柱手足无措的搓着手,最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举手发誓道。
“我何雨柱在此发誓,绝对对秦姐,没有非分之想。”
贾张氏听完傻柱发誓,重新捧着贾东旭的遗像,摆在屋里的桌子上。
何雨柱知道自己着了刘克勤的道,又上前逼问道,“刘公安。”
“再怎么说,秦姐是咱们一个院里的人。”
“我不让你捐多,就一毛,一毛你不会不舍得捐吧。”
刘克勤看着傻柱,咄咄逼人的气势,从容的站在所有人面前。
“傻柱!”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是95号院里,天下第一的大好人。”
何雨柱扬起下巴,嘴角夸张的勾到耳根,鼻孔恨不得让老天爷看见。
“我就是最好的好人。”
“不说别的,昨晚上秦姐生孩子的医药费,是我跟一大爷,一起凑得。”
“我凑了五块,这五块不算多,可也比你一毛不拔的人强。”
刘克勤也不看他,指着八仙桌上的毛票说道,“刚才,谁捐的钱,都拿回去吧。”
“大伙也都不容易,哪家日子都难。”
他刚说完,贾张氏猛走几步,按着桌子上的钱,“那不成,这是大伙捐给我们家的。”
刘克勤知道贾张氏贪婪,那何雨柱又上前诘问道,“你是公安,可胳膊不能伸的这么长吧。”
“你不捐,还不让别人捐。”
“就算你是警察,也不能这么霸道吧。”
院里人都看着眼前一幕,心里有说不出的气,又见刘克勤拍了拍何雨柱的肩头。
“你呀!狗掀门帘子——全凭一张嘴。”
何雨柱还想说点什么,又看着刘克勤大声说道。
“贾东旭的工伤死亡补助,我己经给轧钢厂申请下来了。”
“一共是三百元整,随时去轧钢厂财务室领取。”
他刚说完,何雨柱楞在原地。
要说刘克勤说出这话,只是顺便做个顺水人情,毕竟轧钢厂的“工伤死亡”补助金,肯定会给贾家。
贾张氏嘴里“哎呦,哎呦”的喜上眉梢,“人家克勤,不愧是当警察的,办事儿就是利落,就是痛快。”
院里人,一听贾家有三百块钱的“工伤补贴”,伸手就开始拿回捐出去的钱。
贾张氏眼底的喜悦,都快溢出来了。
八仙桌上,那点毛票。
跟三百块钱比,是九牛一毛上的毛尖尖。
等全院大会结束,何雨柱满脸虚汗的站着,他看着刘克勤,嘴边差点吐出俩字。
“干爹。”!
刘克勤并没在意何雨柱的想法,就在他准备回屋的时候,从院外走进一个人。
“克勤!你快去一趟局里,有你的长途电话,是哈尔滨打过来的,他说很急,要命的事儿。”进院说话的人,是外三分局的童亚民。
刘克勤推着自行车往外走,“没说是谁打的电话吗。”?
童亚民抬声说道,“是那个差点被枪毙的人,叫赵卫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