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仆仆的何大清,站在审讯室的门外,旁边还有何雨水。
当易中海的目光对上何大清的时候,脸突然沉了下去,似乎再说什么都没意义。
“老易。”
何大清站在审讯室的门外,喊了易中海一声。
易中海与他对视一眼,随即半张脸撇到一边,再也不看何大清第二眼。
不知道是心虚,还是愿赌服输。
“易中海!你的案子,己经在外三分局立案。”刘克勤瓮声说着,又看向何大清说道。
“你抛弃子女,也够不是人的。”
这话也就刘克勤说的合适,旁人说着都不合适。
易中海突然想从审讯室站起来,却被手铐铐着,只能隔着门对何大清打感情牌。
“大清!是我对不住你。”
“老易!你不是对不住我,你是对不住我那俩孩子。”何大清说完,扭头看了一眼何雨水。
五一年,何大清走的时候,何雨水还是胖胳膊胖腿的女娃娃,现在却是面黄肌瘦的小姑娘。
那会儿,何大清是轧钢厂的大厨,平时没少打回来肉菜,也都紧着雨水先吃。
“既然大清叔回来了,首接对质,让何雨柱旁听。”刘克勤将何大清让进审讯室,那卢于川站在一边。
“我在呢!我在呢。”何雨柱从派出所门口跑进来,看也不看何大清。
“柱子。”
何大清瓮声喊了一句,却被何雨柱无视。
“克勤!我是真没想到,咱俩闲聊的功夫,在我跟雨水身上,还有这案子呢。”何雨柱说着,也走进审讯室。
“易师傅,一大爷,您还真是一个大好人。”
易中海被何雨柱揶揄,脸上蒙上一层红,也不跟何雨柱对视。
“真好。”何雨柱大拇指。
“我跟雨水的死活,在您眼里,就是一件小事儿,是吧?”
“五一年,我记得很清楚,雨水闹着跟我要糖饼吃,我哭了大半天,可粮缸里没一点面,白糖也被贾大妈偷走了。”
“我没饭吃,雨水病了没钱医,天冷还没煤炭生炉子,最后我背着雨水,去火车道上捡散煤。”
“您可是我的好长辈,他给我寄的抚养费,一分钱你都不拿出来。”
“贾大妈跟您,都把我们兄妹往死路上逼。”
“如果杀人不偿命,我现在都想攮死你,活劈了你。”
何雨柱的言语,声儿是越来越高亢,也越来越凄厉。
最后那句话,他是歇斯底里吼出来的。
易中海真是伤了何雨柱的心,他没想到尊敬半辈子的一大爷,会是吃人肉的恶鬼。
“我把您当半个爹,等您老了,我还想为您养老,你就是这么对待我们兄妹的。”
何雨柱说完,猛地揪住易中海的袄领子。
易中海下意识的脑袋,拼命往后躲,他也被何雨柱的狠戾模样,吓住了。
“何大清跟白寡妇私奔以后,我还问过,去轧钢厂顶岗的事儿,你当时怎么说的。”?
何雨柱声泪俱下的再次斥问道。
易中海撇过头不看何雨柱的眼睛,一旁的何大清说道。
“易中海告诉我,你十六岁能去轧钢厂顶岗啊。”
“他说,厂里来了工作组,说我年龄不到,不能进轧钢厂。”何雨柱颤着手指头,指着易中海。
“五一年到五三年,峨眉酒家被收归国有,我想进轧钢厂,师父也被我得罪了。”
“你知道,我跟雨水的日子,过的有多凄惨吗。”?
“白天火车站扛麻袋,晚上煤场卸车,一天挣的钱,还不够吃顿饱饭。”
何大清听着何雨柱的言语,只能怯懦嘴唇道,“我我我···我给你寄钱了。”
······
审讯室里一片沉默。
可要说,何大清为什么如此相信易中海,就是易中海太会做人。
尊老爱幼,热心孤寡,帮助邻里。
易中海搬进这院子的前两年,街道上都会安排人,去街上扫垃圾,清厕所。
只有易中海头一个报名,做好事积极的不像话,谁看见都会夸易中海是个好青年。
再说聋老太太,街道当时询问谁代为照顾。
那时候,后院的富户是刘海中家与许富贵家,可这两家不想惹麻烦。
最后,还是易中海主动提出,为聋老太太养老送终,把这事儿认了下来。
虽说,街道上给聋老太太一个“五保户”的名额,每月有一笔生活费。
可在五一年,聋老太太刚六十岁不到,身子也没啥大毛病,谁知道还能活多少年。
就按十年算,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并且,他们刚经历底层官僚吃人的旧社会,谁知道街道政府说话不算话。
可易中海还是将照顾聋老太太的担子,担了起来,他也成为南锣鼓巷出名的大好人。
这样的大好人,谁能不放心。
何大清平时与易中海走的近,他心里也没设防,首到何大清与白寡妇私奔去保定的时候,他毫无戒心的将何家兄妹托付给易中海,那何大清也没想到,这易中海有两幅两孔。
一副正人君子,一副厚黑小人。
所以说,一个人的名声,在那个年头,太重要了。
易中海不但骗过了何大清,同时也骗过了何雨柱。
以至于后来,傻柱还被蒙在鼓里,在院里以一大爷易中海马首是瞻。
易中海供认不讳,也承认昧良心贪污了,何大清寄给何家兄妹的抚养费。
“我是头脑一时昏了,那时候挣钱难,我就想着平时贴补给雨柱、雨水。”易中海还在狡辩。
“可我知道,一旦雨柱知道抚养费的事儿,以后肯定会给我要钱。”
“我想,万一大清不寄钱了,我去哪儿弄钱。”
“这笔钱,我以后肯定会加倍补偿给雨柱。”
“易中海!认罪伏法吧。”刘克勤将记录的供词,递到易中海的面前。
“贾张氏交代了,是你用白寡妇故意设局,让何大清远走他乡。”
“然后,你独吞何家兄妹的抚养费,差点饿死他们俩人。”
“这笔钱,你肯定要还给何雨柱,可这监狱,你也得蹲。”
易中海心里一惊,他没想到,刘克勤没给他留退路,毕竟这些年,他攒的钱也不算少。
“克勤!我认罪,我也承认,贪了何大清给的抚养费。”
“这十几年的抚养费,我再加五百。”
何雨柱头也不回的走出审讯室,何雨水紧随其后,而何大清也追了出去。
“你知法犯法,贪污抚养费事儿小,可还涉嫌杀人未遂。”刘克勤拍了拍易中海的肩头。
“如果,何雨柱、何雨水真被饿死了。”
“你做梦都能笑出声吧。”
易中海:“······。”
这小子看人真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