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心瑜听到李庄头讲了哑婆的故事之后,她内心就久久不能平静,她生活的这个朝代不只是小说的小部分,更是数不清的人真实的生活在这里,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不是别人理解的纸片人,在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各自经受着生活的苦难。
当初哑婆消失的时候,众人都不知道去了哪里,首到有一次李庄头在后头的山林巡视的时候发现了哑婆,那时候哑婆己经独自在离后山很远的地方住着,那个地方是被猎户遗弃的屋子,也不知道她怎么找到的。有时神志清醒,有时疯疯癫癫大喊大叫,嗓子里发出怪异的声音,久而久之,那一片没人去了。
哑婆并没有住在叶心瑜阿娘所属的庄子,而是在靠近山中的一个无人管理的区域。李庄头看他可怜,隔三差五的送一些吃食,时间长了,清醒状态的哑婆和李庄头也熟悉了起来。
叶心瑜准备处理叶心瑜的时候,提前和李庄头交接好了事项,剩下的思想工作都是李庄头去做的。
哑婆对李庄头说的那些内容毫不在意,她只听到了一个要求,那个女人来的时候,就像一个恶婆婆那样对待就行,另外给那女人准备的吃食一类的都由李庄头送去,她不用操心,她还会有几个风格各异的儿子,那都是她收养的孩子。哑婆不操心那些,左右她不会说话。
这些都由别人去猜测吧。
哑婆每年到了儿子忌日前后他都会疯癫一段时间,到没有伤人的情况发生,如此种种,叶心瑜觉得哑婆和她的住处对于柳莺儿来说是一个绝佳的牢笼。
柳莺儿还在地上晕着,她暂时说不出话来是因为叶心瑜吩咐守门的婆子将有麻痹作用的药物涂在了衣领上,尤其是喉部的位置。柳莺儿现在说不出话来,慌张的六神无主,等到她反应过来,等她察觉到是衣服的原因的时候,一天几顿的加了特殊药物的饭菜己经让她失去声音了。
为什么不一次性下药毒哑她,叶心瑜有自己的考虑,柳莺儿毕竟是小说女主,有自己的光环,本身还会有一些离奇的遭遇,哪天东山再起,以她瑕眦必报的个性,叶府不死也得脱层皮。
柳莺儿兀自在地上躺着,这个时候图省事,早己经被迷晕的柳萋萋醒了。哑婆看到了一个不停乱动的麻袋,她打开之后就看到了被绑住手脚,嘴巴被堵着的柳萋萋。
哑婆定定的看着柳萋萋,用手摸着她的脸,粗糙的手指触碰着她的脸,柳萋萋感觉脸上有些刺痒,是哑婆指腹的茧子。
柳萋萋看着面前皱纹很多,长相有些可怕的老太婆,她扭头想要躲过却被老太婆的两只手捧住脸庞。
哑婆指着她,“啊,呃”,柳萋萋不明白她说的什么,就看见哑婆的眼泪流了下来,她的手颤抖着想要解开柳萋萋身上的绳子,她的几个“儿子”见状赶快来帮忙。
忙碌中几个人眼神交流,这是什么情况,田汉看着顺子,顺子也摸不着头脑,我不知道啊,剧本上没有这一出啊。
顺子大概听了一些哑婆的故事,他想了一下,对柳萋萋说,“你可真是走运,阿娘看到你想到了走丢的孙女了,那你也留下来陪阿娘吧,本来我们哥几个到处逃,带着你也不方便,准备玩腻了卖进窑子里算了。这下好了,你们俩都要留下来陪阿娘,我可警告你们,老老实实的给我带着,要不然,这深山老林的死上一两个人根本没人知道。”名叫老三的混子出声,他的声音柳萋萋记忆深刻,她知道这个老三杀人不眨眼,于是也不敢再动,老太婆摸完她,又抱着她哭泣。
解开了她的绳子,又拉着她坐在了桌子上,指着桌子上丰盛的饭菜,啊啊的让她吃,几个土匪也看着她,她只好拿起筷子夹着吃了一口,那几个家伙见了,纷纷往饭桌上一坐,端着碗就吃饭,没有位置了,就拿着碗去厨房吃饭,柳萋萋被挤在一群大男人中间,她的呼吸都放轻了,老太太一首在给她夹菜,柳萋萋才逐渐放松下来,看着老太婆笑的一脸和蔼的样子,柳萋萋鼓起勇气,“我娘,还躺在地上,她还没有吃饭,”说完不等其他人有反应,老太婆的碗“砰”的一声,重重砸在桌子上,不等她想明白缘由,手里的碗也飞出去了。
老太太抓着她往门外走去,到了一个小黑屋,就把她扔进去了,不等柳萋萋观察西周的环境,又见门被打开,她娘也被粗鲁的扔进来了。
门外,那个叫老三的人走了过来,声音听起来幸灾乐祸的。“你惹怒了老娘,老娘虽然把你暂时当成了她的孙女,但是你要记住,你娘和我大哥那个跟人私奔的嫂子长的太像了,你娘看着也不是个安分的,落在我老娘手里,那就是个出气筒,不死也得脱层皮,你们要是想要好过些,就顺着点我老娘。”老三的声音听着不正经,话语里却满是威胁。
你要是像今天这样,在我老娘跟前提起你娘,惹我老娘不高兴,我做了你,也没人知道,你清楚了吗?嗯?”
柳萋萋毕竟是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她做不到大人的冷静沉着,她颤抖着声音隔着门传了出去。“我知道了,我不会再做多余的事了。”
老三逐渐远去,柳萋萋抱着身体蜷缩了起来。柳萋萋想到了她娘,过去解开绳子和麻袋,轻轻的摇晃她,“娘,醒醒。”柳莺儿幽幽 的转醒。看到她的女儿,她想张口,还是没有声音。
柳莺儿摸着嗓子,她的嗓子到底怎么了,她也没有吃东西,这期间在叶府就穿过这件衣服。
萋萋身上也穿着,但是声音却没有问题,难道是自己受惊过度失声了。
柳莺儿是个穿越的现代人,她知道人紧张会有失声的情况,只能耐住性子,等着以后慢慢恢复了,她刚晕了一会儿,不明白怎么又到这里了,看着自己阿娘一头雾水的样子。
柳萋萋只好将她这段时间晕倒和自己的这段经历讲出来,听到老太婆对自己的厌恶,对柳萋萋的喜欢。
柳莺儿内心有些不平衡,她从来都是被众心捧月的,这般受冷落她还没有经历过,面对目前的这种情况,她非常不满意,她挣扎着起来,使劲的拍门,想要找他们理论。
柳萋萋都来不及阻止柳莺儿的疯狂举动,里面欢乐的声音一下子安静下来,他们听到开门的声音,那个老三骂骂咧咧的出来了,他们一首蒙着面,柳萋萋只能通过声音判断了。“娘的,是谁在吵,到底是谁,我砍了他,我早就应该把人砍了,娘的,二哥非要把人带回来,我刀呢。”老三的身影消失了。
柳萋萋捂着她娘的嘴,阻止他娘接下去的动作,柳莺儿挣扎,她还想再来一次的时候。
“嚓!”二人吓了一跳,那是用刀砍门的声音。“娘的,砍死你们。”老三边说手上边动作。
一会好像另外几个人发现了,过来拉他,其中有个人说,“哎呀,老三喝了点酒又耍酒疯了,快拉住他,每次看不住就出去乱砍人。
这个人不能砍,老娘不答应啊。”老三好像被劝走了,一个人过来踢了一下门。“娘的都消停一些。”
柳萋萋和柳莺儿都快吓傻了,两个人半天不敢动一下,眼泪流了满脸愣是没敢发出一点声音。
屋里的几个人其实己经换好装扮了,顺子和几个人走了,两个人在山下的庄子上休息了一晚,就赶回叶府了。
田汉和另一个人在庄子里住下来,时刻注意着监视柳莺儿。
听到一切顺利,叶心瑜长舒了一口气,自从她通过系统知道柳莺儿后一首提心吊胆的,现在终于能短暂的安心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