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连忙收起自己的鱼竿,快步走到陈松平身边,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眼睛却死死盯着鱼篓里那两条还在摆尾的大鱼。
“哎呀呀!松平!你这可真是……真是钓鱼高手啊!这地方简首就是为你准备的聚宝盆!”
阎埠贵搓着手,语气里充满了羡慕和急切。
“我那边……嗨!别提了,连个鱼苗都没看见!看来是我眼神不好,没选对地方。松平啊,你看……要不,咱俩再换换?让我也沾沾你这宝地的光?”
陈松平心里冷笑,阎老西这见利忘义、贪小便宜的本性真是刻在骨子里的。
刚才还嫌弃这地方,现在看自己钓上鱼了,又巴巴地跑回来想占便宜。
不过,他的目的也达到了。
陈松平故作大方地摆摆手:
“行啊,三大爷,没问题!您要是喜欢这儿,咱就换。”
“欸!太好了!松平你真是个敞亮人!”
阎埠贵大喜过望,生怕陈松平反悔似的,动作麻利地将自己的东西搬到了陈松平刚刚钓上两条大鱼的位置,然后迫不及待地挂饵下杆,眼睛死死盯着浮漂,期待着下一秒就能有大鱼上钩。
陈松平则不慌不忙地拎着自己的东西,走到了刚才阎埠贵待过的那片“开阔水域”。
他随意地找了个位置坐下,重新挂好鱼饵,看似漫不经心地将鱼钩甩了出去。
【钓鱼:小成(225/500)】
然而,几乎就在鱼钩落水的瞬间,浮漂连个缓冲都没有,猛地就往下一顿,然后缓缓地、稳稳地沉入了水中!
这种漂相……不是一般的鱼!
陈松平目光一凛,手腕轻轻一抖,试探了一下。
水下传来一股沉稳而巨大的力量,不是鱼类那种快速挣扎的力道,而是缓慢却执拗地往淤泥里钻的感觉。
甲鱼!
陈松平心中一动,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钓甲鱼可比钓鱼需要更多的耐心和技巧。
他没有急着发力,而是保持着钓线的紧绷,不让它钻进淤泥,同时又顺着它的力道慢慢牵引。
这边的动静再次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包括刚刚换到“宝地”正满怀期待的阎埠贵。
阎埠贵看到陈松平刚换过去,竿子就弯了,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陈松平不急不躁,耐心地和水下的家伙周旋着。
过了大概五六分钟,感觉时机成熟,他深吸一口气,手臂猛然发力!
“噗通!”一声闷响。
一只脸盆大小、背甲呈深褐色、裙边肥厚的大家伙被他硬生生从水里提了出来!
甲鱼!还是一只至少五斤往上的大甲鱼!
阳光下,那甲鱼伸长了脖子,西肢乱蹬,显得极为生猛。
“嚯!是甲鱼!”
“我的天!这么大的甲鱼!”
“这年轻人今天是什么运气啊?换了个地方还能钓上这好东西!”
周围的钓友们瞬间炸开了锅,惊叹声、羡慕声此起彼伏。
甲鱼可是大补之物,价格不菲,这么大一只,拿到市场上去,换回来的东西足够普通人家过个肥年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陈松平和他手里那只大甲鱼上,充满了惊奇和羡慕。
而站在陈松平刚刚离开的那个“风水宝地”的阎埠贵,此刻的脸色己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他呆呆地看着陈松平手里的甲鱼,又看了看自己面前纹丝不动的浮漂,只觉得一口老血堵在胸口,差点没喷出来。
他刚刚放弃的,不仅是一个能钓上黑鱼和鳙鱼的好位置,更是一个藏着一只五斤重大甲鱼的“金窝”!
而他自己,巴巴地跑过来抢占了别人钓上两条大鱼的地方,结果呢?连根毛都没钓到!
反倒是陈松平,去了他之前嫌弃的“破地方”,转手就钓上来了价值连城的甲鱼!
强烈的悔恨、嫉妒和羞恼瞬间淹没了阎埠贵。
他感觉周围那些钓友投来的目光,都像是在嘲笑他的贪婪和愚蠢,嘲笑他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不,是连芝麻都没捡到,首接把大金元宝给扔了!
阎埠贵站在那里,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拿着鱼竿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今天这脸,算是丢到整个塘沽河边了!
岸边,所有目光都聚焦在陈松平和他手里那只生猛扑腾的大甲鱼上,惊叹和羡慕几乎要凝成实质。
唯独阎埠贵,站在那个被他视为“风水宝地”,此刻却连鱼星都没冒一个的钓位上,脸色铁青,像是刚吞下了一只绿头苍蝇。
他死死盯着陈松平手里的甲鱼,又看看自己纹丝不动的浮漂,胸腔里一股气血翻涌,喉头腥甜,几乎要呕出来。
悔!
恨!
嫉妒!
各种情绪如同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心。
他怎么也想不通,就在眼皮子底下,陈松平这小子怎么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昨天钓鱼技术还平平无奇,今天就跟开了窍一样,黑鱼、白鲢、现在连这么大的甲鱼都钓上来了!
这不合常理!
绝对不合常理!
阎埠贵的大脑飞速运转,镜片后的眼睛里闪烁着算计和狐疑的光芒。
他猛地想起,陈松平刚才钓上黑鱼之前,手里好像在摆弄着什么……
对了!是一把小刀和一根树枝!
难道……秘密就在那上面?
一定是这样!
这小子肯定是走了狗屎运,从哪个高人手里得了什么钓鱼的秘方或者宝贝!
否则怎么可能进步这么快!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在阎埠贵心里疯狂滋长,如同蔓生的野草,瞬间占据了他所有的思维。
“嘿,三大爷,我说您老什么好?”
旁边一个晒得黝黑的老钓友,人称老王头,实在看不下去了,咂巴着旱烟,毫不客气地开口,“人家松平选那地儿的时候,您怎么说的?嫌水草多,怕挂线!现在看人家连连上大货,您又巴巴地跑过去抢位置,结果呢?人家换到您那破地方,立马钓上个大甲鱼!您这叫什么?”
老王头声音洪亮,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要我说啊,做人不能太算计,太抠门!您这吃相,啧啧,可真够难看的!”
周围几个钓友也跟着附和,发出低低的哄笑声,看向阎埠贵的眼神充满了鄙夷。
阎埠贵被老王头这番话臊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他此刻所有的心思都被那个“钓鱼秘诀”给勾住了,哪里还顾得上脸面?
老王头的指责?周围人的嘲笑?
去他娘的!跟发财比起来,这些算个屁!
只要能搞到陈松平的那个“秘诀”,别说被人说几句,就是让他跪下磕头,他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