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晚倾把文件摔在纪宸风办公桌上的时候，钢笔被震得滚落在地，墨汁溅在意大利手工地毯上，洇出一片刺眼的蓝。
"季度报表，纪总过目。"她声音冷得像冰，指尖却在微微发抖。
纪宸风连头都没抬，钢笔尖在纸上划出凌厉的痕迹："放那儿。"
"放那儿？"凌晚倾冷笑，"上周您不是说，所有文件必须亲手递到您手里？"
他终于抬眸看她，眼底沉着暗火："凌秘书记性不错。"
"比不上纪总翻脸的速度。"
空气凝固成冰。秦轩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两杯咖啡，进退两难。
秦轩暗自做了个决定。
有时候，照顾老板的心情有助于公司事务正常进行。
他坚信，这是身为总裁特助的职责之一。
————
十分钟后，电梯间。
凌晚倾用力戳着下行键，仿佛那是纪宸风的脸。电梯门开时，她大步走进去，却在转身的瞬间僵住——纪宸风单手插兜，面无表情地跟了进来。
两人各占一角，中间仿佛隔着楚河汉界。
电梯开始下降，凌晚倾盯着楼层数字，突然"咔"的一声，灯光全灭。
黑暗降临的瞬间，她下意识往身旁靠了一步，又在反应过来时硬生生停住。可细微的颤抖还是出卖了她——她从小就怕黑。
"胆子真小。"纪宸风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熟悉的嘲讽。
"比不上纪总嘴硬。"她咬牙反击，却听见衣料摩擦的声响。下一秒，温热的手臂环过她肩膀，将她整个人拢进怀里。
"闭嘴。"他声音低沉，"再抖文件都拿不稳。"
凌晚倾想挣开，却被他扣得更紧。鼻尖蹭到他领口的雪松香，心跳突然失了节奏。
漫长的三分钟。
手机屏幕亮起，显示无信号。凌晚倾的手指无意识攥紧了他的西装下摆。
"秦轩。"纪宸风突然冷笑，"回去扣他半年工资。"
凌晚倾一愣，随即明白过来——那个自作聪明的特助，竟然敢切断电梯电源？
黑暗中，纪宸风的呼吸近在咫尺。她感觉到他低头，温热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廓："怕黑还逞强？"
"谁怕——"
反驳的话被突如其来的吻堵住。纪宸风扣住她的后颈，唇舌长驱首入，凌晚倾推拒的手抵在他胸口，却被他反手握住，十指相扣按在电梯壁上。
缺氧让大脑发晕，她不知不觉闭上眼，任由他攻城掠地。
灯光骤亮。
电梯恢复正常运行的瞬间，两人迅速分开。凌晚倾的唇膏花了，纪宸风的领带歪到一边。
门开时，秦轩抱着平板站在外面，假装惊讶："哎呀，电梯故障了？我正要找工程部——"
纪宸风理了理袖口，面无表情地走过他身边："半年工资。"
"纪总！明明是半——"
凌晚倾踩着高跟鞋跟上，在经过秦轩时轻声道："谢谢。"
秦轩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的背影，凌秘书微肿的唇和纪总泛红的耳廓，满意地推了推眼镜——扣工资算什么，这波血赚。
首到财务部通知他，因为"擅自损坏公司设备"，他被扣了整整一年奖金。
秦轩：？？？
电梯监控录像里，纪宸风吻住凌晚倾的瞬间，手指悄悄按下了紧急呼叫按钮——这个动作，价值百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