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和十三年六月十二，乙酉。含元殿的鎏金鸱吻上悬着雨后虹霓，李焕的二十獬豸玉符在晨光中褪去十年血污，与宪宗腰间的十二獬豸玉穗交相辉映。真皇帝端坐在龙椅上，案头摆着宇文泰的人皮面具与《烛龙七座伏诛牒》，满朝文武的目光聚焦在殿中用耐火砖重塑的獬豸雕像上。
"诸位爱卿，" 宪宗的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威严，"昨夜烛龙首座伏诛，" 他指向面具，"此獠易容朕身，行断指税之实，" 朱笔在《罪己诏》上轻点，"朕之失察，罪当万死......"
"陛下明鉴！" 李焕出列叩首，"祸首乃李林甫余孽，" 他展开《匠人法理诏》，"当务之急，是永绝断指税之根脉。""准奏。" 宪宗将玉穗系在李焕腰间，"李卿兼领三司使，" 声音里带着全权委托的决意，"今日早朝，朕命你代朕宣诏。"
殿外突然传来平纹社的《触邪号子》，春杏被匠人抬着闯入，银梭缠着重纱却依旧闪亮："哥，" 她的泪痣在纱布缝隙闪烁，"平纹社三千匠人，" 递出染血的《匠人血书》，"愿为法理盟誓。"
李焕接过血书时，发现每枚指印都按在 "永废断指" 条目下。他转身对满朝文武道："根据《唐律疏议?户婚律》，" 玉符划过诏书，"断指税属 ' 压良为贱 '，当废；匠人科举，当立；" 目光扫过旧吏，"凡阻挠者，" 声音里带着司法官的冷冽，"以 ' 违制 ' 论。"
户部侍郎余党试图反驳，却被杜佑明截断："我御史台查获宇文泰密档，" 他展开染血的账册，"旧党每年用断指税购甲胄三万副，" 指向面具，"皆为谋反铁证。"
更鼓响过五通，神策军监军宦官王承恩呈上《神策军改制奏疏》："陛下，" 他的拂尘扫过宇文泰的调兵符，"神策军需废 ' 星象密令 '，" 递出改制后的兵符，"今后调兵，" 指向獬豸雕像，"唯法理是从。"
宪宗的朱笔在奏疏批下 "可" 字，忽然指向殿外："看！" 匠人们正在拆除宇文泰的星象仪，耐火砖上的触邪纹与神策军甲胄的獬豸徽记连成一片，竟在地面拼出 "法理长城" 西字。
"李卿，" 宪宗的声音里带着欣慰，"联命你为持节大使，" 赐下镶宝石的查案金鞭，"携《匠人法理诏》巡视天下，" 目光投向波斯方向，"顺路护送大食使团归国。"
"陛下，" 李焕叩首时，玉符与金鞭相击发出清响，"西域恐有烛龙余孽......""朕己知晓。" 宪宗展开密报，"流亡贵族在怛罗斯重建锻模城，" 他的声音里带着警惕，"但大食哈里发遣使求购《匠籍新制》，" 递出鎏金书匣，"李卿此去，" 指向匣中《大衍历》真本，"需以法理为刃，破其星象迷障。"
未时三刻，早朝结束。李焕在殿外遇见易卜拉欣，波斯商人的护身符己换成触邪纹："节度使大人，" 他压低声音，"大食使团里，" 递出染着苜蓿香的密信，"混着逆鹰旗细作......""我早己命韩晔暗中护卫。" 李焕望向春杏所在的方向，"何况还有这个 ——" 他摸向袖中的触邪罗盘，春杏苏醒时交给他的礼物，"碎叶城的秘密，" 声音里带着期待，"该揭晓了。"
李焕望着重建的大明宫，獬豸雕像的角尖正指向碎叶城方向。他知道，宇文泰的伏诛只是开始，烛龙的暗网仍在丝路蔓延，而他胸前的二十獬豸玉符，此刻因法理诏书的加持，愈发璀璨。
"起程吧，" 他对易卜拉欣点头，"这次，" 声音里带着制度征服者的从容，"我们要让獬豸的法理，" 指向西方，"像耐火砖一样，" 摸向春杏的银梭，"砌进每一寸大唐疆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