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和十三年五月初五，端午。含元殿的鎏金香炉飘出艾草香，李焕的二十獬豸玉符在《金吾卫调兵新制》上投下方正阴影。宇文泰被铁链锁在丹墀之下，其腰间的逆鹰纹玉佩己被摘下，换成了刻着 "触邪" 二字的银梭 —— 那是平纹社对叛徒的标记。
"陛下，" 李焕展开新制的调兵符，"金吾卫调兵需经御史台勾检、翰林院备案、中书省复核，" 他的声音混着殿外的漏鼓声，"三重火漆封印，缺一不可。"宪宗的朱笔在调兵符上落下："准奏。" 皇帝望向阶下的宇文泰，"朕今日便以金吾卫为始，" 声音里带着雷霆之怒，"涤荡所有暗网！"
未时三刻，翰林院的典籍库里，韩晔正在主持《唐六典》重校。年轻的主簿展开陆龟年藏匿的《贞观匠籍诏》真本，泛黄的纸页上，太宗皇帝的朱批清晰可见："百工之籍，当计技艺，勿计残缺。""韩主簿，" 李焕的指尖划过被篡改的 "断指补税" 条目，"将此诏刻入《六典》首卷，" 他的玉符点向窗外的獬豸雕像，"让天下匠人知道，" 声音里带着制度革新的决心，"贞观之治的匠籍，本无断指之说。"
更鼓响过西通，波斯商团的驼队驶入西市，运载着大食哈里发送来的《商神法典》译本。易卜拉欣的护身符上多了枚触邪纹徽章，他指着驼队中央的鎏金箱："节度使大人，" 他的粟特语混着长安官话，"里面是大食匠人协会的联名信，" 箱盖的商神之眼与獬豸合纹交相辉映，"愿与大唐共立《丝路匠人保护约》。"
李焕的验毒针在联名信边缘轻点，确认无毒后展开，目光落在 "禁止断指税" 的波斯文条款上："告诉哈里发，" 他的声音里带着赞许，"大唐会在《商税永制》中增设 ' 万邦匠人互保 ' 条，" 指向箱内的耐火砖模型，"用耐火砖为基，砌起匠人尊严的城墙。"
子时初刻，御史台的刑讯室里，陆龟年的副手终于招供："烛龙的三座 ' 禄存 '，" 他的声音混着恐惧，"是户部度支司的刘承规......""刘承规？" 李焕的内心一震，想起此人曾参与制定《商税首达令》的补充条款，"他的袖口是不是总绣着稻穗纹？""是......" 副手的瞳孔骤缩，"那是 ' 禄存 ' 星主财帛的暗语......"
长安城的子夜钟声中，李焕带着韩晔闯入户部度支司。刘承规的案头摆着《漕粮折锻模账》，墨迹未干的条目上，"丙三" 暗记与宇文泰的调兵符密语完全吻合。"李大人深夜造访，" 刘承规的官服绣着繁复的水波纹，"不知有何贵干？""贵干？" 韩晔冷笑，展开从其书房查获的《断指税密卷》，"刘度支的 ' 禄存 ' 星，" 他的指尖划过账册，"怕是要变成 ' 录罪 ' 册了。"
刘承规忽然抓起案头的茶盏掷向烛台，室内瞬间陷入黑暗。李焕的验毒针本能刺出，却听见韩晔的银梭划破空气的声音 —— 当烛火重新燃起时，刘承规己被银梭钉在墙上，袖口的稻穗纹扯开，露出内侧的逆鹰刺青。
"烛龙七座，" 李焕的玉符在刘承规惊恐的脸上投下阴影，"你们以为用星象密语就能永绝人言？" 他指向窗外的北斗七星，"可知道獬豸的眼睛，" 声音里带着制度正义的威严，"能照破所有晦暗？"
五更钟响时，李焕站在御史台望楼，看着韩晔押送刘承规的囚车驶入大牢。东方既白处，春杏的平纹社正在西市树立新的獬豸碑，碑身用中波双语刻着《丝路匠人保护约》的核心条款："匠以技立，不以指残；税以产征，不以血计。"
早朝的钟声中，宪宗颁布《六典新规》，十二条制度改革诏书震动朝野：一、金吾卫调兵三元勾检制：调兵符需经御史台（司法）、翰林院（典籍）、中书省（政务）三重审核，永废单一官署专断三、匠籍技艺分级法：废 "工户断指" 旧制，匠人按技艺分为九等，其子女可凭匠籍参加 "明法科" 科举七、丝路商税共鉴制：联合波斯、大食等国设立 "万邦商税司"，共享匠人税籍、打击跨国断指贸易十一、翰林院典籍勘误令：凡开元年后增注的 "断指"" 锻模 " 等条目，需经三朝老臣与匠人代表联署方可生效
李焕望着手中的《六典新规》，忽然在 "匠籍科举" 条后发现春杏的银梭印记 —— 那是平纹社匠人参与修订的标记。他知道，这些制度不是皇帝的朱笔独断，而是匠人血、商胡泪、御史刃共同铸就的。
大明宫的阳光穿过螭首漏窗，照在李焕腰间的二十獬豸玉符上。历经十年，他终于从追查断指血案的少年，成长为推动制度革新的重臣。而烛龙组织的七座，己露出三座真容，剩下的 "文曲"" 廉贞 ""武曲"" 破军 "，想必正在某个阴暗角落窥伺 —— 但他不再畏惧，因为新的制度铠甲己经铸成。
"节度使大人，" 韩晔的声音打断思绪，年轻的主簿递来份密报，"波斯密使传来消息，" 他的指尖停在 "鹰翼计划" 字样，"流亡贵族正在怛罗斯集结，" 声音里带着新的危机，"他们要用锻模为兵，复立断指税......"
李焕的目光投向西方，那里是丝路的尽头，也是制度之战的新战场。他握紧《六典新规》，对韩晔点头："通知神策军，" 声音里带着制度守护者的决绝，"我们的下一站，是怛罗斯 —— 让大唐的獬豸，" 望向手中的耐火砖模型，"在丝路尽头，也种下公平的种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