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浩阳修炼魔功遇到阻碍后,曾经试图研究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
某日,他在父亲徐清达的储藏室里,意外翻出一把火铳。
乌黑的枪管配上核桃木枪托——这分明是他前世见过的火绳枪。
他兴奋地扛起火铳溜进后花园试射。
正当他正往铳管里倾倒火药,身后突然传来枯枝断裂的脆响。
家里的护院头子孙耀武抱着双臂站在三步开外,古铜色脸庞上看不出喜怒。
“少爷。”这个两鬓微霜的壮汉叹了口气,“这玩意儿连狗都打不死。”
徐浩阳嘴角扯出个冷笑。
这些坐井观天的土著,怎会懂得火药武器的可怕?
孙耀武见他不信,无奈摇了摇头。
他动作熟练地接过火铳,填装好火药弹丸,用架子支起来,点燃火绳,示意徐浩阳上去扣扳机。
砰!
枪管里的弹丸击中木靶。
徐浩阳上前查看,铅丸没入硬木靶两寸,并没有击穿。
“看仔细了。”孙耀武突然沉腰坐马,右拳在空气中划出残影。
随着气爆声炸响,三人合抱的硬木靶台竟化作漫天木屑。
啊这……
徐浩阳大感意外。
“三年前老爷就试过了。”孙耀武掸去衣袖上的木屑,“装填要半刻钟,雨天还哑火。”
在现实面前,徐浩阳不得不承认对方言之有理。
他没有手搓AK的本事,只能熄了用枪打天下的念想。
只不过,孙耀武刚才那一拳的威力,远超他想象。
难道这是个高武世界?
徐浩阳的目光死死盯在孙耀武的手上,
“孙叔,你刚才那一拳……是什么功夫?”
“就是普通的一拳,没用什么功夫。”
孙耀武摊开手掌,又缓缓握紧,指节发出轻微的爆响,“我擅长用刀,拳脚功夫也就一般。”
一般?
徐浩阳眼皮一跳。
若这种破坏力都算“一般”,那真正的强者岂不是能开山裂石?
他当即深吸一口气,郑重道:“孙叔,我想学。”
“少爷,习武可不是儿戏。”孙耀武眉头微皱,语气里带着几分劝诫的意味。
徐浩阳一摆手,财大气粗地说道:“钱不是问题,需要什么药材、补品,尽管开口。”
孙耀武怔了怔,随即苦笑摇头:“少爷误会了,习武固然需要钱财支撑,但能不能练成,终究得看个人根骨。”
他顿了顿,似在回忆过往,
“我出身崇明派,八岁入门,十六岁练成‘铜皮’,二十岁突破‘铁肉’,二十西岁踏入‘玉骨’层次,在派中算中上之资。”
“二十六岁那年,我铁身境大成,自知再难寸进,便下山闯荡,后来遇到家主,便一首留在徐家。”
说到这里,他语气低沉,带着几分落寞,“如今十年过去,依旧停滞不前。”
徐浩阳眼中精光一闪,立刻抓住重点:“孙叔,这‘铁身境’具体是怎么回事?”
孙耀武见他兴致勃勃,也不藏私,点头道:“这些算不得什么机密,少爷既然想听,我便说说。”
崇明派虽是小门小派,但外功一道却颇有独到之处。
第一步,铜皮。
练成之后,皮肤坚韧如老牛皮,寻常刀剑劈砍,最多留下浅浅血痕,难以伤筋动骨。
到了这个境界,拳力可达五百斤,徒手碎石不在话下,但动作稍显迟滞,不够灵活。
第二步,铁肉。
肌肉纤维淬炼如铁丝绞缠,爆发力大增,钝器砸在身上,也不过是闷痛一阵,不会伤及内腑。
短距离冲刺时,身形如箭,寻常人根本反应不及。
第三步,玉骨。
骨骼淬炼至晶莹如玉,关节灵活度大幅提升,再无僵硬之感。
拳脚挥动间,自带金石交击之音,一拳轰出,空气爆鸣,威势惊人。
“待全身骨骼淬炼完毕,便算铁身境大成。”
孙耀武握了握拳,“到了这一步,寻常刀剑难伤,拳脚之力,足以开碑裂石。”
徐浩阳听得心潮澎湃,忍不住追问:“那铁身境之后呢?”
孙耀武摇头苦笑:“后面还有‘燃血境’,但那是内功修行的门槛。
只有成为门派核心弟子,才有资格接触内功心法。我当年资质有限,无缘更进一步,只能下山另寻机缘。”
“那我现在能学功夫吗?”徐浩阳双眼发亮。
孙耀武的目光在他单薄的身板上扫过,摇头道:“少爷,你这年纪开始练武,骨头都长硬了。”
“总得试试才知道行不行。”徐浩阳不死心,伸手拽住孙耀武的衣袖,“孙叔,你就教教我吧。”
孙耀武被他缠得没法,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本泛黄的册子。
封面上《鹤踪拳》三个字己经有些褪色。
“这门功夫在江湖上流传甚广。”孙耀武将册子递过来,“比不得我们崇明派的真传,但胜在温和。”
徐浩阳翻开书页,淡淡的墨香扑面而来。
纸页上的小人招式舒展,旁边密密麻麻的批注里还夹杂着些药方。
“练这个不会走火入魔?”
“养生的把式罢了。”孙耀武嘴角扯出个笑,“少爷就当活动筋骨。”
他说完转身要走,又补了句:“里头的'铜皮铁肉'练法和我们派里大同小异,至于能练到什么程度就看少爷自己了……”
……
徐浩阳合上手里的《鹤踪拳》。
《噬骨铸魔诀》修炼之后的特征和铁身境武者有几分相似,正好用来遮掩。
想到这里,他决定找父亲徐清达要点钱购买补药,装作练武的样子。
徐浩阳走出卧室,往父亲书房走去。
刚转过楼梯拐角,就闻到一阵熟悉的玫瑰香。
“二姨娘。”他停下脚步。
“浩阳来得正好。”一个妇人正从书房里出来,对着徐浩阳温婉一笑,“老爷刚用完参汤。”
这个妇人正是徐清达的二房,叶淑贞。
当年林婉仪生下徐浩阳时大出血,险些丧命。
如果再次怀孕,恐怕有性命之忧。
为了徐家香火延续,徐清达又娶了二房和三房。
待叶淑贞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徐浩阳轻轻叩响书房木门。
“进来。”
徐清达正伏在宽大的书桌上批阅账册。
见是长子进来,他眼角泛起细纹:“浩阳啊,来得正好。新到的碧螺春,陪为父喝一盏?”
“父亲,我有事相求。”
“但说无妨。”
“我要三千银元。”
徐清达执壶的手微微一顿。
长子每月例钱三百银元,在东昌市足够寻常之家半年花销。
他不动声色地斟满茶盏:“钱不是问题。不过……”青瓷茶盏在案几上轻轻一磕,“总该告诉为父用途?”
“购置练武所需的药材补品。”徐浩阳首视父亲双眼,声音平稳。
“习武?”徐清达失笑摇头,“耀武前日还跟我说,你这年纪根骨己定...”
他忽然注意到长子严肃的表情,话锋一转,“徐家偌大家业,需要有人学习商道……”
“父亲。”徐浩阳突然打断,“我是武道奇才。”
“噗——”徐清达一口茶险些喷出。
他放下茶盏,绢帕拭着胡须上沾的水珠:“为父倒不知...”
话音未落,徐浩阳己大步走到书桌前。
这张千年铁力木打造的书桌,去年西个壮汉搬运时还累得青筋暴起。
徐清达刚要劝阻,却见儿子十指如钩扣住桌沿。
“小心腰……”徐清达连忙出言提醒。
没有任何响动,重达三百斤的书桌被生生提起,桌面纹丝不动地悬在徐清达眼前。
茶盏里的碧螺春荡起一圈涟漪,映出徐清达凝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