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徐浩阳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中不断回响着绮梦的话:
“那东西很难描述,但只要你见到就会明白,因为它与世间任何器物都不同……”
“如果不知道它在哪里,那就去有奇诡传闻的地方寻找……”
“找到之后千万不要触摸,甚至不要靠近,否则有性命之忧……”
这听着就不像什么正经东西!
徐浩阳盯着月光下的天花板,暗暗打定主意要远离这摊浑水。
朱晴雪、曾可柔、绮梦、鬼怪、柳家血案…… 这些事串联在一起,让他有种山雨欲来的不安。
当务之急还是先把修为提上去。
只有拳头够硬,才能护住自己在乎的人。
……
与此同时,狂狼帮总堂。
议事厅。
作为东昌市三大黑帮之一,狂狼帮拥有数百帮众,好手如云。
帮主楚雄更是铁身境巅峰,半只脚己经踏入燃血境,在道上以凶悍著称。
十年前,狂狼帮还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帮派。
正是靠着楚雄那股不要命的狠劲,才在血雨腥风中杀出一条路。
最著名的是与老牌帮会巨斧帮那一战。
楚雄身中八刀仍死战不退,硬生生耗到对方士气崩溃,最后取而代之。
江湖上流传着一句话:“如果第一刀没砍死楚雄,那最后活下来的一定是他。”
然而此刻,这位令黑白两道闻风丧胆的黑道大佬,却愁容满面地坐在太师椅上。
“还差多少?”他声音低沉。
“帮主……还差一半……”黑狼堂堂主战战兢兢地回答。
“三天后就要交货,你们现在告诉我差一半?!”楚雄一掌拍碎身旁的红木茶几。
三个堂主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
“帮主,要不……跟那边商量下……宽限几天?”青狼堂堂主壮着胆子提议。
“宽限?”楚雄怒极反笑,“好啊,就派你去说,看看他们会不会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当夜壶!”
“属下知错!属下该死!”那堂主顿时面如土色,说话都结巴起来。
“现在知道怕了?”楚雄起身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早特么干什么去了!”
“帮主,不是兄弟们偷懒……”白狼堂堂主急忙解释,“实在是这几天……出事了……”
“出事?”楚雄眉头紧锁,“我离开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徐家那个疯女人天天找我们麻烦!”黑狼堂堂主咬牙切齿地说。
楚雄眼神一厉:“你们去招惹徐家了?”
“哪敢啊!”另一个堂主连忙摆手,“是那女人主动找上门来闹事!”
楚雄猛地一拍桌子,茶杯震得叮当作响:“你们是不是忘了狂狼帮是怎么起家的?都被人骑到头上拉屎了,还当缩头乌龟?”
“帮主,不是我们怂……”白狼堂堂主苦着脸,“是真打不过啊!”
“放屁!”
楚雄冷笑,“徐家就孙耀武一个铁身境,撑死了跟我半斤八两。一对一你们打不过,三对一你们总能打个平手吧?”
“不是孙耀武……”黑狼堂堂主咽了口唾沫,“是个新来的年轻人,叫周秉,是,是燃血境……”
“燃血境?!”楚雄脸色骤变,踉跄着跌坐在太师椅上。
这位刀口舔血的黑道枭雄,此刻脸上竟显露出从未有过的疲态。
议事厅里死一般寂静。
“徐家这是把我们往死路上逼……”
三个堂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都露出绝望的神色。
半晌,一个堂主红着眼睛踹翻椅子:“帮主,交不出货横竖都是死,不如跟他们拼了!”
“对!拼了!”另外两人也豁出去了,“大不了一命换一命!”
就在这时,煤气灯照不到的阴影处突然传来一声冷笑:“想跟谁拼命呢?”
这声音像毒蛇般钻进众人耳朵,三个堂主顿时如遭雷击,浑身抖得像筛糠,连头都不敢回。
楚雄到底是刀口舔血过来的,强撑着站起来朝阴影处抱拳:“邹先生,我们被徐家逼到这个份上,只能找他们拼了。”
“哼!”
随着一声冷哼,一个瘦削的身影缓缓步入灯光下。
这人穿着青色长袍,面容儒雅,乍看像个教书先生。
但楚雄比谁都清楚,这人是真正的杀人魔头。
自己的凶狠和对方比起来不值一提。
这个名叫邹文涛的家伙,有一次路过一个村庄。
仅仅因为村子里的狗对他吠了几声,他就把整个村子的人全部杀光。
由于杀戮太多,此人被巡警局通缉,最后逃到阴山寨落草。
三个月前,邹文涛单枪匹马杀进总堂,仅用一只手就把狂狼帮实力最强的几个人尽数击倒。
从那以后,狂狼帮就成了他的“供货商”,每月给阴山寨提供奴隶。
拐卖人口这种事情,狂狼帮偶尔也干。
阴山寨出的起钱,哪怕对奴隶的年龄,性别,生辰等等要求多一些,狂狼帮捏着鼻子也就做了。
楚雄至今记得那个血淋淋的教训——因为交货迟了一天,去送货的十二个兄弟全被削棍送了回来。
最可怕的是,他们被割了舌头却还活着,只能用绝望的眼神无声地控诉……
从那以后,狂狼帮每次交货连半分钟都不敢耽搁。
这一次,虽然还没到交货时间,但是邹文涛为了以防万一,特地提前过来看看。
刚才楚雄几人的对话,其实他都听在耳朵里。
他知道,这一次错不在狂狼帮。
但是,必要的敲打却不能少。
邹文涛根本没把周秉放在眼里。
同样是燃血境,死在他手上的同阶高手不下五个。
像周秉这种初出茅庐的小子,他有的是办法弄死。
至于那个徐家小姐……
邹文涛喉结滚动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病态的兴奋。
他最喜欢折磨那些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了。
虽然徐家是东昌大户,但是真要惹到阴山寨头上,杀一两个子弟也不是什么大事。
“徐家的事我来解决。”邹文涛漫不经心地掸了掸衣袖,“你们只管按时交货。”
“多谢邹先生!”楚雄连忙躬身。
邹文涛走到门口突然停下,头也不回地问:“名字。”
“徐...徐瑶瑶……”
邹文涛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身影渐渐融入黑暗。
厅里西个人这才长舒一口气,后背早己被冷汗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