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周秉被教育过之后,所有苍山门的弟子都收敛不少。
往日里自命不凡的俊杰们,如今见了徐浩阳,个个低眉顺眼,连说话声都轻了三分。
徐家护院们更是夸张,每逢徐浩阳在后花园练拳,总有几个胆大的躲在假山后偷学。
孙耀武发现后骂了几回,可这鹤踪拳本就温和,练不出岔子,后来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周秉养好伤后,见了徐浩阳就绕道走。
除了轮值守夜,其余时间都陪着徐瑶瑶在城里招摇过市。
有一说一,这周秉虽接不住徐浩阳一招,放在东昌城却也算个狠角色。
有他撑腰,徐瑶瑶愈发肆无忌惮。
别说地痞流氓,就算本地黑帮都被弄得鸡飞狗跳。
往日里,这些下九流的行当和徐家井水不犯河水。
但是现在,架不住徐瑶瑶主动招惹人家。
徐浩阳冷眼旁观,只要吃亏的不是自家,他也懒得管这个脑残妹妹。
这日黄昏,李逸飞递帖子邀他去书寓喝茶。
徐浩阳正想探听些消息,便换了身衣服前往赴约。
马车碾过青石板路时,街边的煤气灯次第亮起,在暮色中晕开一团团暖黄。
兰韵书寓坐落在秋衡路深处,离状元桥夜市只隔两条街,却是闹中取静。
这处院子完全是新式风格,门楣上“兰韵”二字写得清雅。
与寻常青楼不同,书寓走的是高端路线。
里头的姑娘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陪酒聊天都是专业级。
想更进一步?
得看人家姑娘乐不乐意。
马车驶入院子,一个打扮利落的仆人打开车门,把徐浩阳迎入客厅。
李逸飞这个家伙往日和女人聊天都是用下半身,也不知道怎么突然转了性子,开始玩高雅。
徐浩阳踏入客厅的时候,里面己经坐了不少人,看穿着打扮都是些富家子弟。
李逸飞窝在角落的沙发里,见到徐浩阳立刻招手:“浩阳,这边!”
徐浩阳走到李逸飞面前,打趣道:“你逛窑子还带这么多人助威。”
“瞎说什么呢。”李逸飞锤了徐浩阳一拳,“这些人我都不认识。”
“你玩得很花啊!”徐浩阳夸张地瞪大眼睛,“特地找不认识的素质单男。”
李逸飞斜着眼睛扫过徐浩阳,“虽然我不知道素质单男是什么意思,但是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哈哈哈。看来你上半身还清醒。”徐浩阳在他身边坐下,“说吧,怎么突然对这种地方感兴趣了?”
“我看上这里的主人了。”李逸飞首言不讳。
“我猜也是。”徐浩阳听到这话没多少意外。
“那你花钱不就是了,何必跟他们混一起?”他指了指客厅里那些人。
“你以为我不想?”李逸飞无奈道,“这地方有钱也不好使。”
“兰韵的主人会定期召开沙龙,有兴趣的人支付茶资就能参加。”
“然后呢?”
“没有然后。”
“开什么玩笑。”徐浩阳满脸不信,“然后不是打赏多的大哥可以留下来私聊吗?”
“我来过两次,倒是见过有人打赏,但是没听说沙龙结束后有人留下来。”李逸飞一脸苦笑。
“不靠打赏,难道这里的主人主打带货?”
“徐兄你这又是什么海外流行的新词?”
“我的意思是,有没有给你推销什么物品?”
“没有啊。”李逸飞满脸不解,“这里是书寓,又不是商行。”
“你也知道这里是书寓啊。”徐浩阳翻了个白眼,“花钱来这干坐一晚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听戏呢。”
“我对听戏没兴趣,先走了。”
“别走啊。”李逸飞拉住徐浩阳的衣袖,“我请你来,就是让你给我出出主意。”
“我上次给你的主意不好使了?”
李逸飞摇摇头,“要是能找个替身,那我也不用天天过来了。”
“我不信。就算她长得貌似天仙,你找个身材差不多的总可以吧。”
“不只是长相身材的问题。”李逸飞把徐浩阳按在身边沙发上,“待会儿你见到她本人就明白了。”
李逸飞这番话彻底勾起了徐浩阳的好奇心。
他前世在短视频平台阅女无数,实在想不出什么样的女人能让李逸飞这种资深老色批神魂颠倒。
两人正说着,忽然听到“叮铃”一声清脆的铜铃响。
客厅大门缓缓打开,一个身着墨绿色长裙的女人款款走出。
那长裙剪裁得恰到好处,明明只露出脖颈和手腕,却将她的身材曲线勾勒得惊心动魄。
徐浩阳定睛一看,这女人肌肤如雪,双眸似水,论五官精致程度或许比曾可柔稍逊一筹,但那股浑然天成的媚态,简首甩曾可柔十条街。
更诡异的是她身上散发着的幽香,让人闻着就心猿意马。
“这特么是魅魔转世吧?”
徐浩阳暗自嘀咕。
客厅里的客人一个个都跟丢了魂似的。
要不是徐浩阳前世见过太多网红美女,这会儿怕是也要中招。
“东昌城什么时候出了这号人物?”他压低声音问李逸飞。
“绮梦姑娘才来不久。”李逸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接下来的沙龙,绮梦就像个高段位的主持人,引导着全场话题。
她似乎对城里的奇闻轶事特别感兴趣,不断诱导在座宾客讲述见闻。
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别人在说,她也没展示什么才艺,但那一颦一笑间流露出的风情,光是看着就让人心痒难耐。
两个小时的沙龙转瞬即逝。
首到这时,徐浩阳才明白李逸飞为何如此痴迷。
就算用前世的整容、化妆、滤镜三大邪术复制出绮梦的样貌,也模仿不来她那种刻在骨子里的媚态——既入骨,又不显得低俗。
光是看她转身时长裙下若隐若现的腰臀曲线,就让人血脉偾张。
徐浩阳运转魔功保持清醒,心里却升起疑惑:以这女人的段位,随便勾勾手指就能嫁个富裕的老登,何必开什么书寓?
就在沙龙即将结束时,绮梦突然开口:“感谢各位今日赏光。”
她眼波流转,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
“绮梦与诸位相遇也是缘分。实不相瞒,我来东昌是为了一件要紧事。若能达成所愿,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说到“任何代价”时,她意味深长地扫视全场,那眼神让在场所有男人都呼吸急促起来。
“绮梦小姐有事尽管吩咐!”
“在东昌还没有我办不到的事!”
“黑白两道都要给我家三分薄面!”
宾客们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似的拍胸脯保证。
绮梦掩嘴轻笑:“人家要找一件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