飓风季前的海面平静得诡异,十二艘双桅帆船贴着海平线游弋。阿礁攀上三十丈高的望盐塔,磁石剑柄的铜铃在风中叮当作响:"东北方有铁器反光,不是渔网!"少年扯动传讯绳,塔顶铜钟震碎晨雾。
陆听雪铁伞撑开遮住测潮仪,伞骨投影在盐晶地面勾出弦月状:"涨潮时辰提前半刻,有人动了海底磁石阵。"她蘸着卤水在青石板上演算,算式竟与二十年前沉船日志的潮汐记录完全错位。
慕云深剑挑浪花试水温:"铁砂含量比往年多三成。"沧渊剑突然嗡鸣,剑身吸附的矿砂泛着诡异的靛蓝色,"是爪哇青萤矿渣!他们在海底铺矿道!"
老盐工(磕烟锅):"海龙王打喷嚏,是有人动了定海针!"
陆听雪(点算潮图):"海底铺的不是矿道,是催命符!"
慕云深(剑指远海):"这沧浪剑饮过倭血,今日再饮番邦血!"
子夜时分,十八名盐工子弟口含磁石潜入深海。阿礁腰缠浸油棕绳,磁石剑吸附矿渣指引方向。三十丈下的海床布满青铜轨道,矿车正将青萤石运往火山口。
"他们在孕雷!"陆听雪解剖截获的矿车,"青萤石遇地火生成雷火砂,炸毁盐田地质..."话音未落,海面突然腾起十丈水柱——海底火山开始喷发!
慕云深青竹点浪疾驰,竹梢绑着的硝石包投入火山口:"阿礁,坎位撒盐!"少年旋身甩出盐袋,海盐遇岩浆迸发冰雾,暂时压制了喷发势头。
爪哇工头(操蹩脚官话):"你们中原人就该当..."
阿礁(剑断锁链):"当中原人的盐洒在你坟头时,记得说咸淡正好!"
老盐工(掷烟锅引燃硫磺):"这口老烟,送你们见真龙王!"
火山暂时沉寂,海面却浮起万千毒鱼。陆听雪铁伞旋成风车,伞面银铃震碎鱼鳔:"鱼腹藏蛊,这是暹罗巫医的把戏!"她拆解鱼骨,露出内置的硫磺囊,"退潮时蛊虫登岸,整个盐田..."
"改退为进!"慕云深劈断百年红树林,"用树胶封住入海口!"盐工们砍伐树脂的乔木,混合海藻胶筑起三丈堤坝。阿礁磁石剑引雷劈向树胶,瞬时生成防火密封层。
爪哇术士(念咒催蛊):"东海迟早是我王浴池!"
陆听雪(伞开毒瘴):"洗得净身子,洗不净你骨子里的腌臜!"
慕云深(剑劈咒幡):"东海儿郎的血性,比你的咒语烫三分!"
七日后,海底矿道改造成引潮渠。陆听雪将雷火砂混入盐田卤水:"硝七砂三,可增盐晶硬度。"新晒的盐粒在月光下泛着银辉,竟能刻石留痕。
阿礁在火山口立碑,磁石剑镌刻《镇海铭》:"以盐为骨,以潮为魂。"慕云深将沧渊剑沉入海底磁眼:"此剑镇的不是海,是人心贪妄。"
陆听雪(伞收残月):"这东海千帆,终会载着公道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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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湖浪涌终归海,盐工心上自有秤。"——镇海铭末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