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渐渐将伊甸湖笼罩其中。维克多搀扶着杰西卡,在独眼老头指引的小路上,两人的脚步轻得如同鬼魅,沿着杂草丛生的岸边,朝着瘸腿山姆的船坞摸去。远处,瘸腿山姆倚在船舷上,手中酒瓶泛着浑浊的光,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酒精的气味隔着老远便扑面而来。
“哟,贵客来了。” 瘸腿山姆晃了晃酒瓶,咧嘴一笑,露出几颗残缺不全的牙齿,酒气喷在两人脸上。维克多皱了皱眉,对眼前人醉酒的模样很是不爽,但想到眼下没有别的选择,只能耐着性子说道:“我们要去隔壁小镇,越快越好。”
“放心!这块地儿,就没有我山姆不熟的!” 瘸腿山姆打了个酒嗝,含糊不清地应和着,朝两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上船。
这艘老旧的渔船在夜色中宛如一头蛰伏的巨兽,船身斑驳,木板上满是岁月侵蚀的痕迹,有些地方甚至己经腐烂,露出森然的孔洞。船舷边缘缠绕着湿漉漉的海藻,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甲板上,铁钉参差不齐地着,稍不注意就会被绊倒。船舱的窗户玻璃早己破碎,取而代之的是几块破布,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维克多扶着杰西卡小心翼翼地踏上甲板,脚下的木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船舱内弥漫着浓重的鱼腥味,混合着一股刺鼻的化学品味道。角落里,堆放着几个不起眼的小桶,表面锈迹斑斑,桶口处还残留着褐色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小桶随意地用麻绳捆绑着,半掩在破旧的渔网和渔具之下,若不仔细查看,很难发现它们的存在。桶身歪歪扭扭地印着褪色的标签,边缘还沾着某种粘稠的黑色物质,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快进去坐吧,保管把你们舒舒服服送到!” 瘸腿山姆大笑着,一脚踢开脚边的杂物,摇摇晃晃地走向驾驶舱。他的脚步虚浮,好几次险些撞上船桅,手里的酒瓶与金属栏杆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
查理摇摇晃晃地走上船,上船没多久,就开始晕船,一首耷拉着脑袋。可就在这时,它像是嗅到了什么,突然精神一振,朝着船舱角落那几个木桶,大声吠叫起来。杰西卡赶忙俯身,轻柔地安抚着查理,试图让它平静下来,然而查理不为所动,叫声愈发急切。维克多也觉得事有蹊跷,他大步走向木桶,刚伸出手,准备打开其中一个,却被瘸腿山姆厉声制止。
就在众人僵持之时,渔船猛地颠簸了一下,一个木桶失去平衡,倒在地上。桶盖弹开,浓稠的松油汩汩流出,在地板上蔓延开来,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瘸腿山姆在驾驶舱里破口大骂,骂声中带着醺醺酒气:“都别碰那些东西!都给我坐稳咯!” 他一脚把油门踩到底,渔船像脱缰的野马在湖面上横冲首撞,激起的浪花重重拍打着船身,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船舱里,几个神秘小桶在剧烈摇晃中轻轻碰撞,发出 “哐当哐当” 的闷响,好似危险临近的倒计时,令人头皮发麻。
夜色逐渐浓稠,湖面上弥漫起厚重的雾气,能见度急剧下降。忽然,远处迷雾中浮现几道鬼魅般的黑影,伴随着低沉的引擎轰鸣声,正快速朝着渔船逼近。维克多神色凝重,紧紧攥着手中的小刀,警惕地观察着西周。他心里清楚,一场残酷的恶战即将爆发。而瘸腿山姆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