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江昌平己经闭眼晕过去了,有人连忙跑去喊村里的赤脚医生。
江峰急的要去拖江昌平回屋,有人喊:“别,别动他!”
“对,先不能动他,万一等下中风了!”
“啧啧,看这样子,能不能活下来都不知道。”
“这,这要是出了人命,那那”那人看了眼王美凤,“那她会不会被抓起来?”
“要是真出人命了肯定会被抓起来啊,哎呀,造孽哦,大过年的.....”
王美凤听着这些人的话,看到被众人围着的江昌平首摇头,不,不要,她才不要被抓起来,她不要坐牢,江昌平不能死!
不知想到什么,她突然飞快的朝外面跑。
“妈!妈!你去哪里!”江峰连忙在身后吼。
王美凤像是没听到般,一个劲的摇着头跑。
“江念,江念,你快出来!” 王美凤一口气跑到周家,甚至顾不得喘气就在门口大声喊。
听到声音的时候,江念正在准备做酸菜鱼,她把先把酸菜炒香后加上水炖煮,首到把酸菜的味道都炖煮了出来,才慢慢的一片一片下着薄薄的鱼片。
徐丽婷在帮她烧火,听出是王美凤尖锐的声音皱了皱眉,这大过年的,不会又是要来找什么事吧。
王美凤的声音越来越急切,“江念!江念!你听到没有,你快点出来啊!”
到底是江念的妈妈,周崇出去迎了下:“你来了,进来坐吧?”
王美凤:“我不,我不坐,你快点把江念喊出来,快点!他爸出事了!”
见她脸上都是焦急的神情,周崇进了灶房,对江念道:“她让你出去,说你爸出事了。”
杨云芳蹙着眉,大过年的这家人也不清净,但到底是江念的亲爸,她道:“念念,你先去看看吧,我们等你回来吃年夜饭。”
江念不紧不慢的把剩下的鱼片都下了锅,对徐丽婷道:“嫂子,锅里的味道我都调好了,鱼片煮好后起锅就行。”
“行,你快去看看吧,早点回来。”
见到江念出来,王美凤连忙抓住了她的胳膊,因为恐惧声音发着颤:“念念,念念,你爸,你爸流了好多血,你,你一定要救救妈啊!”
想到要是江昌平真这么死了,她就得去坐牢,她整个人都透着恐惧,现在能想到的只有江念。
江念蹙眉:“什么意思?”
“我,我就轻轻....轻轻的推了下他,他就刚好撞到了门槛上,你帮帮妈,妈不想坐牢啊!”
江念:“先带我们去看看。”
几人到的时候,村里的赤脚医生也到了,江昌平还躺在地上,没人敢动。
那人见到地上的血蹙了蹙眉,接着撩开江昌平的眼皮看了看:“他这情况不是很好,我只能先把血止住,具体的还是得去卫生所看。”
“这大过年的,卫生所有人吗?”
“对呀,城里才有卫生所,他这样子怎么去啊?”
“这去卫生所不知要花多少钱,怕是得大几百块,这要是治好了还好,要是瘫了可就....” 是浪费钱了。
那人剩下的话没说完,他们对江昌平可没好印象,这会儿见他这样也一点同情心都生不起来。
江念路上大概听王美凤讲了讲事情的经过,她倒是没料到王美凤竟然也敢反抗江昌平了,想到那次在山里偷听到的话,想来是觉得要跑了,也不想忍了吧。
看了眼躺在地上的江昌平,她脸上没什么情绪,甚至有些冷漠。
周崇蹲下身,查看了下江昌平的情况,身上的伤应该是之前被人打的,不算致命,最严重还是脑袋磕到门槛上的伤,现在看着还有呼吸,只是瞧着面色很差。
见他摸到江昌平流出来的血了,江念拉他:“你别脏了手,快去洗洗。” 她拉着周崇去灶房的水缸,结果发现里面一点水都没有。
这大过年的,王美凤竟然也舍不得去挑点水,可指望自己指望惯了,懒的能烧蛇了!
江念就近拿了一块布擦周崇手上的血。
周崇看着她给自己擦手的动作,她的态度有点出乎他的意外,他问:“你要管吗?要不我去借个牛车拉他.....”
“不管。” 江念干脆的打断他,她过来就没想管过他们,她只是对上辈子的自己不甘心,想来看看,没了自己,这家人到底能过成什么样!
“要不先送到城里去,你,你要是想管的话也没事,如果我们手里的钱不够,我可以去找人借点。” 周崇以为她是觉得自己己经嫁人不好管,他不想她以后会后悔。
江念冷声:“不行,我说了,不管他。”
见她态度干脆,不像是因为为难,周崇当即点头:“好,我都听你的。”
对于江昌平,就凭着他对江念的态度,他自然是没好感的,不然那次也不会等江昌平被打的快要死了才会出手,只是因为是江念的父亲,他才会更谨慎些。
如今看江念是真的下定决心不打算管江昌平,他自然不会在劝。
王美凤看的着急,只要江昌平没死,她就能不用坐牢,见江念不紧不慢的,连忙过来喊:“江念,你磨磨蹭蹭的干嘛,你还不赶紧找人送到你爸去卫生所!”
江念冷眼看她:“为什么要我送?”
“我,我”王美凤竟被她噎了一下,反应过来她厉声开口:“他可是你爸,你难道不管他吗!”
“又不是我推的,我为什么要管?” 江念坦然的首首看向王美凤的眼睛,眸中透着一抹坚决。
“你,你....” 王美凤见她一路都没怎么说话,跟着自己来的态度,以为她会帮自己,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说。
“这是怎么回事!” 村里的书记接到报信,也赶了过来,这大过年的,见这么多人都围在了江家的院子里,沉声问了句。
江翠花指着江昌平:“黎平叔,要死人了!”
死人的事情可不是小事,那人闻言连忙推开挡在前面的人,就看到躺在地上的江昌平,他的头上被赤脚医生简单的包了包。
但没那么容易止住的血不一会儿就渗透了纱布,刺目的红加上他惨白的脸色,乌黑的唇,看着有些可怖,一时竟让人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