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没亮，萧敬山就早早起身。
棚子外寒气扑面，他披了件厚棉衣，一手端着热水盆，一手轻轻掀开牛棚门帘。
“爸，妈，水给你们热好了，洗把脸再吃早饭。”
叶青山抬起头，脸上己沾着些泥渍，显然早就投入实验里了，笑着点头：“敬山啊，辛苦你了。”
刘秀芳也擦着眼角：“这么冷的天，还得你伺候我们这些老胳膊老腿。”
“说啥呢妈，您俩是农场的宝贝。”萧敬山笑着回道。
叶宛如也忙着在灶台前煮粥切咸菜，动作利索。
吃完早饭后，萧敬山和赵二虎、周小强三人一起进了实验棚，帮着老两口搭架子、筛种子。
“敬山哥，这种子我看着比咱以前那种白籽头多了。”周小强蹲着身子，掂了掂筛子里的种子说道。
“那当然。”赵二虎在一旁插话，“叶教授说了，这些是经过筛选的高产试验种，就等这几亩地试种呢。”
萧敬山点点头：“只要实验成功，咱整个农场都能换种子，收成得翻一番。”
棚子外寒风凛冽，棚子内却热气腾腾。
到了傍晚，几畦地己经种好，水也浇上，看着平整的田垄，几人心里都有说不出的踏实感。
赵二虎拍拍手：“敬山哥，这活儿干得舒坦啊！”
萧敬山叮嘱道：“这棚子是关键，咱得轮班守着，别让牲口野狗进来糟践。”
“放心，我这就去拿个破棉被，晚上轮我守。”周小强主动说道。
“我也来搭把手，哥，咱兄弟几个一起轮，谁也不落。”赵二虎一边说，一边去找柴火。
夜色渐深，棚外风声呼啸。
可就在三更时分，忽然传来“咔嚓”一声脆响。
“谁？”萧敬山猛地睁开眼，一把抄起身边铁叉冲了出去。
棚子里，一道黑影正弯腰往实验田里撒着什么粉末。
“你娘的！”赵二虎也跟着冲出来，举着木棍，“敢毁咱的种子？活腻了吧！”
黑影吓得转身就跑，没跑出两步，就被一块稻草绊倒，跌得狗啃泥。
“死丫头，是你！”
月光下，赵秀芬的脸清清楚楚地露了出来。
“萧敬山你别过来！”她一边挣扎一边吼，“我告诉你，这地是咱公社的，你凭什么种？我就不让你们得逞！”
“你有种再说一遍？”萧敬山面无表情，伸手一把将她从地上提起来，重重甩在棚墙边。
“呃——”赵秀芬摔得嗷一声，“你、你敢打我？”
“你糟蹋实验田，罪该打！”萧敬山冷声道，“要不是哥忍着，今晚你就别想全身回家！”
“敬山哥，这毒粉子，我认出来了，是‘硫酸铵’，撒多了能烧死种子！”周小强在边上喊。
“她就是想让咱试验失败，好说咱叶教授是骗吃骗喝！”赵二虎气得要跳，“要不是哥早有防范，咱这几天的辛苦就全毁了！”
“她自己说，是谁让她来的。”萧敬山脸色阴沉。
“我、我就是不服气！”赵秀芬还嘴硬，“你们萧家算啥？我家在这村里吃了多少亏了！”
“少来这套。”萧敬山冷笑，“这事你闹得起，可别怪我送你去蹲公社小黑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