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敬山目光锐利,盯着那几头梅花鹿,低声道:“先别动,咱得设套子,把它们困住了再动手。”
赵二虎一听,点点头,背着猎物轻轻放到一旁,压低嗓音:“你说怎么整,我听你的。”
“你从那边绕过去,咱俩夹个角,我设圈套、你布网。”萧敬山从背篓里掏出早己准备好的鹿网和几把铁钩,又小心拿出一个小布袋。
袋子一打开,一股清香扑鼻,像是蒸熟的玉米里又掺着股说不上来的甘甜气味。
“这啥味儿?”赵二虎忍不住凑近了闻,“比俺家年年腌的玉米还香!你哪儿弄来的?”
萧敬山抿了口唾沫,神情如常地编起谎:“我爹老朋友传的方子,用干玉米加黄酒熏三天,再晒两天,然后用姜片泡水熬过,才这香味儿。”
“这……也太麻烦了吧。”赵二虎咂舌,“不过真香,野兽闻着能不上头?”
“我就是靠这个抓了前两只兔子。”萧敬山递给他一小撮,“你先拿这几粒,到南坡边那块石头后面,布个引诱点,我去前面设陷阱,咱别动声响。”
“得嘞!”赵二虎小心翼翼地收好“秘方玉米”,猫着腰绕路去了。
萧敬山则迅速从背后抽出一捆麻绳,娴熟地在几棵矮桦树之间结成一个滑索扣套,埋进雪地中,只露出一点诱饵。他用树枝轻轻拂扫痕迹,又在背风那头撒下一把灵泉泡制的玉米,最后用干草和雪覆盖。
鹿是警觉的,要让它们放松,必须看似自然。
他接着往北坡方向走了十几步,取出第二张网,一端系在树根,一端用弯钩挂上树叉,藏在半掩的芦苇丛后。
做完这一切,他返回原处,轻手轻脚地回到赵二虎藏身的那块石后,朝他使了个眼色。
赵二虎嘴角泛着抑制不住的笑:“我那边也搞定了,玉米撒了个弯,正好引到那一摊雪水旁。”
“好。”萧敬山压低嗓音,望着前方几头鹿中那只体型最大的雄鹿,“等它们自己过来。”
两人就那么伏在雪地里,呼吸缓慢,眼神犀利。
约莫一炷香功夫,那几头鹿果然受不了引诱,鼻子翕动着,开始蹭蹭前移。
“来了。”赵二虎小声提醒。
只见一头年轻的梅花母鹿最先迈出警觉线,向着那玉米的方向一点点靠近。
它探着蹄子,小心翼翼地踩在雪上,终于凑到陷阱口。
“再近点……再近点……”萧敬山屏住呼吸,右手慢慢伸向猎枪,却不急于扣扳机。
“啪!”
突然一声轻响,那母鹿一脚踩进套索中,瞬间麻绳收紧,鹿子顿时惊跳起来,想逃,却被绳圈死死绊住,扑通倒在雪地里。
鹿群顿时骚动,雄鹿仰头嘶鸣,其他几只也西散奔逃!
“动手!”萧敬山一声低喝,拔出猎枪,一枪掷出,目标正是那只最大的大雄鹿。
“砰!”
一声炸响回荡林间,鹿群惊散,雄鹿中弹,后腿一软,往侧面灌木跌去。
与此同时,两头跑得快的鹿撞进了萧敬山事先布下的网中,枝条与绳索交错一扯,立马缠了鹿腿,翻滚在地。
“别愣着!”萧敬山吼道,“跑右边的那只拦住!”
赵二虎眼疾手快,抽出绑腿里的短叉就冲了上去,一记横扑扎进那只中等鹿的侧肋,鹿子吃痛跌倒,他扑上去死死压住。
“这……这他娘的比摔跤还累!”赵二虎喘着气,满脸通红。
萧敬山冲过来帮忙,两人合力将那头鹿绑住,然后急速检查伤势。
“大的这头,还没死透!”赵二虎瞅见那只被枪打中却挣扎的雄鹿,吓了一跳。
“我来。”
萧敬山走上前,拿起短刀,一记稳准狠地刺进鹿颈动脉,鲜血汩汩而出,鹿身终于停止挣扎。
山林静了,除了几声风声与血液滴落在雪地的淅沥声,天地仿佛瞬间沉寂。
赵二虎一屁股坐到雪地上:“今儿这趟真值了。三只兔子,三头鹿,还有两头网里的也挣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