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锅狍子腿炖得酥烂,白萝卜切成大块,汤里翻滚着枸杞、干姜,叶宛如坐在炕边,捧着碗小口喝着汤,脸上浮着红晕:
“敬山,你咋弄的?这肉比供销社卖的还香。”
萧敬山扯着嘴角一笑,把最后一块肉塞进嘴里,骨头往边上一丢:“啥供销社?以后你想吃啥,我都给你打回来。以后你怀着娃,我一天三顿给你补。”
叶宛如轻轻地嗔他一眼:“吹牛!一天三顿,你不上山打猎啦?”
“打呀。”
萧敬山站起来把碗筷收拾了,顺手从墙角扯了床厚被子盖住她,“你歇着,明儿我一早上山,看看能不能抓只鹿,顺便挖点参回来。安泰”
“抓鹿?你一个人不行,太危险。”叶宛如担忧地拉住他的袖子。
“放心,我明儿带上赵二虎,那小子能吃苦,也够灵活。”他低头在她额头轻轻一吻,“你和咱娃才是最重要的,啥都不用操心。”
……
翌日,天刚蒙蒙亮,公鸡还没打第二遍鸣,院子里就传来轻微的开门声。
萧敬山披着羊皮坎肩,肩头背着猎枪,腰间插着砍刀和一些打猎的工具。
他回头看了一眼里屋,叶宛如正睡得香,炕沿边摆着昨晚熬好的糖水姜茶。
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一下,又盖好了被子,便拿着蒸好的麦饼出了门。
刚到村口,就听见“噔噔噔”的脚步声。
“敬山哥!”赵二虎气喘吁吁地跑来,头发还湿着,“我家老娘非让我多穿件棉衣,耽搁了点!”
“没事。”萧敬山递给他一个小干粮包,“今儿上山干正事,吃饱了再上路。”
“你说今天能碰上鹿吗?”赵二虎边啃着窝头边问,“前几天我听说西梁那头有人看到鹿群,是真是假?”
“我也听说了,”萧敬山望了一眼天边灰白的云,“这几天北风一吹,鹿群多半要往南山这边迁,咱得走一趟碰碰运气。”
二人说着话,己穿过村头树林,往南山深处进发。
林子里寒意刺骨,霜冻未化,树枝上挂着白丝般的冰挂。萧敬山一边走,一边细致观察着地面。
萧敬山突然蹲下,指着一块湿地上的细长痕迹:
“兔子蹄印,新踩的。”
“抓不抓?”赵二虎立刻兴奋起来。
“先装进背篓,回头带回家给宛如补身子。”
说着,萧敬山从筐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草绳圈套,在前方两棵小松树之间布下陷阱,顺手撒了一把用灵泉水泡过的干红薯片。
“这玩意儿香,兔子闻着味儿肯定来。”他说着,抄起木叉,带赵二虎悄悄潜伏。
不到一炷香,草丛里“窸窣”作响,一只雪白的大野兔果然蹦蹦跳跳地来了。
赵二虎眼疾手快,一个冲刺扑上去:“逮住了!”
“好样的!”萧敬山笑着走上前,干净利落地收起猎物,“一只不够,咱再换个地方看看。”
两人往更深处走,又顺利抓了两只灰毛野兔。赵二虎一边背着猎物,一边嘀咕:“敬山哥,这山今天咋这么静?平时这时候野鸡早叫唤了。”
“风太冷,猎物都缩着。咱得找鹿群的痕迹,别急。”
说话间,萧敬山眼睛一亮,走到一处草地前方蹲下,伸手摸了摸地上那一串深深浅浅的蹄印。
“看见没?这不是野猪,是梅花鹿。印子还新,说明刚过去不久。”
“往哪儿走了?”赵二虎兴奋地问。
“朝前。”萧敬山指了指北坡那一带灌木,“你看那边草枝还带着碎雪,鹿群有十来头,应该在附近落脚。”
说罢,他从腰间掏出一小瓶灵泉水滴在手心,揉成一团泥敷在鼻下。
“这干嘛?”赵二虎好奇。
“去腥掩味,省得鹿闻到咱气味跑远了。”
“敬山哥,你也太讲究了,有你这些手段,抓到熊猫都不稀奇!”赵二虎佩服地竖起大拇指。
两人放轻脚步,猫腰穿过树林,不多时便在山洼中看到前方密林深处,几头梅花鹿正在饮水,一只大鹿警惕地昂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