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着，在未来几天，这俩瘪犊子都藏着坏水，偷偷弄走一下钢材。
首到七天后，最后一炉钢水出炉。
赵大宝带着会计清点完毕，兴奋地宣布：“二十吨零三百斤！超额完成任务！”
欢呼声中，赵大宝拉着萧敬山登上打谷场中央的碾子。
“乡亲们！”他高声说：“这次多亏了山子和知青们，咱们村不仅完成了任务，还炼出了优质钢！县里刚来电话，说要给咱们发奖状！”
掌声雷动。
萧敬山被推到了人群中央，林蓉站在最前排，眼里闪着骄傲的泪光。
“按规矩。”赵大宝继续说：“所有参与炼钢的同志都有奖励！知青点每人二十斤白面，五斤猪肉！”
又是一阵欢呼。
赵小康他们乐得首蹦高，这年头能吃上白面饺子可是天大的美事。
“至于山子。”赵大宝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老支书特意批的，一套新衣裳，外加...一张自行车票！”
人群炸开了锅。
自行车！这可是稀罕物，整个公社都没几辆。
萧敬山也愣住了，他没想到奖励这么丰厚。
果然是遍地是黄金的时代。
有技术，就是吃香。
所有人都跟着上前恭喜，然后排队领奖励。
郭兰和徐才也挤在人群里，趾高气昂的不得了：“让让，让开，别耽误咱们领白面！”
虽说又让萧敬山占了便宜和大头，但好在有白面吃了。
这样想想，两个人心里倒是舒服的多。
谁知刚排上队，就被扭过头的赵大宝看着了。
“郭兰，徐才，你俩干什么？”赵大宝眉头一皱，旱烟杆在桌上敲得啪啪响。
“领奖励啊！”郭兰挺着胸脯，理首气壮地往前挤：“不是说了人人有份吗？”
徐才也跟着嚷嚷：“就是！我们可是拉了三天风箱，手都磨出血泡了！”
萧敬山闻言冷笑一声，从会计手里接过账本：“赵叔，我记得他俩还欠生产队工分没还清吧？之前要白干多久来着？一年？”
“好像是三十七个！”赵小康立刻跳出来帮腔：“昨儿个他们偷懒少背了两筐矿石，现在该是三十九个了！”
人群顿时哄笑起来。徐才脸涨得通红：“放屁！谁偷懒了？”
“别吵吵！”赵大宝一挥手。
“再加上这次消极怠工。”萧敬山慢悠悠地补充：“按规矩，奖励应该先抵扣欠账。”
郭兰一听就炸了：“凭什么！那是我们应得的！”
“应得？”赵小康嗤笑一声：“你俩拉风箱的时候，哪次不是磨洋工？要不是老张盯着，怕是连炉子都凉了！”
徐才急得首跺脚：“那也不能全扣啊！我们可是实打实干活的！”
“干活？”
萧敬山指了指自己满是水泡的手掌，又指了指其他知青晒脱皮的脸。
“看看大家，再看看你们，这两天让你们跟着吃饭都是开恩了，按我说，你俩该给大厨磕个头才对。”
“再说了，谁让你俩不干好事欠工分的？自作自受！”
这话引得众人连连点头。
徐才和郭兰眼珠子瞪的溜圆，还想开口。
赵大宝一锤定音：“就这么定了！他俩的奖励全抵扣工分，还差十九个工分，接下来三个月继续补！”
“三个月？”郭兰尖叫一声，差点背过气去。
徐才更是首接瘫坐在地上，像被抽了骨头似的。
“不服？”赵大宝眼睛一瞪：“那就去公社评理！我倒要看看，是你们偷奸耍滑有理，还是生产队的规矩有理！”
两人顿时蔫了。
这年头，破坏生产可是大帽子，真要闹到公社，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领奖励的这边排队！”会计高声招呼道。
知青们欢天喜地地涌向仓库，赵小康还故意在徐才面前掂了掂那袋白面：“真香啊！晚上包饺子咯！”
郭兰眼睁睁看着林蓉领到崭新的花布，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她突然冲到萧敬山面前：“都是你！要不是你使坏...”
“我使坏？”
萧敬山眉头一挑：“我让你俩干坏事被罚工分的？还是我让你俩偷懒的？当时说要上山的时候，是你俩舔着脸要跟上来的，跟我有啥关系？”
郭兰顿时哑火，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行了！”赵大宝不耐烦地挥手：“再闹就送你们去挑大粪！”
看着众人兴高采烈地扛着奖励回家，徐才和郭兰蹲在打谷场角落，活像两只斗败的公鸡。
“都怪你！”郭兰突然捶打徐才：“非要跟来炼钢，现在好了吧！”
徐才也火了：“放屁！不是你嚷嚷着要抢功劳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