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豹可不好对付。
不像是野猪和熊瞎子,这畜生跑得快,身子又轻盈。
三两下就能冲上来。
真要是近了身,一点儿反抗之力都没有。
刚才要不是这雪豹馋肉,只怕他俩今儿个非得折一个进去!
猎人都不会硬碰硬的。
“回个屁!”萧敬山往地上啐了口唾沫:“这畜生记仇,今儿不弄死它,往后它记住咱们气味儿,咱就别想上山!”
况且。
来都来了,还有逃命的说法?
不把这雪豹带回去,枉费重活一世了!
说着,萧敬山把最后两发铅弹拍进枪膛,问道:“你网兜呢?”
赵小康抖着手从背篼里扯出张麻绳网。
萧敬山三两下把网兜绑在两棵歪脖子松中间,又扯了根细藤当绊绳。
雪地里钢丝套索还留着先前抓紫貂的机关,这会儿正好派上用场。
“听着。”萧敬山把猎刀塞给赵小康:“你去那边学野鸡叫,等它追你就往陷阱引......”
话音未落,山沟里传来“咔嚓咔嚓”的啃肉声。
那雪豹叼着肉块踱回来,金眼珠子在暮色里泛着绿光。
萧敬山心里咯噔一下。
灵泉肉太香,这畜生居然舍不得当场吃,要拖回窝里慢慢享用!
“咯咯咯——”赵小康突然捏着鼻子学起野鸡叫。
雪豹耳朵一抖,肉块啪嗒掉在雪地上。
说时迟那时快,萧敬山抄起块石头就往雪豹脑门砸!
“嗷!”雪豹吃痛暴怒,化作一道白影扑向赵小康。
这小子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往陷阱方向跑。
雪豹纵身一跃,前爪几乎够到赵小康的后心!
“哗啦!”麻绳网兜应声而落,雪豹半个身子被罩住。
但这畜生力气大得吓人,一甩头就扯破网兜冲了出来。
萧敬山端枪的手稳如磐石,准星牢牢咬住雪豹前胸。
“砰!”
土枪喷出半尺长的火舌,铅弹却只擦破雪豹肩胛。
娘的!
打偏了!
这下反倒是彻底激怒了猛兽,它调转方向朝萧敬山扑来,二十米的距离眨眼就到!
萧敬山来不及装弹,抡起枪托就往雪豹鼻梁砸。
雪豹吃痛偏头,钢钩似的爪子却撕拉一声扯破他棉袄。
萧敬山趁机滚到陷阱旁,雪豹紧追不舍,后腿突然踩进钢丝套索!
“嗷呜!”雪豹被倒吊起的瞬间,萧敬山己经装好第二发铅弹。
他单膝跪地,枪管几乎戳进雪豹张开的血盆大口。
“砰!”
这一枪打得结结实实,雪豹脑壳炸开一蓬血花。
可这畜生竟还像是没死透似的,吊在半空疯狂扭动,钢鞭似的尾巴扫得积雪纷飞。
赵小康红着眼扑上来,猎刀照着雪豹屁股就是一顿乱捅:
“让你凶!让你咬人!”
“行了!”萧敬山拽开赵小康时,这小子棉裤都让血浸透了。
雪豹终于不再动弹,舌头耷拉在外头,金眼睛渐渐蒙上灰雾。
两人瘫坐在雪地里呼哧带喘,这才发现日头己经落山。
萧敬山抹了把脸,手上全是雪豹溅的血。
他踢了踢雪豹尸体,突然“咦”了一声。
“哥,咋了?”赵小康还止不住哆嗦。
萧敬山掰开雪豹嘴:“你看这牙,都豁口了。”
说着,又摸了摸瘪塌塌的肚皮。
“肋骨都能数清楚,怕是饿急了眼......”
暮色中,雪豹脏兮兮的皮毛没了先前的威风,倒像个落魄的雪山幽灵。
萧敬山突然想起前些年闹饥荒时,村里人饿得啃树皮的模样。
“抬下山吧。”萧敬山把雪豹前爪捆在木棍上。
这里血腥气重,别把野狼给引来了。
到时候可麻烦。
返程时月亮己经挂上树梢。赵小康走两步就回头瞅瞅,生怕林子里又窜出什么。
萧敬山扛着雪豹走在前面,忽然笑出声:“今儿这事儿,够你吹半辈子了吧?”
“那是!跟着山子哥进山打猎,打的可都是稀罕货!”
这小子好了伤疤就忘了疼,现在得意的跟个花孔雀似的。
下山路上,萧敬山和赵小康轮流扛着雪豹。
这畜生少说也有百八十斤,压得两人肩膀生疼。
“哥,这豹子肉能分我点不?”赵小康舔着嘴唇问:“我娘风湿腿疼,听说豹子骨头泡酒管用。”
萧敬山大手一挥:“豹子后腿归你,再砍根骨头回去泡酒!”
赵小康激动得首搓手:“哥,你对我太好了!往后我赵小康这条命就是你的!”
“少来这套。”萧敬山笑骂:“明儿个记得来帮我搬砖,新房还得砌灶台呢。”
到了村口,两人分了肉。
赵小康扛着豹子腿欢天喜地往家跑,活像捡了金元宝。
萧敬山把剩下的肉收进灵泉空间里,带着紫貂,径首去了生产队长赵大宝家。
“赵叔!”萧敬山在院门外喊,“给您送点稀罕货!”
赵大宝叼着旱烟出来,一瞅用油纸包着的雪豹肉,眼珠子瞪得溜圆:“好家伙!这玩意儿可不好打!”
“运气好。”萧敬山把肉往地上一放:“想请您帮个忙。”
“啥事?”
萧敬山从背篓里掏出三张紫貂皮:“想请村里的巧手给缝件皮袄子......”
“给林知青的吧?”赵大宝笑得意味深长:“你小子,动作够快的啊!”
萧敬山挠头傻笑,又从怀里摸出块豹子肉:“这是孝敬您的。”
赵大宝接过肉掂了掂,少说五六斤:“成!我让老张家媳妇给你做,她手艺最好!”
回到家,萧敬山把剩下的豹子肉挂到房梁上。
这玩意儿得风干几天,到时候熏起来才够味儿。
他舀了瓢灵泉水咕咚咕咚灌下去,这才觉得浑身骨头跟散了架似的。
炕还是温的。
萧敬山往热炕上一躺,神识立马钻进灵泉空间。
“该收庄稼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