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雯的手指停在音乐教室那把小提琴的琴弦上,琴箱内壁的血字在晨光中显得愈发刺目。当她无意中拨动琴弦时,发出的颤音竟与母亲临终前哼唱的工厂号子完全一致。琴弦下方藏着的微型录音带里,传出段被电流声掩盖的对话:"...三班组的补偿金...永远封存在..."背景音里齿轮转动的节奏,与实验小学课间操铃声分秒不差。
陈默在公司档案室翻找老照片时,发现二十周年纪念册里被撕掉的页码。透过强光观察,残留的装订线上沾着机油痕迹,形成与父亲病房窗户上完全一致的齿轮图案。更令他震惊的是,纪念册扉页的合影里,站在总裁身后的财务总监手腕上戴着与教育局局长同款的古董表,表面镶嵌的齿轮造型缺了一角——正是星河湾工地发现的那块金属片的形状。
朵朵在数学老师遗落的教案里发现了张奇怪的便签纸,对着阳光能看到纸上压印出的齿轮轮廓。当她用铅笔轻轻涂描时,显现出的坐标指向学校后山的老槐树。树洞深处埋着的铁盒里,生锈的轴承上刻着七个工号,其中三个与父亲公司最近裁员的员工编号完全一致。
陈建国老人在午睡时突然毫无征兆地坐了起来,这一举动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他的眼睛首勾勾地盯着前方,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紧接着,他伸出手,准确无误地抓住了护理站的剪刀。
这把剪刀在他手中就像被赋予了生命一般,他开始熟练而又精准地将报纸剪成一个个齿轮形状。这些齿轮形状的剪报大小一致,边缘整齐,仿佛是经过精心设计的。
护士们见状,急忙上前试图阻止老人的行为。然而,陈建国却对她们的呼喊充耳不闻,依旧专注地剪着报纸。当护士们想要夺过剪刀时,老人却突然将手中的剪报按在了窗玻璃上。
令人惊讶的是,这些剪报竟然在窗玻璃上拼凑出了一幅完整的工厂平面图!而且,平面图的中心位置恰好是实验小学新建的升旗台。
就在这时,更让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陈建国老人突然开始哼唱一首童谣,而这首童谣的旋律竟然是改编自工厂的警报声!更可怕的是,歌词中还夹杂着“三班永不瞑目”这样的呓语,让人不寒而栗。
暴雨夜,林晓雯在教育局废弃仓库找到台老式放映机。播放的安全生产宣传片里,年轻时的教育局局长演示操作流程时,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闪过特写——戒面齿轮的齿数恰好与实验小学班级数量相同。影片最后三秒突然跳帧,画面变成现代会议室,正在发言的副总裁手腕上戴着同款戒指。
当所有线索在黎明前交织,陈默收到匿名寄来的老式工牌。对着台灯观察时,塑封层下渐渐显现出母亲的照片,工牌背面印着的安全守则第七条被红笔圈出:"任何异常响动必须立即上报"。而此刻他的手机震动,女儿发来段录音——数学老师课后单独辅导时,背景音里隐约有与琴弦震颤频率完全一致的机械运转声。
林晓雯突然想起什么,冲向书房找出母亲留下的工作证。当她把工作证与陈默收到的工牌重叠时,两张卡片上的齿轮图案严丝合缝地咬合在一起,组成完整的工厂徽记。徽记中央缺失的齿位形状,赫然与星河湾幼儿园设计图上被红笔圈出的通风井位置完全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