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而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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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陈默父亲反复念叨的"三栋二单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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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三十而砺
作者:
南沙群岛968
本章字数:
2682
更新时间:
2025-05-20

陈默站在公司档案室的最里层,手指划过积灰的年度报表。当他抽出五年前的那本时,夹层里突然滑落半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张诚站在工厂门口,身旁戴蓝帽子的监工正是如今负责调查林晓雯学校的教委领导。照片背面用褪色墨水写着"安全示范岗留念",日期显示是在母亲出事前一周。更令他心惊的是,照片角落模糊的公告栏上,隐约可见"星河湾"三个字,而那个年代的星河湾还只是郊区的荒地。

林晓雯在整理坠楼学生的作业本时,发现被撕去的扉页残角上印着奇怪的齿轮图案。当她将残角对着阳光,投射在墙上的阴影竟与陈默昨晚画的裁员流程图完全吻合。作业本最后一页的空白处,用铅笔反复描画的线条组成了一串门牌号——正是陈默父亲反复念叨的"三栋二单元"。更诡异的是,当她触碰这串数字时,指尖沾上了熟悉的蓝色粉末,与朵朵数学老师西装袖口经常出现的粉笔灰一模一样。

朵朵在放学路上被陌生女人塞了一盒彩色粉笔。回家整理时发现底层藏着半张老式工资条,姓名栏被撕去,但工号末尾两位正是她生日的日期。粉笔盒内侧用指甲刻着"图书馆钟声"五个字,笔迹与她收到的匿名恐吓信如出一辙。当她无意中将蓝色粉笔在纸上涂抹时,显现出的隐形字迹竟是爷爷年轻时工厂的安全守则第一条,而守则签署日期恰好是明天——公司公布最终裁员名单的日子。

养老院的护士突然来电,说陈建国用早餐的鸡蛋壳在窗玻璃上拼出了完整的工厂平面图。陈默赶到时,发现父亲正用颤抖的手指在锅炉房位置反复画圈,那里现在正是星河湾小区的儿童游乐场。护士递来的访客登记表显示,昨天有位自称王莉同事的女人来访,留下的电话号码与朵朵班主任手机号只差最后一位。父亲突然抓住陈默的领带,在上面用口水画出三个歪扭的符号——正是张诚上周演示文稿上被重点标注的数据图标。

王莉突然造访林晓雯办公室,递来的调解协议书散发着陈默母亲遗物箱里相同的樟脑味。当林晓雯假装整理文件时,发现对方右手小指的残缺形状,与二十年前工厂事故报告中提到的目击者特征完全吻合。王莉离开时"不小心"掉落的药瓶,标签上的生产批号与养老院给陈建国开的镇静剂来自同一批次。更可怕的是,当阳光透过药瓶在桌面形成光斑时,投映出的阴影轮廓正是坠楼学生最后一幅画里出现的怪异建筑。

陈默在咖啡厅等待裁员谈话时,发现糖罐底部粘着一枚生锈的工厂徽章。当他用纸巾擦拭时,徽章背面的编号与母亲遗物盒里收藏的工号相隔正好二十号。邻座客人突然放下的报纸上,头条新闻配图里模糊的背景中,站着穿蓝风衣的朵朵班主任。当服务生来收杯子时,胸牌上别着的钢笔,笔帽造型与王莉今天别在胸前的完全一致——这种款式正是二十年前工厂奖励优秀安全员的特定奖品。

半夜惊醒的林晓雯发现书房亮着灯,陈默正对着电脑屏幕上的裁员名单发呆。当她走近时,屏幕上突然弹出一封匿名邮件,附件里是张模糊的老照片——年轻的陈建国站在学校施工工地,身旁戴安全帽的工程师手里拿着的,正是如今挂在校长办公室的那幅星河湾规划图。照片角落的日期显示拍摄于坠楼事件发生前整二十年,而那天恰好是陈默母亲的忌日。两人对视时,朵朵的房间里突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响,跑过去发现是那本失踪己久的家庭相册自动翻开了,停留在泛黄的满月照那一页——背景里未完工的星河湾楼盘,脚手架布局与父亲今天在养老院画的齿轮图案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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