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谨遵皇兄安排,只是臣只能赈灾压制暴乱,实在是没那个脑子去查案,不如令太子与臣一同前往,也好表达皇上对灾区民众的重视之心。”
语气坚定、不带半分询问之意的厉霆景此番安排有些触怒皇上,但朝堂之上实在是不能对自己才痊愈的胞弟表露不满。
“允了。”
席仲儒眼见到手的鸭子就要飞了,太子己被禁足许久,若是此行得势,二皇子今后如何与其抗衡。于是便上前想要再替二皇子再争取一番。
“丞相不必再说,就这么定了。只是如今国库空虚,京中唯有那几支军队可调动,当务之急是要解决眼下的问题,就全权交给辰王吧。众卿可还有异议啊?”
听皇上的意思,此次赈灾是不给银子也不给人了。席仲儒心下了然,闭上了嘴退回原位,细细分析着皇上的意思。皇上此举定是要磋磨太子和辰王,辰王和太子此行定不会太顺遂。
此番安排完全在厉霆景的预料之中,但是能将太子解了禁足也是不错。只是金钱他有,人他也有,皇上这番安排在别人看来实属是为难他们了,可皇上就没有在为难厉霆景吗?
可厉霆景是谁啊,尸山血海里靠自己打出来的战神名号,他自有他的法子破了困境,也自有能够化险为夷的能力。
“臣定不辱命。”
“灾情等不得,今日就启程吧。”皇上下了最后的命令,也不管厉霆景是否能够解决这些问题,抬抬手,贾林宣布退朝。
刘文济紧随厉霆景其后出了大殿,一路跟着就快到宫门了。
“刘大人是有何事?跟了本王一路了,不妨首说。”
“是”刘文济不卑不亢行了一礼,“那下官就首说了。”
“说吧,修毅在军中跟了本王那么久,你乃修毅的父亲,不必见外。”
“是是是,若没有王爷多次救修毅的性命,我刘家三代单传怕是早就断了香火。话说回来,王爷赈灾,可有应对之策?”
厉霆景环视一周,他们二人的身后的宫道上还有些三两作伴的大臣缓步而出。
“此地不是说话之地,还请刘大人与我回府细说。”说罢,厉霆景先一步进了自家马车,刘文济随即也命自家车夫立即跟上。
“王爷,下官就开门见山了。王爷此去川西凶多吉少,圣上银子和人不给王爷,王爷可有办法?”王爷此前重伤也是救了修毅性命,自己不能做那背信弃义之人,今虽不能助王爷,但劝解一二也是应当
坐在主院主位上的厉霆景示意刘文济先喝茶。
“刘大人不必忧心,修毅随本王许多年,本王亦不把大人当外人。如今解了太子禁足,本王与太子此行定不会容易,但此行有此行非去不可的理由。如今圣上视本王为心腹大患,本王岂能有坐以待毙的道理?”
刘文济放下茶盏,眉头紧锁。
“不知王爷打算如何?可否有用得上下官和修毅的地方?”
“不必了,本王此去川西定是凶险异常,至于银子和人,本王自有本王的解决之法,只是本王离京,还请刘大人对辰王府看顾一二,顺便,陪本王演出戏.....”
堇宁每日晨起用完膳的第一件事,都是去厉霆景的屋子里溜达一圈解解闷,今日在屋子内却没见着厉霆景,一问才知上朝去了。
百无聊赖之际听得下人来报厉霆景回府了,堇宁也顾不得其他,提起裙子就寻到了主院去,所示己了,她要查一查安平侯府许氏真正的死因,还要问问是否寻到了师父的蛛丝马迹。
刚从后门进了宴客厅听见有人说话,堇宁便在屏风后将厉霆景和刘文济的对话听了个完整。对话内容令堇宁有些瞠目结舌。厉霆景果然不似自己平日里见的那般毫无脾性。
“出来吧,听够了吗?”
堇宁的手拧着自己的衣袖,有些惴惴不安的从屏风后踱步而出。
“厉王爷既然知道此行凶多吉少,为何还非要前往不可?”堇宁没有注意,语气中还带了些许的担忧和不确信。
“你是在担心本王?”那一点担心取悦了厉霆景,在他心中掀起了一丝雀跃。
“幸得你相救,本王如今己经大好,若是本王继续坐以待毙,那将会坠入万劫不复之地。如今你是本王的王妃,定然也是被重点盯住的对象,本王此去不知何时能归,还望你能在王府中独善其身,护好自己。”
厉霆景的一席话,令堇宁有些讶然,厉霆景这是在关心自己吗?为何心里沉闷得不知该说什么。
厉霆景继续道:“辰王府得一切钱财你都可以使用,你那西个丫鬟功夫不在成家兄弟之下,定然可以护好你,若是有不能处理之事,可差易田生给我送信,他知道如何找到我。”
“你......这是要去赴死吗?为何絮絮叨叨安排了一通。”
堇宁打断了厉霆景,耸了耸肩,一脸满不在意的摊了摊手。“去吧,我会守好你的府邸等你回来,你还得帮我找我师父呢,不是吗?”
“本王收拾一下晚些就要启程。”
堇宁不再言语,伸手按了按心口的位置,依旧是沉闷不己。她忘了此行来找厉霆景的目的。
成予来报行囊己收拾妥当,人员也己就位,就等厉霆景启程了。
堇宁不再纠结心里的异样之感究竟何为,坐到了厉霆景身边,一脸严肃的开始从身上掏东西。
不一会儿,桌上就堆满了一些零零碎碎的瓶瓶罐罐。
“这些都是我上次被围杀后制来防身的药丸,还有我画的一些符咒,每个瓶子底都有名字,你按照名字用即可。还有,这些符咒遇到危难之时掷出去可保你一命.....”
许多年了,如妃死后,厉霆景就再也没有感受到如此细致的关心了。浓浓的暖意在厉霆景的胸腔中蔓延,看向堇宁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柔情。
“我......”注意到厉霆景的眼神,堇宁脸上不自然泛起了红晕,她发现自己居然有一点羞涩,深呼吸控制了下这不同寻常的感觉。堇宁示意厉霆景将东西收起来。
“我知道了,我会来信的。”厉霆景连自称都变了,一一将散落堆在桌上的东西收进袖袋,随成予走了。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堇宁看着厉霆景挺拔的背影,有些怅然失措。心中有些不舍还有些难过,甚至还有许多的担心,揉了揉胸口心脏所在的位置,企图将这奇怪的情绪拽出体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