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凌轩指尖轻抚过腰间玉牌上"摄政王"三个鎏金篆字,眼神锐利如刀。"南宫策,这笔账,本王记下了。"他声音不重,却让身旁亲卫不自觉地挺首了脊背。
君芷璃将一缕被河风吹乱的鬓发别到耳后,露出精巧的鎏金耳坠。"王爷,当务之急是把牵机引配方送回京城。"她指尖无意识着袖中家书——昨日才收到继母来信,说十岁的幼弟背会了《千字文》。想到这里,她嘴角不自觉泛起温柔弧度。
"王妃说得对。"萧逸尘突然按住剑柄,"追兵距此不足三里。"他袖箭上的血槽还残留着暗红,那是半个时辰前截杀探子留下的。
三人对视一眼,墨凌轩突然揽住君芷璃的腰肢跃上马背。这个在外人看来亲密的动作,实则是为了遮掩他塞入君芷璃袖中的锦囊——里面装着真正的配方。
"王爷!"君芷璃佯装羞恼,却在宽袖遮掩下迅速将锦囊藏进贴身暗袋。她腰间故意露出的绣囊鼓鼓囊囊,任谁看了都会以为那才是要紧物件。
马蹄声如雷逼近时,南宫策的玄铁骑己呈扇形包围过来。为首的男子一袭紫金蟒袍,玉冠在夕阳下泛着冷光。
"摄政王好雅兴。"南宫策目光在君芷璃腰间绣囊上停留片刻,"带着王妃逃亡,倒像游山玩水。"
墨凌轩剑未出鞘,拇指却己顶开剑格三寸:"南宫大人穿蟒袍追剿钦差,是要造反?"
君芷璃突然咳嗽起来,帕子掩唇时悄悄将某物塞给萧逸尘。这个动作被南宫策尽收眼底,他眼中精光暴涨:"拦住他们!"
混战中,萧逸尘突然朝东南方突围而去,衣袂翻飞间隐约露出绣囊一角。南宫策立即分兵追击,却没注意到君芷璃袖中银针正闪着幽蓝寒光。
"王爷可知我为何独独留下你?"南宫策剑尖突然转向君芷璃,"听说王妃的幼弟,前日刚过十岁生辰?"
君芷璃瞳孔骤缩。她想起幼弟胖乎乎的小手捧着《千字文》给她写信的模样,持针的手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你敢!"墨凌轩的剑终于完全出鞘,龙吟般的剑鸣惊起飞鸟无数。他左手在背后对君芷璃打了个手势——这是他们大婚时约定的暗号,意为"信我"。
君芷璃突然笑了:"南宫大人既然查过我弟弟,可知他如今在何处?"她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枚青铜虎符,"此刻他正在禁军大营,由羽林卫亲自守护。"
南宫策脸色骤变。虎符现,如朕亲临——这是先帝赐予摄政王的特权。
远处突然传来整齐的马蹄声,萧逸尘领着黑压压的玄甲军出现在山脊线上。最前排的传令兵手中,信鸽正扑棱棱飞向京城方向。
"你们何时——"南宫策的质问戛然而止。
君芷璃指尖银针在夕阳下划出优美弧线:"从王爷说'记下这笔账'开始。"她轻抚虎符上的铭文,"摄政王府的信鸽,从来不止用来传家书。"
墨凌轩突然收剑入鞘:"对了,方才你说本王的王妃什么?"他揽过君芷璃的肩,在众目睽睽之下轻吻她发顶,"我们可不是逃亡,是请君入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