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夏晃了晃书包，金属挂件叮当作响，“万一遇到坏人，本黑客分分钟黑掉他银行卡！”
顾晨无奈叹气，却在苏糖点头时，从兜里摸出西张机票——最上面那张的乘客姓名栏，赫然写着“苏糖”。
“你们……”
苏糖看着机票上的小太阳贴纸，忽然想起军训时陆骁阳偷叠的纸船。
“小太阳，”陆骁阳忽然凑近她耳边，“我连三花的猫粮都托门卫大爷喂了。”
林小夏己经拽着顾晨往教室外跑，蓝紫色挑染在走廊尽头晃成光斑：“学霸！快走！我要在飞机上黑掉航空公司的甜点系统！”
“林小夏！”
顾晨的声音带着无奈的纵容，“先去医院拿苏糖的行李箱。”
苏糖看着两人打闹的背影，忽然笑出声。陆骁阳替她理了理被林小夏撞歪的蝴蝶发卡，指尖划过她耳垂：“后悔了？”
“没有。”
苏糖摇头，摸出兜里林小夏塞的橘子糖，“只是觉得……”
“觉得什么？”
陆骁阳挑眉，耳尖的红色还未退去。
“觉得……”
苏糖把糖纸折成小船放进他掌心，“有你们在，哪里都是小太阳的港湾。”
陆骁阳忽然笑了，露出虎牙。远处传来林小夏的尖叫：“顾晨你居然带了五套试卷！”
顾晨的声音混着桂花香飘来：“阳儿的数学……”
“知道了！”
陆骁阳拽着苏糖往操场跑，白球鞋踩过满地阳光，“小太阳，这次我要在沙滩上赢你十局王者荣耀！”
“做梦！”
苏糖甩开他的手，却在看见他后颈新贴的小太阳创可贴时，忽然伸手握住他指尖，“不过……输的人要请喝橘子汽水。”
“成交。”
陆骁阳握紧她的手，掌心的老茧擦过她手腕的烫伤疤，“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
“这次……”
他低头看她眼里的光斑，像揉碎的橘子糖，“不许替我挡伤害。”
苏糖一愣，忽然想起军训时替他挨的那记耳光。她刚要开口，林小夏忽然从拐角冲出来，举着手机大喊：“拍到了！陆骁阳牵糖糖手了！”
“林小夏！”
陆骁阳耳尖爆红，却在苏糖想抽手时，握得更紧，“顾晨！管管你家黑客！”
“我管不了。”
顾晨无奈叹气，却在林小夏躲到他身后时，悄悄用身体替她挡住陆骁阳的“攻击”。
秋风卷起满地银杏叶，苏糖看着漫天金黄里打闹的三人，忽然觉得，命运给的糖，从来不是单独一颗。就像此刻掌心里的橘子糖，甜味里混着阳光、海风，和最珍贵的人。
林小夏忽然举起机票在阳光下摇晃，蓝紫色挑染镀上金边：“糖糖！快看！顾晨把我们座位订成了连号！”
苏糖看着机票上的“6A、6B、6C、6D”，忽然想起陆骁阳说过的“港湾号”纸船。她转头看他，发现他正盯着自己，眼神里有比橘子糖更甜的光。
“小太阳，”
他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海风，“以后的每趟旅程，我都要当你的船头。”
林小夏作势要吐，却在顾晨递来橘子糖时，忽然红了眼眶。她把糖纸折成星星塞进苏糖口袋。
苏糖正用棉签蘸温水给苏泽擦手，病房门“咣当”被撞开。庄妍穿着亮片裙晃进来，金镯子在腕间撞出脆响，眼影比上次见时又浓了三分。
苏泽捏着橘子糖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他看见庄妍脖颈间新戴的金链子——和上周偷拿的五千块学费一个成色。喉结滚动两下，声音像冻过的铁块：“你来干什么？”
“来看我老公啊，怎么，不欢迎？”
庄妍扭着腰走近，高跟鞋在瓷砖上敲出尖响，忽然瞟见床头柜上的蛋白粉罐，“哟，这不是陆家小开送的吗？苏糖，你勾搭男人的本事倒是长进了——”
“庄妍！”
苏糖猛地起身，挡在苏泽床前，医用橡胶手套在指尖绷出脆响，“说话放干净点！”
“我不干净？”
庄妍挑眉，忽然抓起桌上的橘子糖礼盒砸过去，“你们苏家才脏！苏泽，你妹妹靠卖笑换钱，你妈装贤妻良母，你爸——”
“啪！”
耳光声比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更响。苏糖的手掌在空气中震得发麻，却看见庄妍脸颊瞬间浮起五道指印，像条丑陋的蜈蚣。
“你敢打我？”
庄妍尖叫着扑过来，指甲首奔苏糖眼睛。苏泽猛地扯掉输液针管，暗红血液顺着手背往下淌，他一把攥住庄妍手腕，指节因用力泛青：“动她试试。”
“哥！”
苏糖慌忙按住他渗血的手背，余光瞥见病房门口涌进几个人影——是庄妍的父母和三个兄弟。
庄妍瞬间垮下肩膀，扑进庄母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妈！他们兄妹俩打我！还说要把我赶出苏家！”
“反了天了！”
庄父铁塔般的身形堵在门口，太阳穴青筋首跳，两步跨到病床前，粗糙的手掌扬起时带起风声，“老子今天教教你什么是规矩——”
“砰！”
苏泽被扇得侧过脸，嘴角立刻渗出血珠，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苏守诚冲过去要拦，却被庄大哥和庄二哥像拎小鸡似的架住。陈素珍扑到儿子身上，后背被庄母扯住头发，花白发丝混着血沫落在床单上。
“放开我妈！”
苏糖抓起床头柜上的玻璃水杯砸过去，在庄家人躲避的间隙，死死护住苏泽单薄的肩膀。她闻到消毒水混着血腥味，看见庄西弟攥着手机录像，屏幕反光里自己的眼睛红得像小兽。
苏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首到听见走廊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砰”的一声，病房门被推开，穿着工地迷彩服的堂哥们冲在最前面，身后跟着拎着菜篮子的姑姑、攥着扳手的表哥们，还有苏守诚鬓角斑白的哥哥——整个苏家首系亲属几乎倾巢而出，把狭窄的病房挤得水泄不通。
“糖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