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糖抬头，看见她黑眼圈比眼线还浓，破洞牛仔裤膝盖处沾着草屑——显然是翻围墙进学校的。
“昨晚又熬夜写代码了？”
她拧开汽水递过去，“先喝口冰的醒醒脑。”
林小夏灌了半罐，指尖在课桌上敲出黑客特有的节奏：“放心！你的座位绝对没有监控死角，连监考老师的脚步声都能通过地板震动预判——”
“小夏。”
苏糖按住她不安分的手，“我是去考试，不是去破解考题。”
“嗤，以你的水平，需要破解？”
林小夏晃着空汽水罐，“年级第一早被你内定了，我只需要防止某些人故意考砸——”
她忽然转头，盯着后排正在补觉的陆骁阳。少年把校服盖在头上，后颈的草莓创可贴露出半截，像片倔强的小太阳。
“他敢。”
苏糖替陆骁阳理了理歪掉的校服角，想起昨晚他趴在顾晨桌上写作业时，笔尖划破草稿纸的声音，“再说，有顾晨盯着。”
顾晨推了推眼镜，把温牛奶放在陆骁阳手边，青瓷勺柄碰着他绷带上的新痂：“昨晚教他物理公式到凌晨三点。”
林小夏吹了声口哨，破洞裤带勾住苏糖的书包带：“学霸就是狠，我家糖糖昨晚替我补英语语法到十一点——”
“嘘！”
苏糖突然按住她嘴，“顾晨看过来了。”
穿白衬衫的少年正盯着她们，镜片反光里映着林小夏发梢的橘子糖渣。他忽然起身，从书包里摸出个铁皮糖盒放在苏糖桌上：“里面是温的橘子糖，考试时含一颗。”
“顾晨你怎么知道——”
“她昨天说过。”
陆骁阳忽然从校服里探出脑袋，头发翘得像鸡窝，“而且她每次考试前都会紧张到咬笔帽。”
苏糖耳尖发烫，想起上周模拟考时，自己咬断的那支草莓味笔帽——后来被陆骁阳用创可贴缠成了“艺术品”。
“叮铃铃——”
预备铃响起时，顾晨己经替陆骁阳系好校服第二颗纽扣，林小夏正用黑客技术修改苏糖的计算器开机画面。陆骁阳晃着腿看她们打闹，指尖转着顾晨借他的钢笔，忽然开口：“小太阳，要是我考砸了——”
“不会。”
苏糖把备用橡皮分给他一半，“你昨晚明明把电磁感应定律背得很熟。”
“那是顾晨拿橘子糖威胁我。”
陆骁阳挑眉，钢笔尖在橡皮上戳出小太阳图案，“不过……”他忽然凑近，薄荷味呼吸扫过她耳尖，“要是我考得比顾晨好——”
“不可能。”
顾晨替他整理笔袋，里面的橘子糖包装纸上都写着公式，“除非你把游戏账号密码交出来。”
林小夏突然举起手机：“瞧好了！这是我给糖糖做的作弊小抄——”
“林小夏！”
苏糖瞪她，“说了不许作弊！”
“逗你的！”
女孩吐了吐舌，屏幕上闪过复杂的代码，“这是帮你屏蔽周围干扰的白噪音程序，点击这个小太阳图标就能启动。”
苏糖看着图标里叠着纸船的小太阳，忽然想起陆骁阳熬夜叠的三百六十五只纸船，此刻正藏在她课桌抽屉里。
“考生入场——”
广播声里，陆骁阳忽然抓住她手腕，把颗橘子糖塞进她校服口袋：“考砸了也没关系，我养你。”
“胡说什么！”
苏糖拍开他的手，却在触到糖纸时，发现上面用铅笔写着“小太阳必胜”。
林小夏勾住顾晨脖子往考场走，蓝紫色挑染扫过他白衬衫：“学霸，要是我英语考及格了——”
“请你喝一个月橘子汽水。”
顾晨替她理了理歪掉的衣领，“但作弊的话，就——”
“谁作弊谁是小狗！”
林小夏梗着脖子，却在路过陆骁阳时，忽然压低声音，“陆少，要是你考赢顾晨，我帮你黑进他游戏账号送装备。”
“成交。”
陆骁阳晃了晃顾晨借他的钢笔，“但要是我输了——”
“愿赌服输！”
林小夏甩着蓝紫色头发进考场，“不过糖糖要是考了第一，顾晨得替我做一周数学错题集！”
顾晨看着她背影，忽然笑了，指尖摸了摸口袋里的橘子糖——那是苏糖今早塞给他的，包装纸上画着小太阳和纸船。
第一场数学考场
林小夏把蓝紫色挑染往后一捋，用圆珠笔尾端戳苏糖后背：“糖糖，监考老师是教导主任！”
苏糖低头检查2B铅笔，橡皮切成西瓣摆在草稿纸旁——这是她和陆骁阳的秘密约定：每人两块，他总说“小太阳的橡皮能吸走错题”。
“嘘。”她把橡皮推后半寸，“顾晨在瞪你。”
隔了两张课桌的顾晨果然侧过脸，镜片反光里映出林小夏来的鞋尖。陆骁阳忽然用橡皮擦敲自己桌面，声音不大却足够让斜前方的苏糖听见：“小太阳，我的橡皮碎了。”
她咬唇忍住笑，指尖捏起半块橡皮往后递。陆骁阳接的时候故意蹭过她手腕，橡皮上还带着她掌心的温度。林小夏从草稿纸后探出头，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嘀咕：“重色轻友的家伙，我的橡皮早被你顺走了。”
第二场·英语听力
陆骁阳盯着听力试卷上的橘子汽水插画，忽然用铅笔在答题卡边缘画了只歪歪扭扭的三花猫。顾晨余光瞥见，用橡皮擦敲他手背：“认真听。”
“听着呢。”
陆骁阳转着笔，耳机里的女声念到“sunshine”时，他忽然在三花猫旁边画了个小太阳。顾晨看见那团锯齿状的光晕，想起昨晚在医务室，苏糖替陆骁阳贴创可贴时，真的用尺子比着画了小太阳图案。
后排传来林小夏的橡皮滚动声，苏糖弯腰去捡时，看见陆骁阳答题卡背面写着“小太阳骑士保护协会特供橡皮”，末尾还画了个叼着橘子糖的笑脸。
午休·操场角落
林小夏把书包垫在树下，从兜里掏出个铁盒：“糖糖，尝尝我新研究的‘黑客能量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