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
林小夏欢呼着爬上她后背，蓝紫色挑染扫过苏糖鼻尖，“驾！我的小太阳骑士！”
“再闹就把你扔下去。”
苏糖稳稳托住她大腿，工装裤腰带因受力发出轻响——那是哥哥苏泽去年送的生日礼物，针脚还带着水泥灰。
顾晨看着两人打闹的模样，忽然感觉肩头一沉。陆骁阳的下巴蹭过他后颈，声音闷在白衬衫里：“顾晨，我好像有点重。”
“知道就好。”
顾晨反手托住他膝弯，皮鞋踩过地上的桂花，“下次再装腿疼，就真的让你拄拐杖。”
“我哪次是装的？”
陆骁阳抬头，看见苏糖后颈的蝴蝶胎记在阳光下若隐若现，“上次替小太阳捡书，真的扭到脚了。”
“是是是。”
顾晨笑了，虎牙在暮色里闪了闪，“替人捡书能扭到脚，陆少的运动神经果然与众不同。”
前方传来林小夏的尖叫：“糖糖你晃得我要掉下去了！”
“明明是你乱动！”
苏糖的声音带着笑意，却在路过操场时，忽然被林小夏捏住脸，“看！顾晨背你家陆骁阳呢！”
陆骁阳立刻抬头，与苏糖对视的瞬间，耳尖骤红。他看见她校服领口露出的锁骨，想起今早替她别橘子发卡时，指尖触到的温度。
“小太阳，”他忽然开口，“其实顾晨背人技术很差——”
“闭嘴。”
顾晨轻轻颠了颠他，“再说话就把你扔给林小夏。”
“不要！”
陆骁阳攥紧他衣领，“她指甲能把我后背抓出血！”
林小夏在苏糖背上笑得发抖，蓝紫色挑染扫过苏糖耳垂：“陆骁阳你怕了？”
“谁怕——”
陆骁阳话没说完，突然被顾晨颠得差点掉下去，“顾晨你故意的！”
“好好待着。”
顾晨语气无奈，却在陆骁阳伸手勾住他脖子时，悄悄收紧手臂。
西人路过图书馆时，苏糖忽然被台阶绊了下。林小夏慌忙攥住她头发，却听见“嘶”的抽气声——苏糖的指尖正掐着她大腿内侧的。
“谋杀啊！”
林小夏惨叫，“顾晨你看苏糖欺负我！”
“明明是你先拽我头发！”
苏糖调整姿势，让她趴得更稳些，“再闹就把你扔到男厕所门口。”
“你舍得？”
林小夏咬住她耳朵，“我可是你从幼儿园抢来的专属小骗子。”
苏糖笑了，想起二十分钟前在食堂，林小夏把自己碗里的排骨偷偷塞进她餐盘的模样。她转头，看见顾晨正低头替陆骁阳整理歪掉的绷带，后者咬着橘子糖，糖纸在齿间发出轻响。
“骁阳，”她忽然开口，“你的创可贴该换了。”
“晚上帮我贴？”
陆骁阳挑眉，“要小太阳叠的纸船图案。”
“自己没长手？”
林小夏替她抢答，“我们糖糖每天要帮你修抽屉、补笔记、叠纸船——”
“她愿意。”
陆骁阳晃了晃顾晨手腕上的红绳，那是苏糖用旧鞋带编的，“对不对，小太阳？”
苏糖没说话，却在路过小卖部时，用下巴指了指货架：“顾晨，帮我买包创可贴。”
“收到。”
顾晨单手掏钱包，却在陆骁阳伸手去够橘子糖时，轻轻拍开他的手，“先换药，再吃糖。”
林小夏忽然指着操场围栏尖叫：“糖糖快看！是我们救过的三花！”
苏糖猛地转头，却差点把林小夏摔下去。三花猫正蹲在围栏上，尾巴尖晃着，正是上周她和林小夏在暴雨里救的那只。
“小心！”
顾晨伸手扶住苏糖肩膀，却被陆骁阳咬住耳朵：“顾晨你趁机吃豆腐！”
“陆骁阳！”
顾晨耳尖爆红，“再胡说就把你扔给三花猫！”
“我不怕猫。”
陆骁阳晃了晃脚，白球鞋擦过顾晨小腿，“小太阳怕，所以我要离她近点。”
苏糖终于稳住林小夏，看着三花猫跳下围栏跑远，忽然想起哥哥苏泽住院前，偷偷在她书包里塞的猫罐头。她摸了摸口袋里的橘子糖，指尖触到糖纸边缘的折痕——那是今早陆骁阳替她折的小纸船。
“到教室了。”顾晨停下脚步，看着苏糖额角的汗珠，“放她下来吧，你出汗了。”
“不要！”
林小夏抱紧苏糖脖子，“我要糖糖背我到座位！”
“林小夏！”
苏糖咬牙，“信不信我——”
“信。”
陆骁阳忽然从顾晨背上跳下来，伸手替苏糖托住林小夏的腿，“但我帮你托着，这样就不会累了。”
苏糖抬头，撞上他眼底的柔光。夕阳穿过他发梢，在她脸上投下碎金般的光斑，像谁撒在人间的橘子糖。
“谢谢。”
她轻声说，“不过——”她忽然歪头，马尾辫扫过他手背，“下次换你背小夏？”
“不要！”陆骁阳和林小夏异口同声。
顾晨看着这幕，忽然笑了，从兜里摸出刚买的创可贴递给苏糖。包装纸上的小太阳图案被夕阳染成金色，像极了此刻苏糖眼里的光。
“走吧。”
他推了推眼镜，“再不走，晚自习要迟到了。”
西人走进教学楼时，走廊的声控灯忽然亮起。林小夏趴在苏糖肩头，指尖替她摘去发间的桂花，陆骁阳晃着顾晨的手腕，争论着今晚该谁帮苏糖抄笔记。
而在他们身后，暮色正温柔地漫上来，把西个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苏糖听见林小夏在耳边说“糖糖你头发里有桂花香”，听见陆骁阳和顾晨的拌嘴声，忽然觉得，这个秋天的傍晚，比任何时候都要暖。
次日清晨，林小夏用蓝紫色挑染的脑袋撞开教室门时，苏糖正把最后一支2B铅笔放进笔袋。晨光穿过她发梢，在课桌上投下斑驳光影，像极了黑客代码里跳跃的二进制。
“糖糖！”
她把两罐冰镇橘子汽水拍在桌上，拉环声惊飞窗外麻雀，“本黑客昨晚黑进教务处系统，替你锁定了靠窗座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