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糖攥紧林小夏的铆钉手环，指甲掐进对方掌心的黑客代码纹身。她想起昨夜在苏家，陆骁阳也是这样固执地不肯涂药，最后被顾晨按在沙发上，像哄小孩似的讲道理。
“咽下去。”
顾晨又舀了勺青菜，“补充维生素。”
陆骁阳含着炖蛋皱眉，却在看见苏糖紧张的模样时，忽然咧嘴笑了，嘴角还沾着蛋羹：“小太阳，你看顾晨现在像不像我家的——”
“闭嘴。”
顾晨打断他，声音却软了几分，“吃完带你去买橘子糖。”
陆骁阳挑眉，终于咽下炖蛋，却在顾晨伸手替他擦嘴时，突然咬住对方指尖。林小夏手里的筷子“啪”地掉在餐盘上，蓝紫色美瞳差点滑下来：“我靠！顾晨你手还在吗？”
顾晨没躲，任由他咬着，指尖感受着对方牙齿的力度——比上次装狼狗时轻多了。他另一只手继续舀汤，语气平静得像在讲题：“咬够了就吃饭。”
苏糖看着这幕，忽然想起幼儿园时，林小夏抢她橡皮被老师抓包的场景。她轻轻拽了拽林小夏的破洞裤腿，后者立刻会意，把自己碗里的糖醋排骨夹了两块给陆骁阳：“陆少，赏个脸？”
陆骁阳松开顾晨的手，却把排骨推回苏糖碗里：“她爱吃。”
“我不爱吃！”
苏糖急了，瓷勺把排骨又拨回去，“你吃！”
顾晨看着两人推来推去的排骨，忽然想起上周在图书馆，苏糖把最后一块饼干掰成三瓣，自己只留最小的那块。他摸出兜里的橘子糖，剥开放在陆骁阳餐盘里：“吃完糖，把青菜吃完。”
陆骁阳盯着糖纸上的小太阳，忽然笑了，夹起青菜时故意蹭过顾晨指尖：“学霸喂的才吃。”
“陆骁阳！”
顾晨终于绷不住，耳尖爆红，“你十西岁了！”
“十五。”
陆骁阳Corrected him，“而且——”他忽然凑近，在对方耳边低语，“顾晨，你耳尖红得像草莓创可贴。”
苏糖看着顾晨突然站起来的身影，吓得钻进林小夏怀里。后者立刻张开双臂护住她，铆钉手环硌着她锁骨：“别怕！顾晨不至于打人！”
“林小夏，”顾晨声音发颤，“管好你朋友！”
“我朋友怎么了？”
林小夏梗着脖子抬头，却在看见顾晨镜片后的水光时，突然怂了，“那什么……陆骁阳你赶紧吃饭，不然我黑你游戏账号！”
陆骁阳挑眉，却在苏糖从林小夏怀里探出头时，忽然乖乖夹起青菜。
顾晨盯着他咀嚼的动作，忽然从兜里掏出张便利贴拍在桌上：“吃完签字，这是你上周欠我的数学笔记。”
苏糖看着便利贴上的“陆骁阳欠顾晨三小时一对一辅导”，忽然想起上次月考，陆骁阳故意考砸就为了让顾晨陪他去网吧。
她悄悄把自己碗里的炖蛋分了一半给顾晨，却被对方推回来：“你吃，长身体。”
林小夏忽然指着陆骁阳的餐盘大笑：“快看！他把青菜吃完了！”
顾晨终于露出笑，虎牙在灯光下闪了闪，伸手揉乱陆骁阳的马尾辫：“这才乖。”
陆骁阳拍开他的手，却在低头时看见苏糖碗里的排骨——她正用瓷勺把肉分成小块，像小时候哥哥替她做的那样。
他忽然伸手抢过她的勺子，把排骨塞进她嘴里：“多吃点，太瘦了。”
苏糖被排骨噎得咳嗽，林小夏立刻拍着她后背，却在顾晨递来汽水时，故意用肩膀撞他：“学霸，刚才凶我们糖糖的账怎么算？”
“算我的。”
顾晨替苏糖拧开瓶盖，汽水冒出的气泡声里，听见陆骁阳轻声说：“顾晨，其实食堂的糖醋排骨……”
“嗯？”
“比你煮的泡面好吃点。”
顾晨笑了，指尖划过陆骁阳后颈的痂：“下次给你煮加蛋的。”
苏糖看着对面打闹的两人，忽然想起军训时陆骁阳说“顾晨是我唯一的朋友”的模样。
她摸出兜里的橘子糖，掰成两半，大的那块塞进林小夏嘴里，小的放进自己嘴里。
甜味漫开时，听见林小夏含糊不清地说：“这俩傻子，比我写的病毒代码还难破译。”
顾晨忽然指着苏糖的嘴角：“沾到汤了。”
“要你管！”
林小夏立刻挡在她面前，却在顾晨递来纸巾时，看见上面用铅笔写着：“林小夏的橘子汽水，顾晨永久赞助。”
陆骁阳把空糖纸折成小船，放进苏糖的汤碗里：“小太阳号，起航。”
苏糖看着浮在汤里的纸船，忽然笑了。食堂的白炽灯虽然有些刺眼，却把对面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顾晨正替陆骁阳整理绷带，后者歪着头，耳尖还沾着橘子糖的甜。
而林小夏的指尖，正悄悄把顾晨的纸巾折成千纸鹤，蓝紫色挑染在灯光下泛着温柔的光。
“明天要月考了。”
苏糖搅着碗里的纸船，搪瓷勺碰着碗沿发出轻响。
林小夏立刻把下巴搁在她肩头，蓝紫色挑染扫过她睫毛：“对啊学霸们，准备好被我家糖糖碾压了吗？”
陆骁阳把双腿往顾晨腿上一搭，白球鞋蹭过对方校服裤，身体往后靠进顾晨怀里：“月考？和我有什么关系？”
顾晨左手稳稳托住他后背，右手掏出手机点开游戏界面，指尖在屏幕上滑动：“他的字典里只有‘段位’和‘橘子糖’。”
“在乎我的人，亲人早没了。”
陆骁阳歪头叼走顾晨指尖的橘子糖，包装纸在齿间发出轻响，“现在就剩晨儿——”
“停！”
林小夏突然坐首，破洞牛仔裤膝盖处的铆钉蹭着苏糖小腿，“我们糖糖才是最让人省心的！年级前十随便考，不像某些人——”
“某些人至少游戏段位比你高。”顾晨推了推眼镜，屏幕蓝光映着他含笑的眼，“上次是谁哭着求阳儿带她上分来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