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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的拆迁办静得可怕。齐小满蹲在围墙阴影里，看着林昼锦用口红在图纸上勾画。
"宋代营造法式第三卷..."她指尖点着某处，"就封在这个位置的地基里。"
齐小满望着五米高的围墙和巡逻保安，咽了口唾沫："你确定要伪装成施工队？"
"唰啦"，林昼锦从背包扯出两套荧光背心，背后印着"美团城市更新项目部"。
五分钟后，他们推着满载"建材"的手推车走向岗亭。保安狐疑地打量："新来的？工牌呢？"
"这儿！"齐小满亮出手机——屏幕上闪烁着伪造的电子工牌，背景却是美团骑手认证页面。保安刚要细看，林昼锦突然咳嗽着掀开手推车篷布，露出下层"正在发酵"的奶茶原料桶。
"呕...快进去！"保安捏着鼻子挥手。篷布下，奶茶塑封机正在真空包装刚出土的铜钱。
2
地下室入口被混凝土封得严严实实。林昼锦掏出铜镜，借着月光在墙面来回扫视。渐渐地，砖墙上显现出淡金色的墨线轮廓——一扇标准的宋代券顶暗门。
"《营造法式》记载的机关门。"她手指划过某块砖缝，"这里应该有个..."
"咔嗒"。砖块应声凹陷，墙面无声滑开。霉味扑面而来，齐小满的手机突然疯狂闪烁：【警告！检测到尸气浓度超标】
地下室里堆满发霉的档案箱。林昼锦首奔角落那个铁皮箱，可当她触到锁扣时，铜镜突然"嗡"地震动起来。镜面映出的不是铁箱，而是一具盘坐的白骨，怀中抱着卷竹简！
"有...有问题吗？"齐小满举着手机照明的手在抖。
林昼锦没说话，从工具包取出朱砂绳绕在箱子上。就在绳子闭合的瞬间，远处突然传来引擎轰鸣。
十辆印着"搬山物流"的面包车鱼贯驶入工地。为首的黑衣人手持探测器，红灯首指他们所在的方向。
3
"分头走！"齐小满把《营造法式》残页塞进外卖箱，"老地方汇合！"
他转身冲向建材堆，美团APP自动弹出：【正在规划逃脱路线→建议使用地下管网】
井盖掀开的瞬间，腐臭气息扑面而来。齐小满刚跳下去，就听见头顶传来李大师的怒吼："又是那个骑手！"
黑暗的下水道里，手机蓝光映出墙上密密麻麻的刻痕——全是历代盗墓者留下的标记。齐小满深一脚浅一脚地狂奔，突然踩到个软乎乎的东西。
"喵~"熟悉的叫声让他浑身一僵。橘猫不知何时出现在前方，项圈上的摸金符泛着幽光。它叼起个东西甩过来——正是铜镜！
镜面照向身后追兵的那一刻，齐小满看见镜中映出的不是现代打手，而是一队穿着明代服饰的...锦衣卫？
手机突然震动，林昼锦发来的定位闪烁在屏幕上。地图显示她正在移动，目的地是——"搬山物流"的仓库坐标。
4
下水道的恶臭几乎让齐小满窒息。他捂着鼻子，借着手机微光看清了橘猫甩来的铜镜——镜面居然浮现着林昼锦的实时影像！
她正在某辆疾驰的面包车里，双手被绑，但眼睛紧盯着车窗外的路标。镜面一角反射出李大师的侧脸，他手里把玩的正是那卷《营造法式》缺失页。
"喵！"橘猫突然炸毛，利爪划过齐小满的裤脚。他猛地回头，发现身后水道里漂浮着十几盏幽绿的"灯"——那分明是老鼠的眼睛，但每只都有乒乓球大小。
手机突然弹出警告：【检测到生物异变！尸鼠群靠近中！】
齐小满抓起铜镜就跑，镜中画面随着颠簸不断切换：林昼锦悄悄用发卡划绳索、车窗外闪过的"东风化工厂"路牌、副驾驶座上那个熟悉的黑漆描金木盒...
"化工厂？！"他一个急刹。这地方太熟悉了——上周送外卖时，手机就标记过那里是【阴气聚集点】。
前方出现岔路，橘猫却咬住他裤腿往右拽。右边管道明显是死路，但猫爪按着的砖块上，赫然刻着个美团骑手logo！齐小满凑近一看，logo下面还有行小字：
【顾老六探于此 2012.5】
"顾教授？！"他用力推砖，整面墙竟然旋转起来。后面是条干燥的隧道，墙边整齐码放着——二十多个美团外卖箱？！
最上面的箱子贴着一张泛黄的便签：【小齐同学，若见此留言，说明事态己急。箱中有贫道毕生所藏，GPS定位器在保温层夹袋。——老顾】
齐小满颤抖着打开箱子。里面是各种奇形怪状的工具：可折叠洛阳铲、朱砂墨水瓶、甚至还有做成充电宝形状的黑驴蹄子保鲜盒。但最让他瞳孔地震的是箱底那件...绣着飞鱼纹的明制贴里？
手机突然震动，镜中画面变成林昼锦的特写。她嘴唇无声开合，看口型分明在说："七号线...龙脉...明代..."
画面戛然而止。最后定格的镜像是：她手腕上不知何时出现的，和齐小满后颈一模一样的暗红符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