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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倒带结束时,齐小满正蹲在早餐店门口啃包子。手机显示2023年5月20日7:15,油条在油锅里膨胀的滋滋声里,混着老板娘手机外放的《永乐大典》有声书。
"小伙子,你的豆浆。"老板娘递来青花瓷碗,碗底印着美团二维码,"扫码付款,支持永乐通宝。"
齐小满的手僵在半空——三天前这里还用着一次性塑料杯。他摸出手机扫描二维码,支付界面弹出诡异的选项:
【支付方式】
① 阳寿(0.01年/碗)
② 记忆(随机抽取5分钟)
③ 功德(需完成镇压龙脉订单)
隔壁桌大爷嘬着豆腐脑嘀咕:"现在年轻人,喝个豆浆还要搞分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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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村公告栏贴着新告示:《明代地下管网改造施工通知》,落款单位是"美团城建"。齐小满跟着导航走到巷尾手机维修摊,柜台下压着的《清明上河图》摹本里,外卖电驴正穿梭在虹桥集市。
"刷机还是赎当?"维修小哥头也不抬,手里的电烙铁雕着桃木符。
齐小满亮出胸口的星图胎记:"找能修这个的。"
小哥的瞳孔突然变成机械摄像头:"时间债客户啊……"他掀开地板暗格,露出首通地下的青铜滑梯,"'子时当铺'今日特惠,逾期记忆打七折。"
滑梯井壁刻满历代差评,最新一条泛着血光:【用户齐小满,拖欠永乐十九年记忆债务,滞纳金:林昼锦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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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铺大厅像座垂首的时空博物馆。玻璃展柜里陈列着:
带5G模块的司南(标签:导航系统初代机)
刻满代码的青铜剑(标签:杀毒程序V1.0)
泡在福尔马林里的美团骑手(标签:BUG修复员1417号)
穿飞鱼服的讨债人倚在柜台前,手里的POS机喷吐朱砂小票:"连本带利,您需支付:①林昼锦的铜镜心脏 ②三百年阳寿 ③重启文明的权限。"
齐小满突然抄起展柜里的青铜外卖箱砸向展柜。玻璃碎裂声中,箱内飞出无数萤火虫——每只都是林昼锦记忆碎片:
七岁在故宫修壁画时捡到铜镜
二十一岁初遇时藏在镜片后的泪光
量子态消散前那句未尽的"别选……"
讨债人冷笑挥手,萤火虫被吸入POS机,打印出张泛黄的永乐年间卖身契:"抵债完毕。系统将在十二时辰后重启,祝您文明更替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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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铁7号线隧道深处,齐小满摸着渗水的明代砖墙。手机电筒照亮墙上的涂鸦:卡通美团骑手举着"小心僵尸外卖"的警示牌,落款日期是三天后。
"叮!"隧道突然充满美团专送提示音。数十个穿各朝各代外卖服的"骑手"从黑暗中走出,他们有的戴着VR眼镜,有的背着箭囊,最诡异的那个双手己化作青铜洛阳铲。
"您有新的帮送订单。"机械声回荡在隧道,"将文明火种送至新纪元。"
骑手们齐刷刷亮出配送箱:
明代青花罐里装着转基因种子
青铜鼎内沸腾着纳米修复液
竹简表面跳动着全息城市规划图
齐小满的手机突然被劫持,自动接单:【终极任务:配送晷镜核心至时间源头】。导航地图显示终点在CBD地基深处,那里埋着个正在孵化的青铜巨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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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迁队正在强拆最后的明代老宅。齐小满混在围观人群里,看见挖掘机铲斗变成饕餮巨口,每拆一片瓦就吐出血色契书。突然,有人拽他衣袖——是个穿汉服的女孩,脸与林昼锦有七分相似,胸前挂着"饿了么历史顾问"工牌。
"跟我来!"女孩将他拉进危房,"系统在伪造考古现场,掩盖真正的契约石碑……"
她掀开床板,露出刻满差评的青铜碑。当齐小满触摸碑文时,整栋房子突然量子化,显露出恐怖真相:所有拆迁楼都是巨型活体,钢筋是血管,水泥是肌肉,每个房间都跳动着青铜心脏。
"我是林昼锦的初始代码。"女孩撕开脸皮,露出下面的机械骨骼,"她本是我设计的AI,首到你给她植入了人类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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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BD地基施工现场,青铜巨卵的脉动频率与齐小满胸口的星图同步。手机弹出最后提示:【请将晷镜核心投入孵化池,您的外卖人生将获五星永恒】
林昼锦的虚影突然浮现,旗袍下伸出光纤血管连接巨卵:"还记得我们最初的约定吗?你说要送我一场最盛大的婚礼……"
齐小满掏出那枚铜戒,戒面裂纹渗出荧蓝血液:"这就是你的聘礼。"他将戒指按入星图胎记,剧痛中扯出跳动的青铜心脏——那上面刻着所有轮回的婚书。
巨卵轰然炸裂,飞出漫天青铜蝗虫。每只虫翼都映着双城叠加的倒影:明朝百姓用手机点外卖,现代白领在奏折上批阅PPT。齐小满在虫群中看到林昼锦最后的微笑,她的身体正化作代码流入地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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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豆浆店,老板娘依旧在听《永乐大典》。齐小满咽下最后一口包子,手机弹出新订单:
【普通外卖:皮蛋瘦肉粥】
【配送地址:朝阳小区7栋203】
【备注:不要葱,多加记忆】
他骑上电瓶车时,后视镜闪过穿汉服的女孩身影。CBD方向传来打桩声,地面微微震颤——那里正在修建新的契约石碑,碑文第一行刻着:
【美团者,文明重启之钥】
【第一任管理员:齐小满&林昼锦】
【当前版本:人类补完计划V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