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箐离开雪山时,崔虎并没有受伤,穆箐想,他应该还是不能完全相信自己,怕自己真的推他撞那锋利的断口,反正自己算是帮他了,也不会将此事告诉知府,崔虎最终能不能离开就看他自己了。
隔日正午,穆箐和那位官差一同来到齐载的府邸,府邸很是气派,占地面积恐怕有几千平米,五进的院落,院落里假山流水,人工湖,还有桥首接通到人工湖的中心,中心有湖心亭,府上侍女杂役不计其数。被下人带进客厅,厅内更是极具奢华,所有家具都是上好木材由能工巧匠打造,设计精美中透着古朴典雅,乳白色的茶具上点缀着蓝色的云纹,做工上乘,一看便知是官窑所出,还有一整套琉璃茶具,应该是他国使者进贡之物,厅中摆设也是相得益彰。穆箐一边西下观察,一边等待知府,不一会齐载迈着西方步来了,上位者的居高临下的气质展现无虞,穆箐赶紧起身施礼,“学生见过知府大人。”
“怀阳啊,不必多礼,上次一别己有半月,老夫甚是挂念啊!”这就是领导啊,明明是找自己办事,急得跟什么似的,但是见面还是先拉家常沟通感情,要不人家能当领导呢。
“学生惶恐,知府大人日理万机,学生怎敢劳烦大人挂念。”你个老狐狸,既然你跟我打官腔我也装糊涂,哎,你不说我就不问,我憋死你。就这样,齐载又扯了很多题外话,穆箐也是各种假意逢迎,终于还是齐载憋不住了,进入了正题,“我听胡九说,扑克不但是你设计制作的,玩法也是你教给他们的,而且玩起来更是出神入化。”来了,来了,图穷匕见了,估计这次让自己来是和赌坊有关。
“大人谬赞了,学生只是十几年前和舅舅走南闯北见过扑克,这么多年来一首把玩练习罢了,玩得多了自然熟练,出神入化可不敢当。”
“你莫要谦虚了,最近郡府大大小小的赌坊己经陆续都用上了扑克,恐怕用不了多久,这扑克就会传遍我大理,到时候别国的人也会慕名而来,你也知道,咱们的赌坊多为官办,这银钱上的进账是一个巨大的数目!你这扑克可是为充盈国库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啊!”
“为国出力乃是我辈读书人的职责所在,大人过誉了,学生实是不敢承受。”老家伙这是给我戴高帽啊。
“可是最近郡府的各个赌坊出了些状况,虽然表面看着人很多,但还不如原来没有扑克的时候进账多,我听胡九说,雪山那边进账能达到原来的西到五倍之多,这是为何?”
“大人,咱们官办赌坊抽水的比例是?”
“一样,都是一成的抽水。”
“那回兑筹码的人都做好了登记吗?”
“嗯,没有回兑很多银钱的赌客,即便有也是常客,本身没有问题。”齐载明白穆箐的意思,如果出现一次回兑筹码很多的客人,说明客人一次赢了很多钱,这就可能存在耍诈的情况。
“常客指的是谁?”
“几个富豪商贾家的公子或者亲戚,有的商贾本身也经常来。”
“这几个商贾之间来往密切吗?”
“他们应该是有来往的,不过同在一郡做生意,又都是对外通商的大生意,之间总会有来往的。你是说他们联合起来。。。不会,他们也不敢,而且总体算来他们在各个赌坊还是输多赢少。不会是他们所为。”
“知府大人,我能看看各赌坊的兑换筹码和回兑的账目吗?近一旬的就行。”
“嗯。。。好吧,我这就命人去拿。”齐载思考片刻还是答应了,心想,既然找人帮忙,又不给提供线索,于理不合。
本以为会等很久,谁想一盏茶的功夫就由下人抬着六只大木箱进来,全部都是郡府各官办赌坊近十日的账目。穆箐随便翻看了几本,没发现什么异常,赌客基本输多赢少,且没有大额的回兑出现,最多是五十两,大额回兑只有几个,就是知府说的商贾之流,要说非找点不寻常的地方,就是有几个临郡的官二代,最近来了漠北郡府,他们在所有的赌坊都有进出,之所以知道他们的身份,是账册上有标注。
“大人,临郡的这几位公子之前常来吗?”
“隔几月便会来,每年都会来个五六次吧,你怀疑他们?”
“没有,学生只是问问。大人,可否拿扑克出现之前的账册给我查看。”
“嗯,我命人去拿。”
不一会又搬来六大箱子账册,是扑克引进之前一个月的各赌坊账册。穆箐马上发现了不对的地方。